第一百九十九章四大金衛起內訌
煞摩柯一時不明白,又道:“徒兒?師妹眼光奇高,不知是什麽人可以入你的眼睛,那也真是難得了!”
扶搖宮宮主聽罷,麵露得意之色道:“她呀,你也認識的!據說她還曾放過你一次呢!”
煞摩柯頓時滿麵通紅道:“哦!原來是她!那個丫頭的確是聰明伶俐得很!師妹得此賢徒!煞摩柯在此恭賀了!”
扶搖宮宮主心底喜滋滋的,輕揮衣袖道:“這倒也罷了!不過以後還要你多關照些才好!你若與她過不去,便就是與我過不去了!你既然答應,還是趕緊離開吧!你走之後,我也好速速離開這不潔之所!”
煞摩柯隻得答應,轉身吩咐各處手下,倉促趕往亂石堆,乘小船離開。
閻羅祖師聽說自己的師妹擊退禦龍衛,心中大快,帶病趕往自己的居所,準備見扶搖宮宮主。
到了地方,卻已經早沒了她的蹤跡。
原來她見煞摩柯已經離開,一刻也不願停留,自己也架起一葉小舟回到了大船上。
等到陸蘊兒與天行告別閻羅祖師和綾羅,趕回大船,大船隨即起錨,滿帆經往扶搖宮方向駛去。
到了扶搖宮,宮主隻讓蘊兒隨自己上島,其餘諸人皆不得蹬岸。
蘊兒百般哀求,軟硬兼施,扶搖宮宮主被她糾纏的無法,才勉強答應讓天行蹬岸,卻不準進入扶搖宮內,隻在岸邊的石壁旁,尋避風處搭起一個窩棚,在那裏居住,一日三餐派專人送。
天行與陸蘊兒也隻好先答應。
天近佛曉,四野還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
在羅刹島峭壁之下的亂石堆處,水波拍岸,迷霧蒙蒙。
許多人影悄無聲息地紛紛踏上停靠在那裏的幾十隻小船,飄飄蕩蕩向深海處劃去。
不久,羅刹島就已經隱沒在水霧裏。
而十幾條小船上隻聞水聲嘩嘩,依然沒有人說話,即使一聲低低的咳嗽也聽不到。
眾人都低著頭分別坐在各自的船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在居中的一條小船上,有一人恰似鐵塔般矗立在船頭,雙眉緊鎖,一雙大眼凝視著前方,任憑冰涼的海風掠過寬闊幽黑的額頭,吹的滿腮的紫髯微微顫動。
眾船順風疾行,不多久已經來到了一艘在海霧中起起伏伏的大船邊上。
有人呼喝一聲,大船上旋即放下許多條繩索,眾人抓住繩索攀爬上去。
有些纏著繃帶,渾身帶傷的人則被人攙扶著登上踏板,在“咯咯吱吱”的絞索聲裏,緩緩上到大船去。
其中,有兩個侍從架著一個肩上和一條大腿纏繞著繃帶的人,乘踏板上到大船。
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小個子急步走過來,二人見禮,小個子也不言語,便帶著三人往大船的頂樓上走去。
幾人進入倉中,兩個侍衛把傷者放到床上躺好。
二人看他渾身哆嗦,一副很冷的樣子,又把旁邊的被子給他蓋嚴,縱使如此,那人在被子裏還是不斷地亂抖。
帶他們進來的小個子坐到傷者身邊,探身問詢道:“右翼長,你感覺怎麽樣?可有什麽吩咐?”
隻見流津覺迷臉色鐵青,顫抖著發紫的嘴唇道:“我我我身……經百戰,也不知受過多少傷,這次卻感覺最……是怪異,傷口不疼不癢,卻一陣陣寒氣刺骨,骨髓裏好像都要凍上了一樣!你,你們趕緊給我弄個火盆來,我冷!冷得很!”
兩名侍衛忙到火房端來一隻火盆,就在流津覺迷的床邊放下。
房間裏瞬間就熱起來,流津覺迷讓兩個侍衛架著身子撲伏在火盆上方,好一陣子烘烤。
那兩個侍衛被熊熊烈火炙烤的渾身冒汗,而流津覺迷才抖動得好些。
旋地陀看他的樣子,心中憤恨,正想說話,卻聽見門“吱嘎”聲響,一個雄壯的身影側身進入。
旋地陀與兩個侍衛見他到來,都急忙站起身,抱拳施禮,而那人隻是微微點頭,大踏步來到床邊。
躬身低頭看著流津覺迷道:“右翼長,你現在可否好些嗎?”
流津覺迷一邊忙著烤火,一邊勉強回複道:“左翼長,我中了扶搖宮的暗器,不疼不癢,隻是渾身如入冰窖一般,聽說你與她也是同門,不知你可知道這到底是何暗器?可有辦法解嗎?”
煞摩柯沉聲道:“我師父與她們的師父雖是同門,然武功家數卻大相徑庭,對於她們所練之功也僅僅是略知一二罷了!
扶搖宮宮主所持的那把傘,名叫變色驚鴻傘,可以變色,紅色用來禦敵,而藍色則可以射出獨門暗器,名曰:冰籃箭雨。
這箭雨乃是由她內力催發,借冰寒之氣凝結成藍色冰晶,一旦發出,如急雨紛紛,防不勝防!
好在某出手還算及時,右翼長雖被她所傷,倒並無性命之憂!
扶搖宮宮主自視極高,斷不會用毒,所以我想隻要調節上一段時間,定會恢複的!”
說罷,又歎息道:“此次受秦王之命收服四大邪島,沒成想目的不成還損兵折將,這都是煞摩柯指揮失當所致,對不住秦王重托,還讓右翼長受傷,煞摩柯實在慚愧之至!隻是我不知右翼長守護秦王安危,責任何其的重大,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羅刹島?”
流津覺迷斜掃一眼旁邊的旋地陀,抖動著嘴唇,正要說出是因為秦王接到旋地陀的密報才派他來的。
嘴上一通抖動,竟然說不出話來。
旋地陀擔心他說出真相,急忙走到流津覺迷身前,故作關心道:“右翼長,你現在寒氣上湧,不易多說,還是閉目靜養為好!”
流津覺迷微微點頭,又趕著伸出手臂去烤火。
煞摩柯一見,也隻得起身,對兩名侍衛叮囑一番,才轉身出去。
旋地陀見他走出,才舒了一口長氣,又衝著兩個侍衛揮揮手,二人會意,也分別施禮,躬身退出。
旋地陀到流津覺迷身邊,幫他撐著身體去烤火,一邊道:“唉!我見煞摩柯因與羅刹島閻羅祖師是同門,他處處偏袒於她,才導致我們損兵折將,威名掃地,心中氣憤。
為了王爺大業才不得以寫信給王爺,沒曾想,這樣一來,倒害得右翼長大人遭今日之禍!我旋地陀真是愧對右翼長啊!”
說罷,竟然抽抽噎噎地哭泣起來。
流津覺迷嘴唇抖動半天才道:“副翼長,你也是為了秦王的大業,我今日重傷,也怪不得你!你何必如此呢!”
旋地陀又抽噎半晌,複道:“右翼長所說雖是實情,但旋地陀見你難受,心中也是刀攪一般!若不是煞摩柯對羅刹島舊情,憑禦龍衛實力,早將她們鏟平了!
何至於此!
而且,大人你對陣扶搖宮宮主時,互拚內功時,我勸說他趁機出手打死扶搖宮宮主,可是他假意說二人敵一,勝之不武,並沒有采納,哪裏是什麽勝之不武,不過是袒護扶搖宮宮主的托詞罷了!
皆因如此,才導致今日之禍,害了禦龍衛眾弟兄,也害得右翼長你身受重傷,威名受損,這些,都是他煞摩柯袒護同門惹出的禍端!”
流津覺迷聽說在自己與扶搖宮宮主對決時,煞摩柯不願襲擊扶搖宮宮主,他雖然了解煞摩柯的為人必然會這樣,但必定因他固執,害得自己身受重創,而且顏麵無存,心中也惱他。
可是看看旋地陀又瞅瞅自己,吐出一口怨氣道:“副翼長,你我都是傷痕累累,現在說這些也無益,不如等回大都請秦王決斷就是!”
旋地陀“謔”地起身,低吼道:“右翼長!秦王與煞摩柯兩家世代交好,他深得秦王*信任,秦王怎麽肯深究他呢?等到見到秦王,他即使處分煞摩柯,我們也難免受過!依我看,倒不如幹脆提前下手,到時候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煞摩柯身上,秦王那時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流津覺迷聽罷,猛抬頭瞅著旋地陀道:“副翼長你胡說什麽!那煞摩柯乃是堂堂朝廷三品大員,豈能輕言謀害!如果事情敗露,我們哪裏還有命在?”
旋地陀冷冷一笑道:“大人,你把他當朝廷大員,他可不一定把你當回事呢!要不,在你與扶搖宮宮主比拚之時,何以不願助你呢?他也許是存心想讓你受傷甚至殞命,然後獨得秦王*信任也未可知呢!
我們四大金衛若論資曆本領,你右翼長大人比煞摩柯絕不遜色,可是有他在,這金衛之首的位置什麽時候可以輪到大人您呢!
依我看,這次恰逢煞摩柯新敗,正是趁機除去他的最佳時機,也正是大人你獨得榮寵的最佳時機。
如果你不忍下手,錯過時機,以後怕再難覓得這樣的機會!
另外,我敢擔保,等我們回到大都,煞摩柯一定會向秦王稟奏說我們破壞了他籠絡四大邪島,才招致此次敗績的!到時候,他沒事了,我們幾個出生入死的反倒要倒黴了!”
旋地陀說到此,略微停頓,見流津覺迷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團,眼神裏漸漸殺氣凝結
才又道:“此事皆有我旋地陀一手來辦,若成了,大人定是金衛之首,若不成,旋地陀自當之,與你無幹!望大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