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二人被困地道中
蘊兒皺眉道“羽哥哥,你對人總是往好處著想,今天晚間他雖然準備了好酒好菜,我卻覺得必不安好心,否則他為何一直不露麵呢?
不過,我疑心他會在酒菜裏下毒,因此賺二猛先嚐了一遍,沒想到竟然沒有下毒。他如此盛情到底是何意我雖然一時也猜不出,但是我斷言絕非是什麽好意!
雖然二猛給我們透漏了這條密道,但江湖凶險,上一次在燈花穀的遭遇你難道都忘了嗎?為了順利出去,挾持住二猛,就是多了一個把握,更何況我們又不會傷害他,隻要離開此地以後,就把他毫發無損地放回來就是了!”
蘊兒剛說到這裏,便聽見王二猛在院子裏,急得捏著嗓子小聲喊叫,忙也輕聲答應著,推一把肅羽,二人雙雙跳入院中。
來到井口處,蘊兒已然讓二猛先拉著一條繩索下井,他們隨著也前後下去。三人依次到了井底,二猛推開枯井旁邊的一個側門,便鑽了進去,蘊兒也進到裏麵。
夜晚光線本來就差,如今,到了洞裏更是一團漆黑。蘊兒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盒子,摸索著打開,拿了一根火折子,放在嘴邊一吹,那火折子便著了,借著這一點點微光,她拉著肅羽往裏麵走。
王二猛熟門熟路,雖然道路漆黑,但他走得還是比他們二人快些,就這樣,向前走了大約一柱香的光景,就聽見王二猛在前麵笑道“你們快一點啊!我已經到了洞口了!嗬嗬”
蘊兒與肅羽都沒想到如此順利,趕忙加快腳步往前跑,不多遠,便看見王二猛站在一處微光隱隱的地方,等候著他們。
二人高興不已,縱身來到他的跟前,就要走出側門,隻聽得“轟隆隆”一聲響,前方的石門卻應聲關閉,三人都吃了一驚,正在他們納悶之時,身後一團火光閃亮,火光之中,有一個陰鷙的聲音傳來“你們倆個剛來雞鳴峽不久,連個招呼都不打,怎麽就這樣急匆匆要走了呢?”
肅羽已經聽出是誰,忙轉身衝著火把閃爍處,抱拳施禮道“肅羽見過師叔祖!肅羽此來是為了找我師父與師祖,既然他們都不在,肅羽不敢打擾師叔祖,又急著尋找師父,因此才不及向師叔祖告別,匆匆離開,還望師叔祖見諒!”
那人聽罷,冷冷一笑道“我並不曾與你說過,你怎麽就知道你的師父與師祖已經不在雞鳴峽了呢?你不要一味地聽從這個丫頭的胡亂猜想,你眼裏若有我這個師叔祖,就乖乖和我一同回去才是!”
肅羽聽罷,心中喜悅道“師叔祖是說我師父與師祖還在雞鳴峽嗎?好!我願意隨您老人家去見我師父師祖!”
說罷,正要過去,卻被蘊兒驅身攔住,她望著火光之中的黃海山,微微笑道“黃老前輩,既然你說我是胡亂猜想,那還是請你把肅羽的師父師祖請到這裏與我們見麵,若他們真得來了,我願自縛雙手,任你責罰!你看怎樣?”
黃海山勃然怒道“你這個沒大沒小的丫頭,他師父師祖在雞鳴峽也不能在此地洞裏見麵呀?真是豈有此理!肅羽,你快與我上去,若這個丫頭不願意,就讓她自己留在這裏好了!”
肅羽瞅瞅蘊兒,蘊兒複又笑道“黃老頭,你不必裝了!我在剛剛見到你時,就判定肅羽的師父師祖,已經不在這裏多時了!你留下我們,不過是想打寶蓮禦令的注意罷了!我說得可對嗎?”
此言一出,黃海山沉吟了片刻,才道“你這個小丫頭如此胡言亂語,埋汰老夫,可有什麽依據嗎?”
蘊兒笑道“依據自然是有的了!我們到你家中之前,你已經見過我們了,而且是一路跟蹤,是也不是?”
黃海山略略沉吟道“這雞鳴峽方圓百裏之事,都瞞不過我的眼睛,不過我奇怪的是,你是怎麽發現的呢?”
蘊兒道“這個簡單呀!我們遇到一個樵夫問路,他與你的身量極為相似,要知道,你這九尺的大個子,就是在外麵大鎮店上一時也難找到一個兩個的,而山中人煙稀少,我們遇見樵夫與你都是一般高大,不是有些稀奇嗎?另外,雞鳴峽雖是大路穿過,但匪盜橫行,故而行人了了,突然冒出一個單身的樵夫來,豈不顯得唐突突兀嗎?
他即使不是你,也必是你們的耳目無疑!而你見到我們時,並沒有初次相見的打量一番,而是一副早已熟知的樣子,所以我斷定你與樵夫定然是一個人了!而你明知道我們辛辛苦苦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尋找肅羽的師父師祖,如果他們在,你必然會第一時間將他們請出相見,而你卻眼神閃爍,顧左右而言他,不提他們,因此我也斷定他們已經不再雞鳴峽了!
至於我懷疑你貪圖寶蓮禦令嘛!那就更簡單了!從樵夫盯住肅羽背後的包袱與你盯住他的包袱時,同樣貪婪的眼光之中,就可以知道了!嘿嘿”
黃海山聽到此,一陣冷笑道“你這個丫頭果然有些小聰明!你還懷疑我會在酒菜裏下毒,所以你用盡心機騙二猛替你們嚐酒菜,若非老夫料定你這個丫頭不會輕易吃我準備的酒菜,所以不曾下毒,否則,我的二猛豈不是要被你害死了嗎?”
蘊兒聽罷,不禁皺眉道“你黃海山在江湖中也算有頭有臉,又是肅羽的長輩,你怎麽如此為老不尊,竟然幹出跟蹤監視我們的下流勾當來了?”
黃海山冷笑道“這些偷偷摸摸也不過是我們慣常的看家本領罷了!我們學得就是做賊,有何不可?不過,老夫確實沒有想到,讓你三言兩語就可以騙得二猛帶你們從密道出走!真是低估了你!
若不是我發現的早豈不是讓你們逃了?既然我們話說到這裏,老夫也不想隱瞞你們了!我的師哥和師父確實已經走了,不過,他們臨走交代,萬一肅羽來了,就將寶蓮禦令交給我,由我代為保管!他們不久還會回來,我那時再轉交給他們就行了!”
說罷,隨伸手望著肅羽道“肅羽,既然你師父臨走有囑托,你現在就把寶蓮禦令交給我吧!”
肅羽遲疑了一下,道“師父交給我此寶之時,一再交代,必須將此寶當麵交到他的手中才可!如今,師父師祖都不在,肅羽不敢違背師命,還請師叔祖見諒!”
說罷,一躬到地。
黃海山氣得眼睛瞪起,怒道“好你肅羽,你竟然對師父師祖給我的口信拒不執行,真是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你遲遲不來,師祖早就懷疑你私吞寶物,今天所見,果然如此,我勸你還是乖乖交出寶物,否則,老夫隻能親手收拾你這個孽障了!”
蘊兒見他探手自後背拔出一把長刀來,明晃晃刺人雙目,她擔心肅羽麵對師叔祖出於感情考慮,他必然不肯還手,到時候難免吃虧,隨即一個轉身來到二猛身邊,拔出一把柳葉彎刀來,架在他的脖頸之上。
二猛見到幹爹早嚇得躲在一邊,不敢吭聲,突然被蘊兒抽刀逼住,立時傻了,忙叫道“蘊兒!你,你這是幹嘛呀?”
蘊兒擔心他反抗,故而趴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沒事的!我是故意嚇唬你幹爹的!隻有這樣,他才肯讓我們出去作詩呢!你配合一點,別亂動就行了!嘿嘿”
二猛才明白,趕緊點頭答應。
蘊兒抵住王二猛,向黃海山走了幾步,喝道“黃海山,你趕緊把石門打開,讓我們離開!否則,你敢亂來,我就先處理掉你的幹兒子!”
二猛裝作害怕的樣子,抖抖索索道“幹爹,你就打開石門放我們出去吧!蘊兒就是想帶我出去作詩!等我成了大詩人,我就回來看你!”
說罷,又不忘回頭,小聲對蘊兒道“怎麽樣?我裝得像吧?嗬嗬”
蘊兒也低頭笑道“裝得果然不錯!一會兒他若衝上來,你別忘了像殺豬一樣嚎叫就更好了!嘿嘿”
黃海山看王二猛被蘊兒耍得言聽計從的,心裏又惱火又心疼,一個箭步揮刀直撲過來。二猛見了,頓時嚎叫起來,嚇得黃海山急忙止步,看著他道“二猛,你怎麽了?她傷到你了沒有?”
二猛衝他道“幹爹,我沒事,是蘊兒讓我看見你上來就喊的!”
說罷,又回頭瞅著蘊兒道“怎麽樣?我嚎叫的和殺豬差不多吧?嗬嗬”
黃海山聽罷,惱怒一極,又是一個縱身,刀光閃爍直撲陸蘊兒。
陸蘊兒一把將二猛推向肅羽,自兜囊裏取出兩枚棋子,迎著黃海山正要拋出,驚得肅羽顧不得控製二猛,疾步竄到蘊兒身邊,將她拉住道“蘊兒,不可傷我師叔祖!”
黃海山趁機收刀,斜跨一步到了二猛身邊,拉著他往後急退。探手在一處壁上摸了一把,自旁邊的洞壁裏又“轟隆隆”開出一道石門來,蘊兒驚呼一聲,與肅羽急閃身,已經晚了,“咣當當”一聲,石門緊閉,二人被困在山洞之中。
石門外麵隱隱有笑聲傳來道“你們就呆在這裏吧!等上半個月,老夫再來給你們開門!到那時,你們自然會乖乖將寶蓮禦令交給我的了!哈哈”
蘊兒對著石門踹了兩腳,直震得腳腕發麻,而石門卻是紋絲不動,喊叫了幾聲也不再有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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