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麟儲閣裏欠賭約
幾個侍衛答應一聲,就欲去找,納蘭朵兒臉色一沉,道:“本公主的風箏,那容你們這些下人碰得?你快快閃開,我要親自去找!”
說罷,將他一把推開,大踏步拉著肅羽進去。侍衛首領眼見得她進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愣在那裏,隻見剛剛那個侍衛忙過來將公主攔住,賠笑道:“公主且慢!王爺確有吩咐,沒有他的命令,任何閑雜人等皆不許入內,還望公主不要讓我等為難……”
他一語為了,隻聽“啪!”得一聲響亮,他的臉早被公主一巴掌扇到,指著他怒道:“竟然說本公主是閑雜人等,你這狗東西真是好大膽子!明日我便稟告父王,扒了你的狗皮!”
說罷,依然拉著肅羽,走進去,其餘眾人麵麵相覷,再不敢多言。侍衛首領看看那個用手捂臉的侍衛,低聲道:“你這個人確實不懂事!你不知納蘭公主是王爺王妃的掌上明珠嗎?前些天,幾個馬夫招惹了她,都被王妃一句話活活打死,你還敢得罪她,到時候把我們都害死!她找就找唄,我們跟著,量也不會有什麽大事!”
說罷,便尾隨著公主,一路低頭哈腰的小心伺候。公主裝作尋找,圍著院子轉了一圈,立在麟儲閣門前,單手托腮,自語道:“這真是奇了,怎麽會沒有呢?”說罷,用手一指大門道:“我懷疑風箏飛進這房子裏麵去了!你趕緊開門,本公主要進去找找!”
侍衛首領聽了,急忙施禮道:“公主,這裏四壁門窗都已經定死,風箏斷不會飛進去的!公主還是到其它地方找尋吧?”
納蘭朵兒冷冷道:“你莫不是也認為我是閑雜人等,進去不得嗎?本公主以為一定是你們偶爾疏忽打開窗戶,沒有即時關上,使得我的風箏飛了進去!如果你們開門讓我進去尋找倒也罷了,否則,我便將輕慢公主,懈怠公務,這兩條罪狀告訴父王,看看你們會怎樣下場!”
侍衛首領聽罷,立時被鎮住,他回頭看看幾個手下,隻見他們已經個個臉色慘白,滿臉冒汗。他急忙給公主深施一禮道:“公主不比外人,您來了如同王爺親臨一樣!屬下這就給你開門就是!隻望公主可憐我等,再莫與王爺提起今日之事,就好!”
公主才微微頷首。侍衛首領轉身來到台階下,把手探入左側石獅子的嘴裏,輕輕一掰,隻聽得大門“咯吱吱”響,緩緩往兩邊退去。侍衛首領吩咐幾個手下在外麵嚴守,自己走在前麵為公主領路。剛進入大門,隻見大廳寬闊,四壁上繪滿了各色壁畫,富麗至極。
公主就欲蹦跳著踏上雕刻著各色圖案的地板,被侍衛首領急忙製止,道:“公主莫急,這裏行走必須關閉機關,否則,就是神仙也難逃一死!”
說罷,他轉身在一處牆皮壁畫上拍擊幾下,在那牆壁處,立時有一塊壁畫翹起來,他探手輕拉裏麵的鏈子,“啪嗒”一聲響,那雕花地板瞬間一塊塊翻轉,來回移動,過了些時候,雕花都已經不見,隻現出一抹的金黃色,才停住。
侍衛首領依然踏著地板,前麵領路,尋遍一樓,又往二樓,又找了許久,三個人來到一處隱秘之所,隻見房門緊閉,厚重的木門上雕刻著五爪金龍,張牙舞爪,躍躍欲出。門口的地板上除了雕刻著各種花卉人物圖案,其間還夾雜著許多帶有數字的刻圖。
納蘭朵兒用手一指道:“這裏是什麽?你快帶我進去看看!”
侍衛首領趕緊擺手苦笑道:“此地是王爺私密之地,任何人都進去不得!”
說罷,用手一指地麵道:“那些文字雕刻,就是一族機密數字,必須按照順序一一踩踏過去,才行,這是王爺自己設置,別人誰也不知!所以公主,我還是帶你到別處找找吧!”
公主聽了,想了想,嫵媚的臉上掛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衝著侍衛首領擺擺手道:“我知道了!不進去就是!你也不必跟著,出去等候吧,我再找找,就回去!”侍衛首領隻能依她,不敢多言,轉身下樓,回到門口守衛。
公主待他走遠,轉臉望著肅羽,眼睛裏星光閃爍道:“哎!他說這裏誰都進不去,我們試試吧?誰輸了,誰就要答應對方一件事!你看怎樣?”
肅羽望望滿地的數字,撓撓頭道:“好吧,不過我又不知道設置的是什麽數字,我肯定進不去,那就你來試,你試得對了,就算你贏,試的不對,也不會輸!”公主立刻笑魘如花,道:“嘿嘿,那倒是,父王設置的數字他雖然沒有告訴我,但我卻應該猜得到!”
說罷,便來到那些數字跟前,看準了,一下跳去,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蹦了幾趟,她剛剛在最後一處數字上站穩,隻聽得“哢哢哢”的聲響,門上的龍頭後縮,兩扇門也隨即左右旁移,緩緩打開。
公主興奮不已,一下跳到門口,肅羽也幾步過來,臉上掛著笑問道:“你贏了!不過,你是怎麽知道那些數字順序的?”
公主滿臉燦爛道:“那呀,其實也簡單,在我母親房中也有一個類似的密室,隻有父王和母親可以進去,他們又不避諱我,因此我也記得,料想定是一樣的!誰知,果然不差!嘿嘿”
說罷,一把摟住肅羽的手臂,連連晃動,秀目裏星光閃爍道:“不過,你輸了!你可要答應我一件事!”
肅羽望著她粉裏透紅的嫵媚嬌顏,點點頭道:“我既然輸了,你隻管說就是,我一定答應你!”
公主“嘿嘿”一笑,拉著肅羽往房間裏走,邊走邊道:“容我好好想想,不過現在我們可以捉迷藏了!等會兒你再輸了,你就要答應我兩件事了!嘻嘻”
肅羽待公主藏好後,便在房中四處搜尋起來。
一陣銅鑼棒子聲自幽暗的深巷裏傳出來,在寂寥無聲的青州城夜空裏回蕩。 此時已是三更,各處再無人聲,就是那些巡夜的差役,也個個偷懶,躲到破破爛爛的小店鋪裏,喝酒耍牌,或者擠到牆角裏打瞌睡。
正是萬籟俱寂之時,自北邊,黑壓壓的屋瓦與暗淡的天幕對接之處,有兩個一高一矮的黑點,在房脊上跳躍著過來。 將將到了南城邊上,那高個之人突然止步,站在屋上,深深對著空氣嗅了幾口,咂咂嘴,衝著旁邊的少年道:“肅羽,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說罷,不待肅羽答話,早幾個縱身迎著酒香去了。
肅羽隻得就在屋脊上坐下,等了許久,正昏昏欲睡之時,才見太白鶴遠遠的搖晃著身子,過來。 二人不再耽擱,沿著房脊,到了城牆下麵,幾個守城的兵士早躲在城樓裏睡了,二人沿著石階,輕身上城,將飛虎抓搭住城垛口,便順著繩,飛身而下。 到了城根下,轉而鳧水渡過護城河,乘著夜色,一路狂奔直往雲門山倚雲寺而去。
肅羽見太白鶴一路走一路喝,腳下已經有些不穩,忙道:“師父,這山路不平,你還是小心些,到寺裏再喝吧!”
太白鶴邊跑邊又把葫蘆嘴對著自己的嘴,“咕咚,咕咚”連喝了幾口,笑道:“肅羽,你可知道,這些日子,你在王府裏,而我就躲在周圍,為了做事,已經多日沒有喝酒了!今日事成,完結了我幾年來的心願,心裏高興故而多喝幾口!沒事的!哈哈”
肅羽也不好再說,隻得隨著太白鶴一路懷揣著心事,回到了倚雲寺。
二人到了寺裏,太白鶴恍恍蕩蕩,進禪房去,肅羽將寺門關好,才回到禪房裏,坐在床榻上,問道:“師父,你說,我們盜了寶蓮禦令回來,秦王會不會懲罰公主啊?”
說過半晌,並無人答話,肅羽奇怪回頭,隻見太白鶴已經摟著酒葫蘆,“呼呼”睡了。
肅羽也有些困倦,收回思緒,伸個懶腰,倒在太白鶴身邊,迷迷糊糊也睡了。 正是夜闌風輕之時,肅羽被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驚醒,不多久,那馬蹄聲已經到了寺門口,有人下馬,過來拍打山門,喊道:“有人嗎?我們是過路之人,想借貴寶刹休息一晚,勞煩師父快快開門!”
肅羽看看師父依然鼾聲不斷,隨機起身,並不應聲,隻是悄悄走到大門邊左側牆角處,借著木梯爬上牆頭露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的向外看。
隻見寺門口拴著兩匹馬,旁邊正巋然站著二人,渾身緇衣裝扮,手裏各提著一隻鐵蒺藜。 肅羽看見,不由得渾身一抖,趕緊縮頭,自梯子上下來,掉頭往後麵禪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