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晨跑
蘇東坡有句話說的很好,那就是難得糊塗,而我也真想糊塗一下,因為這樣,心裏有事的時候,就不會睡不著。
冷炎
是夜,無眠。
“大姐,睡了嗎?”上鋪,傳來鄭新玉弱弱的聲音。
“沒!”冷炎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在黑暗的夜裏,居然散發著一絲亮光,顯得炯炯有神。
“很晚了哎——”鄭新玉歎息了口氣。
“我知道。”下麵飄來冷炎簡潔的聲音。“可是就是睡不著!”
“有心事?”
“心煩而已!”
“因為秦兵吧?”
“當然不是!”聽到關於秦兵這兩個字,冷炎立刻敏感的回應道。
“真的嗎?”鄭新玉有了興致,在上鋪探下頭來說。
“當然!”
“你也別急著否認,其實你們之間的事,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你能看出來個屁!”冷炎突然沒風度的罵了起來,“我和他什麽事兒都沒有,你不要胡亂造謠!”在這一刻,冷炎幾乎想要撕爛她的嘴。
“好吧,那我在心裏放著就可以了,絕對不出去亂說!”
冷炎一頭黑線。
有些事是不能解釋的,因為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正在發生的。所以在鄭新玉看來,冷炎和秦兵的是就是正在發生的,而這正在發生的是什麽事呢,那就是兩個人正在談戀愛!
好吧,冷炎果斷的一個反駁,就被鄭新玉弄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要是真發生了什麽事情,那指不定會被她理解成什麽樣呢。
“算了,懶得理你!”冷炎自知解釋不清,側過身去果斷的不在理她。
“嘿嘿……”鄭新玉齷齪的笑了好久。冷炎卻悲劇的用被蒙住了頭。
第二天沒到七點,冷炎果斷的從床上爬起。
她要去跑步,冬夏從未間斷。
鄭新玉睡的很香,因為昨夜她睡得很晚,所以通常這樣的人,都會在早上的時候補覺。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冷炎沒有叫醒她,穿好了運動服,又插好耳機,出了門。
隨著耳機裏傳出來的音樂聲,冷炎繞著操場跑步。大學裏的人除了逃課談戀愛,最重要的就是睡懶覺,所以冬天的這個時候,操場上的人不多。當然,隻是不多,不是沒有。
冷炎跑到操場的時候,秦兵已經在這裏,他繞著操場的跑到時快時慢的跑著步,嘴裏呼出的哈氣已經形成早間的一陣白霧。
見到秦兵,冷炎果斷的想到了要遁走,可是正當她想要逃開的時候,秦兵已經發現了她。
冷炎很鬱悶,為什麽這個人總是想陰魂一樣圍繞在自己身邊呢?
“早啊美女!”在冷炎遲疑的時候,秦兵就已經跑到她麵前。
在第一眼看到秦兵微笑著的臉的時候,冷炎就想起電影裏那些十分狗血的情節,那就是秦兵會不會為了追她,刻意早起跑步,以此和自己套近乎呢?
當然,很多時候,人總是十分自戀的。
“你怎麽會在這兒?”冷炎一臉厭惡的看著他。
“跑步唄!”秦兵說著,還不忘在原地踏步。
“跑步?”
“嗯!”秦兵低頭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這身行頭,的確,我絕對是來跑步的,絲毫沒有摻假的成分。
“好吧!”冷炎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麽不妥,雖然心裏頗為懷疑,但是……沒什麽但是了。冷炎不打算理他,扭頭跑了起來。
“一起吧!”秦兵像是狗皮膏藥似的黏在她身邊。
“我說怎麽一早起來不叫醒我呢,原來是和人偷偷的約會啊,既然這樣,我今天就偷個懶,不打擾你們約會啦!”隱藏在花壇邊樹後麵的鄭新玉看著那兩個人的身影說完,打著哈欠果斷的回去睡覺了,話說昨天睡的那麽晚,現在還真是困啊。
回到宿舍,宿舍裏的其他幾個人都已經醒了。像鄭新玉和冷炎這樣早早就能爬起來跑步的妖孽,她們是自愧不如了。所以即便是醒了,也會在床上趴好一會兒,等到實在不能等了的時候,才會從床上爬起。
“正義,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阿圖格蘭在鄭新玉躡手躡腳走出門的時候,就已經從夢中醒來,可是沒想到她趕出去沒多久就又跑了回來,看樣子更像是上廁所,而不是去跑步。
“沒什麽,就是沒睡醒,今天放假一天!”鄭新玉說著,就爬上了床,然後打著哈欠倒在床上。
“你怎麽這幅德行啊,昨晚做賊去了嗎?”這可是和精力旺盛的鄭新玉大不相同啊。阿圖格蘭一臉狐疑。
“是啊是啊,會不會是趁我們睡覺的時候私會帥哥去了,不然怎麽會這個樣子啊!”陳菲雨不禁也在旁邊壞壞的笑道。
“去你們的,我哪裏可有帥哥可以私會啊,少誹謗我的名譽哦!”鄭新玉雖然困的要死,可是在眾人的詆毀之下,忍不住還是反擊了一句。
“怎麽會沒有帥哥呢,我記得那個陸歐好像和你很不錯哦!”阿圖格蘭沒心沒肺的說道。
聽到這個,陳菲雨的臉立刻就黑了,沒等鄭新玉反駁,她就先報起不平來,“你個死兔子,可不要在這裏亂點鴛鴦譜哦!”那個陸歐,可是姑奶奶碗裏的菜。當然,這後麵的話陳菲雨可沒有說出口來,頂多在心裏意淫一下罷了。
“就是就是,千萬別亂點鴛鴦譜哦,我和那個娘娘的家夥,可是不搭眼的!”
“是嗎,那你和誰搭眼呢?”阿圖格蘭壞壞的笑道。
“當然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你個壞兔兔,就想著我套我的話,不理你了!”鄭新玉把頭蒙在被裏,果斷的不說話了。隻是和她搭眼的那個零,現在會在哪裏呢?
他們的分開,源於他們之間身份的不同,更主要的是,鄭新玉掙脫不出父母圈養她的牢籠。幾乎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她的命運就已經被安排好,雖然她努力的想要改變,可是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麽做,都是徒勞的,除非那一次,她跟著那個人走,隻是那個人,卻狠心的將她拋下。
鄭新玉很懷疑她和零之間的感情,可是那真實的感覺著實讓她感覺到了疼痛。哦,忘了說零的身份,他其實是鄭新玉的保鏢,貼身的保鏢。
在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家庭裏麵,她除了可以和照顧自己的管家楊忠說說話,另一個就是這個保鏢,而當她覺得自己離不開他的時候,爸爸卻已經發現了這種異常,而這種異常,是他們絕對不能容忍的,所以零走了,鄭新玉的心空了。
往事既然不堪回首,那何必記掛在心上。鄭新玉揮去腦海中紛亂的思緒,要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好啦好啦,都別懶著了,再不起來,上課真是要晚了的!”劉子情叫道。
鄭新玉很無語,果然,人生中充滿了悲劇。在你困了,馬上就要睡著的時候,突然在這個時候有人告訴你,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所以你要起來了,而這個,就是一種悲劇。
對於外麵跑步的冷炎而言,明明自己想一個人安靜的跑步,可是在這大冬天裏居然還有一隻蒼蠅陰魂不散的圍著你身邊嗡嗡的轉,這同樣也是一種悲劇。
在忍受了秦兵喋喋不休的嘮叨了半小時之後,冷炎終於因為失去耐性果斷的跑回宿舍,而親兵有一種無力的挫敗感,因為在自己這麽猛烈的感情轟炸之下,她居然什麽反應都沒有,甚至沒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看著冷炎的背影消失之後,秦兵無力的回到宿舍。而宿舍裏的幾個狼友也已經從被窩爬起,看到秦兵的一臉落寞,不僅很同情的拍拍他肩膀,以示自己的同情之意。
“好吧,哥們果斷的失敗了,你們盡情的嘲笑我吧!”秦兵在進門之後,已經抱著視死如歸的態度對他們說道。
“別這麽說嘛,我們和你可是同一陣線的。話說你要是真能把這個全校第一的冷美人搞到手,不也是咱們宿舍的榮譽嗎?”狼友A很哥們的鼓勵道。
“就是就是,為了咱們宿舍集體的榮譽,你也要不辭辛苦排除萬難,爭取把她追到手,放心,我們在精神上絕對支持你,當然,如果需要行動上的支持,可要提前和我們說,不然來不及準備——”狼友B同樣很義氣的道。
秦兵感激涕零,果斷的將二人抱在一起,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道:“果然是好兄弟,大恩不言謝,小弟無以為報,決定以身相許……”
“滾……”
“死開……老子從不搞基!”
話音一落,秦兵被狠狠的推開。
“別這樣嘛,人家很傷心!”秦兵一臉委屈。
“呃——”眾人幾乎吐出苦膽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