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回憶
大殿內人員陸陸續續多了起來，無論是剛來的，還是之前的仙官，他們臉上都帶著一絲絲凝重，尤其是和那幾個八大家族人聚焦在一起的仙官，麵色簡直猶如霜打一般。
隨著最後一名仙官入殿，殿門開始緩緩閉合，接著殿堂之上，傳來一個女聲道：“界皇駕到，跪迎”。
無數仙官齊刷刷拜倒於地，林誌澤雖然很不情願，也隻能跪拜下去。
他微微昂起頭，透過地平線上那一雙雙腳印，逐漸走出一雙金縷靴。他虎步前行，幾個起落便抵達了龍榻之下，接著他便大方坐下，雙手再龍岸上一握，便以一種威嚴聲音吼道：“有事啟奏”。
“啟稟界皇陛下，臣有本啟奏”。
接著朝堂內，各色人群便亂了起落，都紛紛爭搶著向身側女官送上小冊子。
站在原地，林誌澤隻是冷眼旁觀，他原本就沒有準備任何小冊子。
他正用一種放肆眼神打量著這朝堂上每一個人神色變化，以及哪位高高在上的界皇眼神。
他自界皇眼神中感受到一種威脅隻是稍縱即逝。
林誌澤對於危險感知力，早已遠超平時，哪怕隻是一絲絲流露，也會被他注意到。
林誌澤心中冷笑，他很清楚，自己昨夜做的事情，肯定無法做到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尤其是再這皇城內衛，到處都是紫衣衛。
他們掌控著整座皇城的一切動靜。
林誌澤並不沒有要可以隱瞞什麽，即便是堂而皇之麵對八大家族他也不畏懼。
隻是他眼下還不想那麽快揭開底牌，置於界皇怎麽想的，他還真不在乎。
林誌澤淡然聽著那些仙官一個接一個痛斥自己昨夜行為，幾乎將自己說成一個十惡不赦魔王。
想要界皇頒發帝國最嚴苛誅殺令，以此來彌補他們所遭受損失。
界皇神色和態度都有曖昧不清，他沒有反駁，也沒有支持，隻是偶爾眼神會情不自禁朝著林誌澤掃了一眼。
當無數仙官痛諶厲害，界皇便將目光轉向林誌澤問：“不知林小兄弟對此可有見解？”。
林小兄弟，一句話，便讓宮殿內所有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林誌澤原本隻想安靜做個旁觀者，卻沒想到自己還是被界皇撤入進來。
林誌澤抬頭凝望著界皇，此時他卻一臉老臣在在的，似乎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來。
林誌澤心中暗罵老狐狸，於是便踏步走出，環視著四周四周仙官，朗聲道：“回界皇陛下，在下愚見，覺著此事甚是蹊蹺，似乎並非是惡徒作祟皇城，反而像是在找八大家族晦氣，據小民路過南城所觀，除了八大家族，那賊人並未傷及無辜，由此可見，此事乃是八大家族內部恩怨所致，因此屬於他們族內家事，皇城無力，也無法可鑒之”。
“嗯此言有理”還未等林誌澤說完，界皇便接口道：“其實昨夜紫衣衛也稟報了一些情況，和林小兄弟所言基本附和”。
二人一唱一和，下麵仙官不樂意了，他們可都是受了八大家族所托，目的便是要將事情轉移到皇城身上，到時他們便可動用公器，來一個封城，甚至封鎖位麵大行動。眼下見狀，其中一個仙官跨前一步，言詞激勵道：“界皇為何要為那魔王辯解，還有他乃何人？為何敢於再大殿上大放厥詞”。
他們其實不敢指責界皇不是，便將怒火引向林誌澤。
界皇似乎故意要坐觀虎鬥，便十分輕便道：“我也覺著諸位所言有理，那麽你們便和玄天教的未來先祖繼承人來辯駁一下吧”。
玄天教三個字一出，四下立刻啞聲，甚至連之前還比較囂張的八大家族子弟，也都禁聲不語，他們齊齊將目光盯向林誌澤。
他就是玄天教下一任仙祖？無數人眼眸中充滿羨慕，還有一絲絲嫉妒。
要知道仙祖乃是萬仙之首，其真正的地位還在界皇之上。
也難怪，剛才連界皇都會稱呼他為小兄弟。
仙官哪裏還有底氣去麵對林誌澤，彼此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先邁出一步。
林誌澤冷眼旁觀，也看透了界皇心思，他就是想要借用此事，使得玄天教和八大家族對峙起來。
以此來鞏固他在皇城內話語權，林誌澤也並不在乎得罪八大家族。於是他便邁步走向仙官，盯著首先跳出來那幾個人冷冷道：“小可林誌澤，便是玄天宗弟子，不知我剛才所言，哪一點讓你們覺著是大放厥詞了”。
幾個仙官完全被他氣勢所迫，紛紛不由自主後退一步，他們那裏還敢爭辯，要知道八大家族不把界皇放在眼中可以，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得罪玄天教。那無疑是和整個修真界為敵。他們作為世代相傳大家族，雖然底蘊深厚，卻也不敢和整個修真界為敵。因此八大家族私底下都和玄天教保持一定和睦關係。
這其中不乏利益交換，因此玄天教其實和八大家族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這樣就讓皇城的權勢，並未被界皇一人所掌控。
仙官彼此退縮者，誰也不敢冒著得罪玄天教名頭來觸犯這個小爺虎威，因此殿堂上陷入一片寂靜。
直到界皇幹咳一聲來解圍道：“既然爾等對林兄弟所言無任何異議，便就此處置吧，本王命令你們十日內緝拿凶徒歸案，以免造成皇城人心惶惶”。
此言一出，仙官麵色頹敗，他們原有計劃頃刻都泡湯了。讓他們心中戚戚，無法退回去。
此時林誌澤也跨前一步，衝著界皇抱拳行禮道：“小民還有本要奏”。
眼看界皇要走，林誌澤順便一說，頓時便讓界皇臥蠶眉緊皺，他眼神裏麵透露出無盡疑惑和不解：“林小兄弟，此事已了，你我入天台再敘舊”
林誌澤也清楚他眼神中涵義於是便故作不知的說：“界皇，小民所奏乃是公事”。
界皇邁出步伐，又收回，一雙虎目略帶警告意味盯著自己。
林誌澤恍若未覺道：“小民夜觀星象，發現熒惑守心，似乎國有小人作祟，於是便找到掌教渾天儀衍變一卦，從卦象中所言，此禍源自皇城西南方位，並有傳說中，八個妖星為伴，此乃大凶之兆，再加之昨夜禍起南城，恰好印證此卦象，於是小民才鬥膽入宮，懇求界皇陛下，早做打算，以免禍及仙宮無數子民”。
林誌澤大言濯濯，搞得很多人都煞有其事。隻有那幾個被八大家族收買仙官，麵色冷若豬肝色。他們看向林誌澤眼神裏麵都有殺氣，可是攝於林誌澤身份，以及玄天教威名，他們也不敢站出來和玄天教公然作對。
玄天教原本便是王朝國教，曆代都有觀星側天運職責，而林誌澤這一手，恰好是再盡自己本職而已。
界皇凝眉數次，眼神也飄忽幾次，才最終落定再林誌澤身上說：“林小兄弟，此卦確如此凶險？”。
他雖然希望玄天教和八大家族對峙，卻也不想立刻和他們反目。畢竟眼下南平王作亂還未平複下，不可再逼反八大家族。
誰知林誌澤卻一臉篤定道：“此卦千真萬確，望界皇早做圖謀”。
反將一軍，界皇也沒了主意，立刻將目光轉向殿堂下：“諸位卿等可有異議？”。
仙官也是彼此麵麵相覷，誰也不敢站出來指責玄天教卦象。那無疑是再質疑，玄天教占星職責。
最終還是八大家族子弟跨前一步，他們十分客氣衝著林誌澤行禮道：“玄天教乃是國教，其占星之術，無人出其左右，因此我們不敢辯駁，不過我們有一事不明，還望林兄解答”。
林誌澤見他們說話彬彬有禮，也不好惡言相向，於是便還禮道：“你們有什麽疑惑，盡管提出便是”。
幾個子弟彼此對視一眼，接著有之前說話人道：“不知林兄八顆妖星，所指何人？”。
林誌澤聞言，冷笑一聲道：“妖星乃是天象所示，置於是何人我豈能知曉？”。
幾個子弟彼此又對視一眼道：“既然無所指，豈能又和昨夜的事情牽連再一起，這似乎有些強詞奪理了點”。
林誌澤冷哼道：“若非卦象起驗，豈能出此亂序”。
幾個弟子又合計道：“林兄剛才所言，已經指明昨夜亂序乃是八大家族內部恩怨所致，豈能和國運糾葛再一起？”。
林誌澤沒想到，他們竟然拿自己話頭來封堵自己。頓時也啞口無言，許久之後他才勉強回道：“我也是依卦象所解，或許有所謬誤”。
幾個弟子急忙又道：“既然林兄都說，卦象解兮，或有謬誤，那麽卦象或許另有所指”。
說著其中一人竟然拿出一枚銅鏡，上麵刻畫星辰北鬥，接著他便運轉仙力，將其投射在虛空。瞬間珍格格大殿內，遍布星辰。
那人指著其中幾顆明亮星辰道：“這也就是林兄所言的八顆妖星了，諸位請看，它們其實並非於正南方向，而是位於西南，並且已經飛出紫薇星辰之外，由此可見這八顆妖星乃是地處於邊緣之地，如此卦象所指，應該恰好映襯了南平王府之叛亂，正所謂螢火守心，天下亂序，此乃天地示警於陛下，還望陛下早日破派兵剿滅南平亂匪”。
“好一張尖嘴厲牙”林誌澤驚愕盯著那個八大家族子弟，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懂得占星術。寥寥幾句話，竟然把自己胡謅一個占星卦象給嫁禍給了南平王。這份心機，以及朝堂應變力，都讓林誌澤感覺自己還是太稚嫩了。
原本他對於自己徹夜想出這一個詭計擁有十足信念，可以徹底葬送八大家族維係安穩局勢，到了那時他便可以堂而皇之複仇了。
可是沒想到人家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利用自己編織理由破解危局，不僅摘除了八大家族為妖星卦象，還反將了界皇一軍。此時界皇也想出兵平亂，可是皇城內外危局下，界皇哪裏還敢輕易帶兵出去。
界皇冷冷瞪了林誌澤一眼，便揮揮手道：“諸位卿等都是為國分憂的忠良，卿等肺腑之言，本王都記下了，容後再議，卿等都退朝吧”。
說完，他便不再理睬下麵兩方人，快速走出崇明殿。
而大殿內，林誌澤和那幾個八大家族子弟麵麵相覷，彼此眼神中都透著無盡怒意。
尤其是那個八大家族子弟，他跨前一步，皮笑肉不笑道：“林兄，可否過府一敘，吾等也好略盡地主之誼，我們八大家族和玄天教淵源匪淺，林兄身為下一任仙祖繼承人，吾等十分傾慕”。
話說得敞亮，可是語氣中卻透著陰森鬼氣。
林誌澤也冷冷回應他道：“此刻似乎南城不宜宴請吧幾位世兄，還是解決了昨夜亂序再說吧”。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林誌澤這麽說，無疑是傷口撒鹽。
“你？”即便八大家族弟子再有耐性，也氣得想要輪拳頭。
林誌澤眼神寒光畢露道：“怎麽，幾位世兄想要動手？”。
此時一個仙官急忙衝上前，擋在他們麵前道：“誤會，誤會，諸位世子隻是憎恨昨夜那惡賊，並非為林公子”。
林誌澤冷蔑掃了他們一眼道：“你們也不配本公子出手”。
說完他便踏步虛空，朝著殿門外飄去。
身後遙遙傳來那幾個八大家族子弟憤怒吼聲。
一日夜。
鳳鳥飄行數千裏外，竟然來到商區外緣。
此時一條條商舟絡繹不絕。
其中還有小九兒很熟悉的烏舟。
隻是那些都是玄陰宗的和小七哥沒有任何關係。小九兒指著其中一艘烏舟道：“小七哥烏舟也有那麽大，上麵有四五百個小乞丐，還有十幾個雇奴大叔”。
小九兒依偎在皇甫嫣然懷裏，回憶起，如數家珍一般，將烏舟生活那一段時間都統統描述一遍。
聽得皇甫嫣然心中又是萌生很多困惑念頭。
沒想到他還有如此一麵，記得他再皇城內，以霍家贅婿身份做出那些事情。
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其實皇甫嫣然對於軒轅無痕印象很深，尤其是當她腦海再次浮現出那個身影時，心中竟然莫名有些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