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迷戀
時間這種虛幻飄渺東西，在這一刻似乎擁有真實意義。
那就像是一束花，從它是一顆種子被播撒下去，長成一株茂密植物，再到開花結果，這個過程，就像是一個完整時間輪回。
而那種子便又會開啟另外一個輪回。
這似乎就是一個無盡循環，不變得是那花，那種子，那最終過程。
時間是什麽？
那就是一種輪回，一種因果輪回。
想到這，軒轅無痕猛地抬起右手，朝著一條彩色時空流抓下去，接著他便雙手回旋，竟然將那個彩色時空流放在雙掌回旋內，其內時空依舊保持原有速度，無論是空間，還是物質都未發生任何改變。
這一幕看得軒轅無痕終於頓悟了，他手臂緩緩轉動，心無旁騖般操控著彩色時空流，伴隨著因果轉變，這條時空流一回兒向前遊走，一會又向後，總之它都是以因果方向不停變化，每一次變化本身，便是一次輪回。
軒轅無痕凝視著那些周而複始物質世界，內心似乎已經觸及時間本質。可是卻又撲捉不住，似乎總有一層隔膜阻擋著他。
這讓軒轅無痕心情有些焦急，使得他手掌微微一顫，接著那條時空流便從他手掌縫隙鑽了出去。
接著便重新融入這裏萬千洪流中
看著那條似魚兒入海的時空流，軒轅無痕神情有些落寞。
還是重回孤寂，沒有一絲一毫留戀。
軒轅無痕沉默了，他整個人都陷入深深沉默。
他雙臂抱起，就像是一個孤獨孩子。
自從離開小天界後，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孤獨感。
好冷啊。
接著軒轅無痕渾身都在顫抖，嘴巴也再哆嗦，似乎是再經曆很痛苦掙紮。
軒轅無痕神識有些飄忽，一切真實和虛幻界限，似乎這一刻被徹底擊潰。
當他意識體係徹底崩塌那一刻，他發覺自己似乎變成一條魚兒，一條時空流，遨遊在這廣袤無垠的時間長河中。
他不再孤獨，而是和那些時空流一起玩耍嬉戲。
原來這些時間流竟然都是生命它們是活得，它們有豐富情感，還擁有鮮明性格。它們愛得強烈，哭得痛快，卻沒有人類陰險詭詐，幾乎所有時空流都是善良的，它們一直都以最真誠的信念守護著屬於自己時間內物質雲雲蒼生，用無數因果輪回去化解世間一切錯誤和醜惡，它們就像是守護天使，用它們愛和真誠來一次次感化那些卑微物質形態生靈。。。
銀色光代表著重生，青色光代表著希望，紫色光代表著寬恕聖靈光輝撒遍大地，去感染召喚回每一個迷失的靈魂。
輪回，因果這一切隻是時空流生命用來挽救世間萬物生靈的手段正如它們那麽友愛，那麽富有情感一樣，它們不想摧毀任何一個被物質世界汙染的生命，那麽它們就需要重新進入輪回，通過輪回去洗滌靈魂。
軒轅無痕徹底融入它們之中，也穿越了輪回之門，再無數因果輪回中忙碌著，那一顆顆被輪回之鎖嵌回來生命，身上帶著很多缺憾，很多肮髒，軒轅無痕就用輪回為他們一次次清洗，直到它們重新回到純潔幹淨為止。
原來地麵那些物質生命其本質幾乎和時間流相差無幾的形態隻是它們被困於物質世界內，才會變得汙濁。
就在軒轅無痕將手中一個美妙重新回複純潔生命釋放出去時，一個時空流繞到他身旁，以一種極其奇異方式和他交流說：“現在你已經掌控彌天之力你可以返回去了”。
說完一道金色光束擊中了軒轅無痕眉心，接著他身軀便自那時空流內掙紮出來，又恢複人形本體，接著跨越極円靈境，徹底返回現實世界。
就在他眼睛接觸到蓮台那一瞬間，他發覺自己已經回到了鳳鳴閣。
他起身走向亭台方向，站在那個高高可以俯瞰整個仙宮所在，此時正東方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
新的一日馬上就要開啟了，他又轉回，目光投向青樓。
那個被夜幕籠罩下，仿佛一隻潛伏於黑暗中獵手，正在此時逐漸撩開麵紗，露出陰森獠牙。
這一次是終極之戰，或是生，或是死，絕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雖然軒轅無痕已經領悟彌天之力，可是那輪回咒需要二重彌天之力，他根本無法再短時間內將自己彌天之力提升至二重天。
軒轅無痕踏步雲端，身軀卻仿佛變成一種神秘光影，沒錯他物質體再消弭，而是化成一種散發著五彩光影霓虹。
這就是彌天之力。
時間再軒轅無痕身側是有形的他可以和時間交流，甚至改變一些時間流動速度，隻是這裏因果對於軒轅無痕還是過於陌生，他需要熟悉一段時間。
當東方魚肚白變成了朝霞那一刻，軒轅無痕便自虛空中閃現，他身軀也自五色霓虹，恢複成一個真實人。
他目光堅定朝著西方凝望著，腳步踏空，一步步朝著青樓走去。
這一次他幾乎不需要再去做任何事情，因為一切因果都在他掌控下。
青樓巷內，熟悉一幕又在上演，那乞丐衝出來，再次被人揪住衣領，那人凶神惡煞盯著小乞丐逼問。軒轅無痕此時就站在他們身旁，對此他們竟然一無所覺。對於他們來說，軒轅無痕就像空氣一般無所感。
盯著這兩個置身於時間流中因果關係原來他們竟然是因為一泡尿結為因果小乞丐被鳥憋醒於是想要找個隱秘之所方便，卻沒想到恰好和這個惡人碰觸再一起。而那個惡人，也是因為一個淒慘經曆，被迫成為一個神秘殺手組織成員，眼下她被人脅迫，正在向小乞丐施加壓力。
這便是無數個因果促成這樣巧和，軒轅無痕一眼便可識破這所有因果糾纏，他隨手一揮，便解開他們最關鍵一個因果鎖，那便是憋尿。
接著小乞丐時間線便逐漸和那個惡人分離，直到他們各自走上各自時間線內。這一場因果便徹底消失。
一切都有入幻象一般在他眼前重放，直到現實中街巷內，再也沒有出現過這兩個人影。他才邁步走向青樓。
青樓，這座熟悉建築，已經數次出現於軒轅無痕記憶中。
因此對於青樓景物，軒轅無痕早已不需要去觀察，便已經熟悉踏步走進去。
也無需別人引導，他便直接找到那個神秘地宮入口。
站在那入口外，他似乎感受到吔婕氣息。
這一次軒轅無痕長籲一口氣，便邁步走進去。
當他轉出那道帷幕，看到那個還慵懶躺在床榻上美人。
軒轅無痕內心便開始狂跳起來那不是誘惑，而是膽心，恐懼
九道輪回，自己都敗給這個蛇蠍美人，這一次他和她正麵相對時，內心難免有些信心不足。
或許吔婕牙根就沒有睡，她忽得翻身，一雙妙目盯著他說：“小子你改變很多本該發生事情”。
吔婕一開口，便道破了天璣。因此軒轅無痕也沒有任何隱瞞必要。他目光冷冷盯著吔婕問：“既然你都清楚了，那麽還要繼續鬥下去嗎？”。
吔婕嘖嘖嘴巴笑道：“你的因果之力確實很強大，但我的萬年妖靈天賦也絕非擺設，你用因果破除了很多本該發生事情，而我卻用預感，得知你將要做什麽那麽你還是再我掌控之下，不是嗎”。
此言一出，軒轅無痕內心那種不祥，以及無力感再次湧起。
九次輪回失敗情緒，徹底讓他保存一點信念崩塌。
吔婕詭詐眼神盯著他冷笑道：“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若是你這一世可以戰勝本尊，那麽你那個未來輪回之主豈能悲傷一生嗎？一切都是宿命，你是無法戰勝我的，還是乖乖認命吧”。
吔婕似乎故意要打擊他，所說話也極端刺激軒轅無痕。
沒錯，未來自己彌天之力肯定比自己還要強大，可是連他都敗給吔婕，自己豈能戰勝她。
這個詭異因果邏輯，使得軒轅無痕原本還抱有僥幸心理徹底喪失。
他就像是一個被搶走衣衫孩子，孤獨無助抱住自己雙臂，痛苦盯著吔婕。
麵對著這樣眼神，吔婕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她嘴角浮現淡淡微笑，那笑意很妖豔，也很美。隻是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美感，反而讓軒轅無痕渾身顫抖起來。
“來此便是你的宿命死亡也是那丫頭宿命你既然懂得輪回之道，便明白這一切都是注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更改”吔婕以一種神邸般語氣衝他吼道。
“我不相信我不信”軒轅無痕痛苦掙紮著，雙手用力捂住耳朵。
“你是知道的不要自我欺騙自己”吔婕的話又一次深深刺傷了軒轅無痕。
他神色有些迷離道：“難道這一切真實宿命？為什麽？為什麽”，他痛苦用力撕扯自己頭發，就像是一個發瘋野獸。
吔婕臉上笑意則是更濃了，她嘴角微翹，玉指似乎有意無意開始滑動，像是再波動什麽東西。
就在此時，軒轅無痕猛地竄起來，一步衝到她麵前，一伸手握住她手指，接著便將其吞下嘴裏。
“你”吔婕驚悚目光盯著他。
“這就是你萬年法靈破綻你當年被璞蓮九級上仙擊敗，最終才被迫進入輪回道，而你這根手指，便是當年被擊敗其中一隻靈尾所化，你之所以隻有七尾真實，兩位虛幻尾巴，那正是因為當年你受創嚴重，根本無法複原，也正是如此，才讓你原本天衣無縫九道預感天賦，缺少一點，那就是你致命缺點”軒轅無痕眼中彷徨，迷茫竟然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他變得睿智，精明，還帶著一絲絲看透世俗超悟。吔婕目光從柔和，變得陰冷，惡毒。她憤怒盯著軒轅無痕道：“小子，原來你也懂了詭詐之術，隻可惜你還是太嫩了點，不知道我擁有萬千化身，你即便摧毀我一個化身，也是徒然”。
軒轅無痕也回以冷笑道：“沒錯你是擁有萬千法身，可惜你忘記我擁有切斷輪回鎖能力，我隻要將它們和你都切分開了，那麽它們便無法感知你的存在，也無法感知彼此，到時她們會迷失自我，根本不再清楚自己是誰，那麽她們存在與否，有何重要嗎？”。
此言一出，吔婕那陰冷目光忽得變得動人起來，她衝著軒轅無痕柔和一笑說：“我們來談談條件吧這樣我們都會兩敗俱傷的，你是知道因果的，明白你這麽做後果是什麽”。
吔婕話看似妥協，其實內含著一絲威脅。
軒轅無痕也清楚知道這一點，他就是因為知道因果，才不敢貿然動手掐斷她和法神聯係。
“說吧你究竟怎樣才可放棄這一切布局，我需要和平，需要一個安定未來”軒轅無痕遲疑一下，還是妥協了。
說完，他便眼神銳利盯著吔婕，若是她敢說一個不字，那麽軒轅無痕會立刻斷了她的輪回鎖。
吔婕似乎也感受到軒轅無痕眼神中決然，於是歎息一聲道：“好吧小子這一句你贏了，我可以放棄這一切，並且承諾十年內絕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仙盟位麵，這足以交換條件了嗎？”。
聽到十年不再踏足仙盟位麵，讓軒轅無痕有些心動，沒錯這便是自己想要結局。隻是他也清楚，吔婕又一次動用了預感，於是他立刻警惕起來。目光冷冷盯著吔婕問：“你拿什麽保證自己諾言”。
吔婕嘖嘖笑道：“人家的靈尾都被吞了一隻，人家還有什麽能力反擊呢記住十年後，我來找你取回靈尾，那時你可別給弄丟了”。
吔婕身軀一晃，竟然斷指了，身形化成一支九尾靈狐，便朝著虛空狂奔出去，臨走前，還頗有深意朝著軒轅無痕瞟了一眼。
那目光中竟然帶著一絲絲迷戀
軒轅無痕根本不理睬她，他眼下內心還是波瀾起伏，這一切實在超越他掌控之外。他也沒想到吔婕會坦然接受了。
畢竟自己這個因果還要很多破綻，若是她想要掙脫，還是有辦法的。
可是她卻沒有繼續反抗，而是接受了自己設定因果。
這樣一來，反而讓軒轅無痕感覺有些不太真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