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海帶纏潛艇
朱由檢聽了朱由崧的話,讚歎一聲道:“老哥的想法很是活泛啊!”
朱由崧扳回一城,用居高臨下的姿勢問道:“沒辦法,我這人平時就喜歡看些軍事類的東西,聽說過‘局座召忠’嗎?知道什麽是國防大學教授,因果律武器之父嗎?”
朱由檢嘴角輕揚道:“海帶纏潛艇?”
朱由崧眼睛一眯接道:“霧霾防激光!”
朱由檢開懷大笑道:“這個上下聯,不是戰忽局的人是絕對對不上來的。”
朱由崧哈哈一笑把話頭扯回正題:“嗬嗬,廢話少說!說吧,你安排我回洛陽,要我做什麽事?事先說好,如果事情裏麵有讓我勸我那個胖爹捐錢,你還是不要妄想了。”
朱由檢沉吟片刻後道:“這次把你接到北京,也是迫不得已,當初發生了那件烏龍事,我怕那些錦衣衛狗急跳牆,把你真的給扔到荒郊野外喂了狼群。”
朱由檢說著一頓,看了朱由崧一眼接著說道:“如果你是別人,死了也就死了,最多也就是可能會浪費一個也許具備現代專業技能和知識的人才,可也省得我想辦法安置你,防你生事。”
朱由崧也回想起第一次他們二人見麵時的情景,兩人隨時初次見麵,同為穿越者,理念卻是不同。
聽到朱由檢的話,朱由崧心中不由感慨,如果他們在前世沒有什麽淵源的話,說不得自己在皇宮跟朱由崧掐架的那一波,自己就會被一湧而上的侍衛剁成肉泥。
朱由崧長歎一聲道:“哎,確實,本來睜眼到了大明就是一種夢幻,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還能遇到熟人,更是讓人唏噓。”
朱由崧想到這裏,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如果咱們倆在前世不認識,你最後會把我怎樣?”
朱由檢沉默片刻後,點了一支煙叼在嘴裏緩緩道:“如果不能為我所用,殺了是最保險的手段。”
朱由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確實,如果自己不能為朱由檢所用,那自己腦子的東西隨便掏出一件來,或許都會引起大明這個社會的些許變化。
畢竟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大明親王世子,朱由檢改革最重要的條件,就是權力要牢牢地掌握在他自己手裏。
如果他們不相識,誰都不能保證自己這個擁有後世靈魂的人,到底會不會威脅到他的皇權;會不會在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時,被身邊的勢力和人裹挾動用後世的知識,再創造出一個威脅皇權的力量。
朱由崧得到了自己答案,雖然對朱由檢對自己開誠布公有些感動,但是望著一本正經的朱由檢,心中還是忍不住罵道:“他奶奶的,比我早來三年,心居然變得這麽黑了。”
這個話題顯然不是朱由檢想聊的,朱由檢輕咳一聲道:“其實這次派你回洛陽,你的目的地並不是河南。”
“不是河南?”
朱由檢輕輕點了點道:“嗯,河南距離北京較近,政令施行下去還用不著你在那裏看著,隻要派個信得過,鎮得住的官員,便可以了。”
朱由崧皺眉道:“那我去哪裏?難道會福王府接著混吃等死?”話雖出口,朱由崧自己都不信,如果朱由檢放著他不用,除非他是腦子抽了!
這話絕不是朱由崧誇海口,因為這是兩個人的四年來培養的默契,除了他,這大明災難找一個真正了解朱由檢內心想法的人了。
難道怕他掌權以後威脅到他的皇權?
朱由崧眼角抽了抽,皇上過得那是什麽日子啊?
現如今這世道,真要當個勤勉的皇帝,整日間政務纏身,不得休息。哪怕自暴自棄,當個荒淫無道、不理政事的皇帝,不僅整天被文官們罵,還要在史書上留下不好的名聲……
當這樣的皇帝,那還不如在福王府裏麵逍遙自在,無事一身輕來得輕鬆!
他腦子抽了去爭權奪利?
朱由檢看到朱由崧的臉色,嘴角一撇,前世多年的相處讓他已經猜出了朱由崧在想些什麽,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你想太多了,我就算不防著你,你也造不了反。”
朱由崧一臉感動,頓時生出知己之感:知我者莫過——
“就你那點能耐,你覺得能成功嗎?”
還沒感動完,朱由檢的譏諷緊接著就出來了,朱由崧登時氣得火冒三丈,朱由檢這人啥都好,就是他娘的嘴太欠!
朱由崧咆哮道:“我怎麽就不行了?我怎麽不能成功了?”
朱由崧張牙舞爪的樣子,就差揪住朱由檢的脖領子了……
朱由檢見朱由崧氣急敗壞,瞥了一眼守在門外的錦衣衛,才安下心來,問道:“哦?你能成功?你打算怎麽反?”
朱由崧望著門外的錦衣衛,咬牙切齒道:“老子一巴掌呼死你!”
朱由檢哈哈笑道:“你要是真能一巴掌將我打死,我現在尚無子嗣,這皇位十有八九還真的要落在你爹頭上。你已晉封世子,說不定你還真的能成為太子,入主東宮,將來繼承皇位。”
朱由崧見朱由檢分析著自己登基大寶的可能性,端起茶杯往朱由檢身邊一推,沒好氣道:“喝你的茶吧,最好喝水嗆死你,也省得髒了小爺的手!”
朱由檢接過茶杯來一飲而盡,深吸一口氣正色道:“不說笑了,這次來尋你,有正事。”
朱由崧翹著的二郎腿問道:“什麽事?不就是來收銀子的嗎?”
朱由檢搖了搖頭道:“此前說過,大明的稅負不能隻壓在那些窮苦的百姓身上了。”
朱由崧聞言把翹著的二郎腿收了下來,眯著眼睛問道:“你準備向那些人動手了?”
朱由檢不置可否,隻說道:“現在江南等富庶的地區工商業發達,已經有了好多脫產階層。”
“你想要加收工商稅?”
朱由檢點了點頭道:“工商業加稅是曆史的必然,而且現在的工商業也需要加以引導,否則那些做買賣賺了錢的人,隻想著賺了錢買田置地,而不擴大再生產,這樣可不好!”
朱由崧麵色凝重道:“這確實是一塊肥肉,可是你想把這塊肥肉從人家嘴裏摳出來,有那麽容易嗎?”
朱由檢彈了彈手裏的煙灰,說道:“這自然是一塊肥肉,肥肉誰都想吃,當年天啟也想吃,而且也確實吃了,隻不過吃法錯了。落到最後,別人吃肉,他吃到嘴裏的都是湯,而現在我也想吃,不過我要換個吃法。”
朱由崧還要再問,身後忽地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世子,膳食已經備妥,可要現在用膳嗎?”
朱由崧回身看到嬌俏的蘭兒站在台階下麵,正對著自己行禮。
見到了蘭兒,朱由檢閉口不言,朱由崧心中的八卦之火也是頓事熄滅。
怎麽吃這塊肥肉是朱由檢的事,現在他是皇上,本就該為了這江山社稷操心。
朱由崧轉身對朱由檢道:“不說了,先去吃飯,你今天來不就是為了蹭我這頓飯嗎?咱們在哪兒吃,是過去還是就在這小院裏?”
朱由檢站起身道:“走吧,不要讓宮人們忙活了,咱們多走幾步路。”
朱由檢在這十王府住了十幾年,各處宮殿和道路自然十分熟悉,說完便不理朱由崧當先走了出去。
朱由崧落在後麵,看了走在前麵的朱由檢一眼,低聲向蘭兒問道:“膳食準備的怎麽樣?準備了幾道菜?”
蘭兒望著同樣望著朱由檢的背影,悄悄伸出四根蔥白的玉指低聲答道:“四道,花費不過四百文。”
朱由崧聽完點了點頭,勉勵道:“好蘭兒,還是你懂我!”
他見朱由檢已經走遠,急忙跟了上去,邊走邊對蘭兒說道:“記住了,以後隻要這人來咱家,都不準超過今天的夥食標準,他坑了咱們太多錢了!”
雖不明白朱由崧這麽做的用意,但是對朱由崧完全是迷信的蘭兒來說,朱由崧的話,就是天理,自己隻要照做就好了……
乖巧的蘭兒鄭重地點了點頭,把朱由崧的交代牢牢地記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