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川聽到季楚陽這三個字,再想起來每次這男人來的時候,都是打著談生意的幌子,實際上都是奔著林蕭蕭來的,心裏就窩了一通子的火焰!
“公關部的人都死光了?要一個副總親自去應酬!”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靳北川才意識到有失風度,可既然已經說了,便覆水難收。
見著上司莫名其妙的發這麽一筒子的火,這是謝培婷在他身邊做首席秘書長多年從未見到過的。於是,她忙解釋著:“季老板對這項工程的要求非常的苛刻,我在公司任職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難磨的項目了。標書,圖紙,設計,我們都做好了,可是季老板一路掐,一路卡,什麽都要林副總親自做,親自改,還得親自跟他商討。”
聞言,靳北川的眉色越發的陰鬱了。
“……最後一道的程序也弄好了,同樣還是在他的百般挑剔下完成的。季老板昨天請林副總吃了輕功飯,今天是慶功酒……林副總也是沒有辦法了,不想這麽大的生意在最後的緊要關頭卡住,所以才……”
這不是明顯的打著應酬的幌子,狗男女無下限的幽會私情去了麽!難怪了,這幾天這女人的變法這麽大,從未有過的對他愛搭不理。
靳北川眸色一沉,五指的虎口一緊,便問道:“他們在哪裏設慶功酒?”
“帝都夜總會。”
靳北川嘴角勾著玩味的冷笑,夜總會?不錯!那裏黑燈瞎火,包廂裏都暗沉沉的,就算是有燈光也會i為了營造一種奢靡的氣氛,暗沉色的霓虹燈下,男男女女做些什麽都不會被人發覺。
他轉身,邁著矯健的大步緊緊朝外麵走去。男人的背影仿佛騰起了一層火,在熊熊的燃燒著。謝培婷恰如其分的感覺到了這股子的聖焰,心中暗自擔憂著,要不要給林蕭蕭打個電話過去,讓她提防一些什麽。
季楚陽,海城遊艇大亨,可謂是當地一大霸主,家族勢力本就渾厚過人,整個家族紅色背景,季家老爺子開國功臣,位高權重,掌握G市大把兵權,金字塔尖上的人遇到了季氏家族的人都要忌憚三分。
家族的勢力可謂是遍布了全國,誰要想在季家勢力範圍內煽風點火惹出一點事兒來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甚至就連紮根在G市的靳氏家族,海城那邊的季家照樣橫著走。而他季楚陽,更是全國上下的焦點人物,磚石王老五,哪個女人見了不想往上撲?想法設法的跟他沾上點什麽關係。
林蕭蕭中途是想放棄過,畢竟這樣一個性格乖張,耀武揚威,誰都不在他眼裏的男人,她得罪不起,就連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好惹怒了這太子爺,會被像一隻螞蟻似的被捏死。
她回國這麽長時間,說真的,一個靳北川就足夠她鬧心的了。外加上什麽許嘉銘,靳北山,楚峻南,換做是任何一個女人,這些糾葛恩怨,估計早就崩潰了。而她也是為了兒子大寶,努力的堅持著。
咬牙硬撐!這要是在多出了個像季楚陽這樣的人物,她可不想得罪他。還想多活幾年了。畢竟,眼下她需要做的事還很多,有一件大事情,她耽誤不得。
她也知道,萬一事情搞砸了,自己和大寶將不會有好果子吃。因此,像季楚陽這貨,她能小心應付便小心小心再小心,不想得罪他,更不想節外生枝!
如果說靳北川的身上會有一種痞子的氣質,那麽季楚陽的身上便有一種匪氣。像個流氓,土匪,一身桀驁不馴,乖張無度。
可你是個生意人,怎麽能耍起流氓來呢?那這生意還怎麽做?能把正版西裝和商務襯衫穿出土匪氣質來的人,估計也就他季楚陽能坐到了。
男人的西裝紐扣敞著,白色的襯衫三顆紐扣已經被他扯開,深藍色的領帶被他扔到一邊。他深邃墨染似的雙眸,噙著些許的耐心,可是他的動作,似乎已經失去了大半的耐心,活脫脫一個土匪搶了不能暖床的壓寨夫人。
他擰開酒瓶的木頭塞子,把酒水斟滿。林蕭蕭的眸子朝那酒杯瞅了眼,能在這種地方開幾瓶八二年拉菲的男人,還真是令人討厭的狠!
季楚陽嘴角噙著一抹笑,杯子就抵在她的唇邊,也不往她的嘴巴裏送。就這架勢,一身的狂傲,竟硬生生的將她逼迫在沙發的角落,可是事實上,他們連半點的肢體接觸都沒有。
林蕭蕭是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狂傲氣勢,給逼得退後的。
林蕭蕭臉上帶著笑,可心裏卻早已將這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遍。財閥大戶人家出生的子嗣,是不是都是這幅德性?靳北川是,靳北山是,而這季楚陽更是。
這若是在平時,林蕭蕭肯定會一躍而起,把這酒杯給砸了,或者直接抓起酒杯,一股腦的撲到他臉上去。把他這幅佯裝出來的紳士嘴臉給撕碎,省的他總是擺出一副我帥我了不起,你欠我一個億的欠抽樣子。
“林副總真是好酒量啊。”季楚陽半眯起眸子,身子微微上前傾著,一支長臂橫在沙發上,一手則捏著酒杯,杯口的邊緣就抵觸在林蕭蕭的唇邊,用手轉動著杯子,摩挲著林蕭蕭豐盈酡紅色的唇沿。
他明明就是在用他的行動,以及語言,全方位的調戲著她,可是,卻偏偏連一根手指都沒有碰她。與她有著肌膚接觸的,明明就是那微涼的酒杯。
“嗬嗬!”林蕭蕭勾唇淺笑,淡淡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眸光中漣漪著微微的波光,真是比這杯中的美酒還要美豔個幾分。
“季老板,真是愛說笑,我是真的喝不下了。”這時候林蕭蕭開始有些後悔了,本不該逞一時的義氣和這男人打交道的。
偏偏自己被他盯上了,怎麽都脫不開身。這萬一搞砸了,後果他還真的是不敢想象。
季楚陽唇邊的趣味笑意,卻更深了。這女人明明就是在怕他了,卻還死鴨子嘴硬不服軟。明知道他要的是什麽,還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陪他玩周旋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