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才進行到一半,靳北川不顧眾人錯愕的眼神,起身便走。
在座的幾個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尤其是蘇明溪,那臉色簡直掛不住了。衝著那男人疾步離去的背影叫了好幾聲,都不帶回應的。
“明溪姐,我哥他怎麽了?”靳月勾著脖子問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啊?”
蘇明溪矢口否認。“沒有啊,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他說要來我家接我,被我婉拒了,晚飯結束讓他送回來就行。”
“難道是……”靳月不由得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大哥該不會是去找林蕭蕭了吧。她剛要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上官璿搶先一步說話了。
“哎呀,明溪,你可真是笨。你怎麽能拒絕他呢。他肯定是生氣了啊。”
“我……”蘇明溪微怔。
上官璿朝身邊的男人瞟了眼,露出一個鄙夷的笑:“他們這些大男人啊,骨子裏不知道有多驕傲呢,什麽時候能容忍得了別人的拒絕啊。”
“你們聊你們的,扯上我幹什麽。”龍之邪頓時覺得好憋屈。
蘇明溪想了想,若有所思。“你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的。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見他們已經默認了這答案,靳月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說三道四的了。
林蕭蕭在車裏小歇了會,便讓楚峻南先把車開到他家的附近,然後自己再開著車回去。楚峻南很紳士的照做了。
楚峻南下了車,晚風吹拂起他額前輕逸的發絲,那眉眼像是在西湖水裏蘸過似的,柔軟如畫。林蕭蕭抬起頭來,隻是一瞥,便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股子熟悉的感覺再度湧了來。怎麽神韻之間,會有那個人的影子呢?她心生疑惑,再度抬眸凝視時,但見那男人露出春風般的笑容,哪裏還有靳北川身上那股子驕傲淩人的氣勢。
心裏在暗暗的嘲笑著自己,怎麽動不動的總是想那個人渣!
“晚安。”楚峻南淡淡的說著,眼睛朝著後座方向瞄了眼。大寶那小家夥已經在裏麵睡的香甜。
“再見。”林蕭蕭點點頭,車窗搖起來,腳下油門輕踩,車頭調轉。
狂拽酷炫霸的越野車,慢慢的開進了小區的大門口。有安保人員認出是那輛車子,一路小跑的走出來。待到看清楚開車子的人時,忙露出恭敬的笑容。
“靳先生,有些日子沒有看到你了啊。這段時間您去哪了,出差了嗎。”
靳北川微微蹙眉,麵露出淡淡的不悅之色。可這夜色之中,況他還是身在車中,車外的人自然是看不清楚的。
“嗯。”男人的鼻息裏輕輕溢出一個單音。
那人熟稔的拿出卡,在一邊的機器上響了下,又說道:“靳先生,您太太的身體好點了吧?”
靳北川聞言,長眉微挑。他在這裏住的時候,正常的都是和林蕭蕭一起出入,旁人眼裏看去,林蕭蕭就是他的太太了。這並不足以為奇。
隻是,他是如何知道他的太太身體不好的呢。
“嗯。”為了套出話來,靳北川假意露出難過的臉色,點了點頭。
“哎喲!那女人找著了嗎?跟個瘋狗似的,我們也是在監控錄像裏看到的,不然,都還不知道但是了這種事情。”
靳北川這一聽,便知道話中有話。嚴令那小子上了車,把車子停好後,命他帶路去監控室。那安保著實嚇到了,腿都要軟了。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一個勁的苦求著,靳少,這……這不怪我,那晚上不是我值班……
小區地下室的監控室裏,安保小子調出了那晚上的視頻錄像。
靳北川身姿卓越,佇立在桌邊,目光微垂著,注視著裏麵發生的任何一個細節。由於當時事發是夜裏,從大門口裏麵走出來倆個人,相互攙扶著的。由於低著頭走路,雖然看不太清臉,可是通過衣服,那件街白色的婚紗,靳北川一眼便可以認出那人是林蕭蕭。
她低著頭,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彎著腰,整個人的上半身都是在李姐的身上掛著的。可能打不到車,李姐扶著她坐在了路邊的台階上。
不一會兒,便看到一輛車裏走出倆個人。那女人的和李姐說了些什麽,便看到那女人朝這邊走來。當來到林蕭蕭身邊時,抬起腳來對著她的小腹就是猛踢了幾腳。
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從林蕭蕭跌臥在地的姿勢來看,她應該疼的很厲害……
很快,在李姐的維護和阻攔下,那女人停止了毆打。這時候,走來的男人,和他們在商量著什麽……
等到他們決定把人抱上車時,這前前後後,差不多都快一個小時了。而林蕭蕭那白色的婚紗,也被染成了深紅色。
那是血跡!靳北川目光一凜,身體周遭就像是著了火般的灼熱,教人不敢靠近半點。
這個死女人究竟想幹什麽?孩子是被阮紅玉害死的,她為什麽要說是自己親手打掉的?靳北川心裏的千結,怎麽也解不開。
男人的臉上,讓人分析不清,到底是什麽樣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是急躁、惱恨、怨恨還是什麽的情緒照準他麵門撲了上來。
那安保嚇的渾身都在哆嗦著,哪裏還敢說出一句話來。
爾傾,靳北川大步走出監控室,一句話也沒有留下。嚇的那小子,獨自一個人站在門口,風中淩亂……
“啪!”的一聲,靳北川坐上了越野車,把車門狠狠的關上。
夜晚的露水很重,很快就打濕了車門玻璃,在上麵灑上了些許的迷蒙水霧。外麵熟悉的景致,再次映入他的視線,好多事情,如潮水般湧了來。就好像,他們昨天還曾在這裏,成雙出入,帶著大寶,開著車子,有說有笑的離開,又回來。
在醫院離開的那個夜晚,發生的一切湧上腦海。她當時應該很疼吧,心裏應該更疼。他始終想不通,為什麽她要隱瞞這件事?
這該死的女人!這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消除她在他心裏的恨?以此來削弱她做出的那些事,帶給他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