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銘若是說出什麽鐵證事實的話,林蕭蕭也許會真的因此而警惕起來。
可他居然說了這兩個字,就足以證明他隻是懷疑,根本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證明大寶是她林蕭蕭的孩子。
如此一來,她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許嘉銘,我勸你還是少管他人閑事的好。你現在最主要考慮的是如何盡快的成為靳氏家族的乘龍快婿。千萬別拖的時間太長,夜長夢多你不懂嗎?”
林蕭蕭冷冷的諷刺著。
“你……”
許嘉銘怎麽也沒有想到,林蕭蕭居然也會學他一樣戳他的痛處。
他做夢都想早點和靳月完婚,可靳氏家族的大門並非那麽好進的,而許嘉銘這麽些年來也沒有做出什麽像樣的成績來,所以並未得到靳戰南的肯定。
他和靳月好了這麽多年了卻遲遲沒有被肯定,這讓他在他的朋友和同事們的麵前很沒有麵子。現在好了,就連林蕭蕭都來笑話他了。
許嘉銘咬牙切齒,惡狠狠的道,“林蕭蕭,我遲早要扒光你的牙!”
林蕭蕭正準備走,卻聽到背後傳來一道尖細清脆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
許嘉銘一看到是靳月來了,臉上所有的怒色均被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偽裝出來的溫潤笑容。
“月月。”他叫了聲。
靳月沒有搭理他,徑自的走到林蕭蕭的麵前。
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自信的聲音。靳月臉上的精致妝容也掩蓋不了她眼睛裏噴射出來的濃濃醋意。
待到她走到林蕭蕭麵前時,林蕭蕭能更加清楚的看到,那雙塗抹著濃密睫毛膏的眼睛裏麵,折射出來的,是濃濃的敵意。
靳月雙手環身,下顎微微一抬,冷聲問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林蕭蕭心裏雖是惋惜這個女人,但臉上表現出來的卻是淡然。
微微一笑,回答的聲音亦是不卑不亢。
“許總監在問我有關一會要召開的會議內容。”
她臉上的笑容,和她鎮靜自若的口吻,引起靳月心中的不快。她明明剛才有看到,他們站在這裏,似乎在爭執辯論著什麽。怎麽她一出現,這氣氛立刻變了個樣子。
“是啊,月月,這次會議我也是需要參加的。”許嘉銘見林蕭蕭這麽一說,正愁沒有個好的借口了,連忙附和著。
倆個人如此天衣無縫的說法,還真是讓人找不出一點的破綻。
“噢。”靳月將視線從林蕭蕭身上收回來。
“既然沒什麽事,我先去工作了。”林蕭蕭離開。
靳月的臉,從頭至尾,都是冷著的,板著的。這個女人,從來就不知道在什麽場合該給男人什麽麵子。她早就習慣了操控一切,哪裏還想的到別人的處境。
許嘉銘心裏縱是不快,也隻有忍著。
為了達到他的目的,為了一切他想要的東西,他再次堆砌起笑臉,“月月。”
“哼!”靳月冷哼一聲。
“你也看到了,剛才真的是公事。”許嘉銘見她心情似有好轉,於是趁熱打鐵。
靳月秀眉一挑,拎起一隻眼睛瞟了他一眼。
“真的真的。”許嘉銘趕忙的抓住他的手,把她的手心打開,捂在自己的胸口。“不信,你聽聽,這裏喊著的是你的名字。”
靳月把手抽出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啐了口,“就會貧。”
許嘉銘嘿嘿的笑著,“我隻貧你的。”
靳月哼了哼,道,“我問你,你到底什麽時候跟我爸提結婚的事?”
許嘉銘一聽這話想討好的心情頓時焉了下來,“月月,再給我點時間。”
靳月憤恨的吐出一口氣,“又是這句話!許嘉銘,我警告你,你是不是以為我靳月嫁不出去了?”
靳月恨鐵不成鋼的訓著,手指頭不停的戳在許嘉銘的胸口。
“多少年了你告訴我?總是這句話!”
許嘉銘無奈道,“月月,你以為我不急嗎?為這事,我見了多少次伯父了?求他都不管用,我能有什麽辦法。”
“那你倒是做出點成績來呀。”靳月忍不住的跺了跺腳。
許嘉銘眉頭緊了又緊。
臨近下班的點了,林蕭蕭還在辦公室。
靳北川高大俊朗的身影出現在玻璃門外,“叩叩——”
林蕭蕭抬頭,看了一眼,莞爾。
“累不累?”
下樓的路上,靳北川將手搭在她的肩頭。
林蕭蕭搖搖頭。
“事多就交給下屬們去辦,你總是親力親為,事總是做不完的。”靳北川正視著前方,薄唇的嘴角微微上揚。
林蕭蕭點頭,“嗯,我知道。隻是,有幾個是實習生,新上任工作。我怕他們遇到事情手忙腳亂的處理不好,影響了整個工作的進度。”
“這麽說來,我的老婆還是個工作狂?”靳北川笑。
林蕭蕭抬手,錘了他一拳。
靳北川便裝作很疼的樣子捉住她的手,腆著臉兒要賠償。
倆個人說說笑笑的,旁若無人。
路過大廳時,並未在意到一邊沙發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人,女人。
“北川……”
有人在叫他,靳北川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林蕭蕭也循聲望去。
蘇明溪!
林蕭蕭就歎息——她就站在那裏,一句話也沒有說,臉上帶著恬靜溫婉的笑,身材高挑,體形消瘦,麵容姣好,娉娉婷婷,女神再次降臨。
過往的人已經將目光轉移到她身上,這樣一個完美的女人,隨隨便便的往人堆裏一扔,走哪都是鶴立雞群,引人注目!
林蕭蕭暗暗的瞄了眼身邊的男人,但見那男人麵容寡淡,眉宇舒展,和往日沒什麽兩樣,不顯山不露水。
“明溪,你好。”男人薄唇輕啟,聲音一如他的神情,淡漠如水。
林蕭蕭可以發誓,如果她深愛的男人用這樣的口吻以及這樣的表情和她說話,她肯定會受不了,轉身就走。
但,她不是蘇明溪。
女神就是女神。
隻見蘇明溪婉婉一笑,似乎並不介意他的默然,也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個樣子的他。
“晚上有時間嗎?”蘇明溪笑著問,然後,不等靳北川回答,又說道,“父親壽辰,在家裏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