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夜 物資爭奪戰
薛嘉淑似乎在那片白羽中尋到了某種歸宿,她對這個結果並沒有任何異議,緊接著便帶著小隊的成員離開了。
江雨夢在目送他們離開之後,身體便再也支撐不住了,緩緩地朝著地麵倒了下去。翟炎不忍心她倒在冰棱的地上,遂攬住其腰肢,順勢地將她擁入懷中。
由於翟炎是第一次與母親以外的女性親密接觸,臉頰一會功夫便染上了大片的紅暈,似安撫自我般輕拍了幾下江雨夢的背脊,喃喃地說道:“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孟德祥、符慶堂和魏茹雪相繼趕來,翟炎遂背起江雨夢,與三人一同離開這是非之地。
徐天諾和嚴秋目睹了戰鬥的全過程,嚴秋不斷調試著監控錄像,想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徐天諾則囑咐她好好完成工作,轉身便掏出勾玉,似乎在和吉瓦古哈交流什麽。半晌,他放下了勾玉,視線與監控畫麵裏的江雨夢重合,白色鬼血瞳映入他的眼中,這之後發生的事情也一並映入其眼簾。
徐天諾盯著屏幕沉默了許久,驚愕的神色襲上心頭:“肉體型夜行者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就連白色鬼血瞳的能力效果都比普通夜行者強上數十倍。
如果今後翟炎和江雨夢能夠完全克服逆血,距離夜行者部族輝煌的未來可就不遠了。”
此刻,漆黑的任意門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始祖麵前,徐天諾帶著心中這一係列的疑問,緩緩地步入其中,消失在了這片土地之上。
而任意門並沒有就此消失,原星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穿著那身有些幼稚的COSPLAY宇航服,頂替徐天諾的位置,來這裏監督大亂鬥舉行的全過程。
2145年10月25日,PM3點45分,應龍軒,白脊府,波克寧訓練基地,大亂鬥進行中。
翟炎背著昏迷不醒的江雨夢行動著,五人在幾經周折後在樹林中找到了一間小屋,遂將江雨夢安置在小屋的床畔。
雖說幾人在曆經磨難後取得了勝利,且不說最終是靠著江雨夢的能力逆轉乾坤,在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下,也耗去了三人不少精神力。
江雨夢的安危暫時無須擔心,翟炎這才鬆了口氣,回想著薛嘉淑小隊成員那些“甘願獻出心髒”的奇怪舉動,他對江雨夢白色鬼血瞳的能力產生了諸多疑問。
通過詢問其餘三人被白光籠罩時的心境,才得知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戰鬥之時的那片光羽,恍如黑暗中的一束光芒,照亮了三人灰暗的內心;
又像是帶著他們回歸母胎之中,用溫潤的羊水領著他們沐浴聖母般的慈愛。
孟德祥在那片光羽中看見自己兒時的玩伴,那個從不嫌棄他外表醜陋的小女孩,兩人在開滿紫羅蘭的花園中,悠閑地過著兩小無猜的日子;
符慶堂看見了軍營裏的戰友,重新經曆了那些揮灑汗水、烈日高照與真摯友情的日子,和那些最可愛的人們簇擁著,直到退伍後的依依惜別;
魏茹雪看見了老態龍鍾的父母,在夕陽的餘輝下,飽含著淚水與他們相擁,並許諾往後的餘生不再顛沛流離。
也許,是同為肉體型夜行者的緣故吧,翟炎沒有受到光羽的影像,自然也沒有經曆他們所闡述的心路曆程。
但是,從他們飽含深情的話語中,仍然可以感受到那份被治愈的神聖感,而薛嘉淑小隊那些奇怪的舉動,也就此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經過一番苦戰,孟德祥和魏茹雪都消耗了巨大的精神力,如若得不到精神食物的補充,恐怕將無法負擔下一次戰鬥。
江雨夢昏迷不醒,小隊裏又有兩人無法參與戰鬥,也使得眾人必須獲得將要發放的物資,以應付接下來艱難的戰鬥。
3點55分,所有小隊長的終端都響起了同一種聲音,那是補給物資將要到來的提示。
提示!!!
補給物資將在十五分鍾後投放,地點已標注在地圖上,請各小隊成員做好準備。搶奪補給物資除了不能發啟小隊戰之外,沒有過多的限製。
可以是小隊間進行聯盟智取補給箱,各自為戰、勾心鬥角或是玩無間道亦不會受到約束,僅以獲得物資並全身而退的學員為準。
翟炎和其餘人交代了幾句,製定了周密的計劃之後,便和符慶堂踏上了奪取補給物資的旅途。
躺在床畔的江雨夢臉色蒼白,不斷呼喊著母親的名字,正處在意識的彌留之處,陷入了首次使用鬼血瞳的副作用中。
………………
江雨夢漂浮在潛意識的海洋中,隨著洋流穿過了某道門扉,遂來到了一個未曾到達的地方。
目力所及之處都是令人向往的藍天白雲,這個異空間之內已然瞧不見陸地的影子,隻有從下方徐徐伸出魔爪的黑色深淵。
一座似拚圖般分裂的空中都市躍入視野,每棟建築物的碎片都漂浮在空中,可以輕易地察覺到組成某棟建築物的部分,亦能夠窺見其邊沿有著奶油般光滑的斷麵。
某塊可以窺見防盜門、玄關及部分客廳的碎片之上,一位妙齡女子平躺在玄關與客廳接壤的木地板之上,那個女子便是初次造訪此地的江雨夢。
倏然,她微微地勾起的手指,緩緩地張開眼眸,似如夢初醒一般。
她緩緩地直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凝望著這片未曾踏足過的地方。
雖然可以一眼看出某塊殘片的歸屬,但由於它們之間的距離隔得很開,以至於江雨夢隻能被困在這個方寸之地。
咯吱~
防盜門在此時敞開了門扉,一個男人邁步走進了房間。他穿著整齊的西裝,腳踏鋥亮的黑皮鞋,不知為何唯獨看不清他的臉。
他自顧自地到沙發上坐下,愜意地將手臂搭在沙發的靠背上,恍如走進了自家庭院一般。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噫~小夢,你這是怎麽了,連爸爸都認不到了。”
“不,我沒有爸爸,他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身處於這漆黑的夜之中,卻從不曾感覺到寂寞,G弦上傳來悠揚的詠歎調,心髒如同鼓錘般發出聲響,帶給我興奮不已的感官體驗,也讓我體會著無所不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