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兒子不是同性戀了
四個人，一對一對的坐著。
一邊是許洛情跟端木俊琛，一邊是孫雅柔跟端木鏡揚。
“雅柔，是這樣叫你吧？你跟小揚開始了多久？”許洛情很關心地詢問著。
睡完整個人當然清醒多了，這次她斷然否認。
“我跟他毫無關係，隻是他單方麵追求我罷了。”她瞄了瞄端木鏡揚，用眼神暗示端木鏡揚是笨蛋。
端木鏡揚一笑置之。
許洛情驚訝地掩著嘴，像乏力般倚在端木俊琛肩上。
“猜不到我家的小揚竟然要追求女生耶……孫小姐！你跟我說……我家的小揚有甚麽配不上你？”
一副想哭的模樣，不過端木鏡揚看得一清二楚，老媽是想幫自己。
雅柔有點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沒有甚麽配不上……隻不過……”
“那就沒問題吧？我家的小揚條件這麽好……又帥又是端木城百貨公司的接任人……你怎麽會不喜歡他？”許洛情連忙搭嘴，但其實心裏吃吃偷笑。
這妮子對自己兒子不會是沒感覺吧，這句就能試出她是為錢還是為人了……嗬嗬嗬。
“我喜歡他怎會是為了錢？”她激動地嚷著，卻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她連忙掩著嘴。
“小柔柔耶，早說你是喜歡我了，還在鬧甚麽別扭？”他轉過頭望著她，露出一貫的邪氣笑容。
這個笑容不是人人配得起，雅柔卻不能否認他會是把這種笑容發揮得“淋漓盡致”的男人。
既有可觀性，又有威脅性，亦有代表性。
“喂喂喂！這隻是一個假設啦！你不要這麽自大喲！”她發呆十秒後，才想到這個比較得體的解釋。
許洛情看計劃失敗了，於是輕輕搖搖頭──進行下一個計劃！
兒子都三十多歲了，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德性，難得真的喜歡上一個女生了，女生又長得挺美麗，配得上兒子就好。
做一個好媽媽，當然要幫幫忙。
“唉……兒子……人家不喜歡你就別勉強人了……找個別個吧……”她自己是女的，當然會明白要用甚麽方法才可以刺激到女生吧？
雅柔心裏突然一陣刺痛，她承認自己是想他在身邊繞呀……她也不是不喜歡他呀……不過……如果她被把上手後，就被棄之如敝屣，傷害隻會更深吧？
雖說端木鏡揚現在一心一意且極深地愛著她，但不代表明天不會這般的愛上別個吧？
激動地，嚷出一句。“我不是不喜歡他……”
雅柔發現自己今天口不擇言，懷疑是否有點睡不醒。
這樣一來，可沒得抵賴了吧？
“小柔柔，請問你還有甚麽辯駁呢？”端木鏡揚這次笑得更燦爛，也更邪了。
她鼓起雙腮紅著臉。
“哼！那又怎樣？你越是想得到我，我越讓你得不到我！怎樣？”
許洛情連忙用已迅間鼓滿淚水的眼睛瞅著雅柔，務求要讓她心軟。
端木鏡揚也不想迫她，於是走向端木俊琛跟許洛情處。
“如果我真的能娶她，婚禮你們想怎辦就怎辦。”
端木俊琛滿意地點點頭，這次一定要舖張！
許洛情則輕笑，“不要用如果，是一定。”
三人同時望向雅柔。
雅柔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甚麽，但看他們的眼神……她有很不好的預感──這家人明顯地在算計她！
“端木鏡揚，你是否介意告訴我，究竟你與家人說了甚麽？”雅柔越想越不對勁。
端木鏡揚吹吹口哨，毫不理會她的提問。
“喂！端木鏡揚你好好給我回答啦！”她孩子氣地踏著地板，不肯上那輛在夜空中仍然亮得發光的房車。
“你要在我家留宿嗎？我爸媽很歡迎的說。”
她用力哼了一聲。“我就是不坐你的車，怎樣？”
“小柔柔如果你能在這攔到一輛計程車我說你厲害。”看見她略為低智的行為，他好心地提醒一下。
她還是不死心般找尋著計程車的蹤影。
“這裏方圓千裏也是我們端木家的，計程車開進來不怕被告嗎？”端木鏡揚把倒後鏡當作鏡子般用，優悠地整理著頭發。
“好呀！我就留在你家！”她接受現實，卻死也不肯認輸。
端木鏡揚把車子就此留在這，打開端木家大門。
“樂意至極。端木家大門一世也為你孫雅柔敞開。”
她雙頰通紅，垂下頭走進去。
“端木太太，今晚我想在這留宿一晚。別亂想啦！我是不想坐他的車而已！”看了許洛情的眼神有點那個，突然發現自己是送羊入虎口。
許洛情咯咯大笑。“當然可以啦，雅柔吧！
我帶你去一間”沒人“的房間喲。”
嗬嗬嗬，有這麽好的機會，當然要成其好事啦。
“呃？這所不是那個家夥的房間嗎？”
許洛情當然矢口否認。“不會啦，我們每所房間也差不多的耶。”
雅柔像不太致信般點點頭。
“這是替換的衣物。”許洛情一臉喜悅地塞了一大個行李箱給雅柔。
天曉得她儲了多久？就等待有一天能送給媳婦…“呃……端木太太……”門突然關上，想開也開不了。
她這是被反鎖了嗎？
算了，反鎖還好，待會兒端木鏡揚那變態走進來還慘。
她在貼了毛巾二字的抽屜拿了一條淡黃色的大毛巾，在那個行李箱內找尋了好久，也隻能找到一件浴袍，及一件已經不能算是“一件”的吊帶睡裙，還連套的內衣褲？
好好歹歹也隻是過一晚罷，她就不計較那麽多，哼著歌走進浴室。
哇……還不愧是端木家耶，連客房也這麽豪華耶。
一個浴室也差不多是她家的二分一大小……一個大得能坐下四個人的按摩浴缸呀！
她興奮地跳進浴缸，左弄弄右弄弄，直至她感到舒服為止。
嗬……做一晚端木家的客人還是蠻不錯的。
“小柔柔你是很享受吧？”戲謔的聲音在煙霧彌漫的浴室慢慢傳入她耳邊。
這把聲音她怎可能認錯？
“你怎進來的？你……你……”
他開啟了抽氣扇，讓水蒸氣全數散走，讓他好好的去欣賞她。
好了，端木鏡揚此刻不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君子下去了。
雅柔感受到他目光溫度的變化。
她努力想拿在浴缸旁的浴袍，最少也能遮掩了一些不能外露的部位。
雅柔坐在浴缸裏，不理毛巾質料的浴袍濕掉。
“你跟我說清楚為甚麽你會在這裏？”
她好想哭，為甚麽會落到如斯田地？被耍了嗎？
“這很明顯是我的房間……”他注意到她眼內的閃爍，告誡自己要慎言。
她苦笑一下。
拉下浴袍。
“你要來就來吧？不用弄這麽花招！我討厭你這種人。”她的淚早已掉下。
原來一切早已設計好了，就為了要她墜入陷阱吧？
好呀，她就好好中計給他看。
“快來呀，這樣你就得償所願了吧？”
他走近……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就多碎一分。
因為他越接近，越代表他真有這個陷阱。
端木鏡揚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好好睡，別亂想。”他才不會乘人之危耶，雖然他無法否認自己……呃……有點難受。
雅柔一臉錯愕，剛才他抱起自己的一刻她就心死了。
“你是甚麽意思？”她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行為，討厭死了！
端木鏡揚幫她蓋上被子。
“你這樣還不明白嗎？”
他關上房間的燈，打開門，一瞬間的光明，繼而消失。
雅柔從心笑出來，剛才的疑惑一掃而空。
她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像小孩般咬著棉被，傻傻的笑了起來。
“少奶，請問想吃中式早餐還是西式？”雅柔睡醒，更衣後就被這無緣無故蹦出來的傭人嚇倒。尤其少奶二字。
“少甚麽奶？我是孫小姐！”她激動的嚷著。
噓，這樣又破壞了她優雅的形象。
“大少爺叫我要這樣稱呼少奶，我們做下人的很難做耶……”傭人一臉淒酸，害雅柔看得心也揪得緊緊的。
她決定甚麽都不答。
一步出客廳，端木鏡揚就一臉笑容地擁向雅柔。
“小柔柔，睡得好嗎？”
雅柔自動地擺出戰鬥格。“你……你跟我……”
端木鏡揚用一根手指放在她唇上，停止她的話。
然而他卻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你最好跟著我做戲，如果我們不顯得很親密，我媽絕對會做得出更變態的事。”
她點點頭，的確看許洛情的“積極程度”，這番話她不得不信。
許洛情看見相擁的二人，心裏單純的認為昨晚她一定是成其好事了。
“小揚先讓雅柔坐嘛，來來來，今天有通心粉耶。”許洛情一臉感動。
呃，雖然騙長輩是不好的事，但為了自身安全，怎樣也要絕一點。
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雅柔努力吃著通心粉，企圖轉移視線。
“小揚耶，與雅柔的婚事定在何時了？”
雅柔嗆著，咳咳咳的，但她腦海裏的都是婚事二字，也許還有一點點擔心自己優不優雅的問題。
端木鏡揚掛著一臉假笑，雖然是很感激媽媽這麽積極，但積極得有點過火。
要他真心笑，絕對笑不出。
他拍拍雅柔的背，裝出一副夫妻模樣，讓老媽看得滿意點。
“其實我們還是年輕，未有需要這麽早就結婚。”
許洛情瞪大雙眼，她很驚訝。
“端木鏡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麽？你三十四歲了，你知道你爸娶我那年幾歲嗎？才二十歲！差了十六年你還說年輕？”
端木鏡揚極無奈地反反眼睛。
“老媽，年代不同。結婚是我跟小柔柔的事，你是不能幹涉的。我們未有共識要結婚。”其實他不知道說老媽單純好，還是超級笨的好。
昨晚她矢口否認喜歡他，就算是不經意承認了，二人也沒可能一夜之間發展到這種感情吧？
許洛情一副受傷模樣。“唉。兒子大了……看！連媽的話也不聽……雅柔……你要好好給我看著他……如今隻有你才能夠了……”
雅柔極為無奈，完全分不清究竟這端木太太是做戲還是真話。
她說話實在是太誇張了。
不過，許洛情的話她該相信。
端木鏡揚也許隻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