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你是東臨駙馬嗎
月稍帶著淩麋回到了清歌早就吩咐準備好的大帳,自己便去了墨璃哪裏。
墨璃環顧了一下那大帳,覺得還算滿意,完全是按照西蜀布置的,大帳裏擺的陳設都像是從西蜀購買的,心想那小子似乎也不算壞。
“你們家公子叫什麽名字?”
雖然月稍冷冰冰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但這裏沒有其它人,除了問她外,她也沒有其它什麽人可以問了。
月稍隻是冷冰冰的看了淩麋一眼,抱劍環胸站在大帳門口,完全一副閑人勿擾的模樣。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
淩麋在西蜀一隻被人捧在手裏疼的人,從來沒被人這樣視而不見,還是一個丫頭,她憤怒對著月稍的吼了一聲,若是在西蜀的話,恐怕月稍早就派人將她千刀萬剮了。
“月~稍~”
月稍沒有說話,一個銀鈴一般清脆的女聲突然傳進大帳,月稍蹙眉,心想柔葭公主怎麽這會來找姑娘了,忘記告訴她,姑娘已經將自己的大帳騰出來給西蜀公主了。
天氣稍好一點,柔葭便在大帳裏呆不住了,跟梨菲四處逛了逛,又不能去遠一些的地方,覺得沒什麽意思,聽說清歌回來了,所以急匆匆的趕了回來,大老遠看見月稍站在門口,才喊了一聲。
“公主”
月稍向柔葭行了一個大禮,臉上依然冷冷的,似乎做一切事情都是例行規矩,沒有一點別的情緒,其他人也大多習慣了她這樣,反而是淩麋有些詫異,卻也有些竊喜,原來這月稍對誰都是這張麵孔。
“月稍,你家~”
柔葭看到有一個陌生的女子在清歌的大帳裏,想到清歌囑咐她軍中不便泄漏她女子的身份,便頓了一下,改了口。
“你家公子呢?”
本來月稍有些緊張柔葭脫口而出的話,等聽到她改了口,懸著的心才放下。
“公子他應該去太子哪裏了。”
柔葭有些失落,墨璃哪裏她是不敢去的,因為從小便覺得太子雖然看似溫和,而每次與他接觸,都覺得像隔著一層潛在的危險,不容接近。
“咿!她是誰?這裏怎麽變成這樣了?”
柔葭看到淩麋有些吃驚,大老遠就看到一個散著頭發的女子在清歌的大帳裏,而且著大帳前些日子還不是這樣的,這裏的陳設怎麽看似這麽奇怪,並不是她們東臨的風格。
“你又是什麽人?”
月稍還沒有回答柔葭的話,淩麋突然站出來反問柔葭,那霸道的語氣,仿佛柔葭才是外來的人,這裏是她西蜀的皇宮。
“葭兒,怎麽出來了?”
清歌從墨璃哪裏出來後,擔心淩麋刁蠻的性子遇上月稍那冰山,會出什麽事情,便趕過來看看,沒想到柔葭既然這時候來找她,柔葭性子弱,對上淩麋這樣的人,難免會吃虧。
“今天氣好,我便出來走走,你怎麽把大帳讓給她了。”
柔葭甜甜的笑了笑,向清歌迎上去,清歌寵溺的揉了揉柔葭的頭,扯著她進了大帳裏麵,雖然天氣不這麽冷了,可外麵風大,若是凍病了,按照柔葭的身體條件,恐怕沒有大半個月時好不了的。
“喂,這是你住的地方。”
看清歌與柔葭動作親昵,又聽那冷麵丫頭喚這女子公主,心想這小子不會時東臨的駙馬吧,想到這裏,淩麋就覺得很不高興。
“葭兒,你先回去,我一會過去看你。”
清歌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裹在柔葭身上,因為有淩麋在場,她跟柔葭說過多的話,恐柔葭說漏了嘴,讓淩麋察覺到自己真正的身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更可能引來淩暮譽,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好”
柔葭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清歌有事要忙,便不好意思在這裏打攪,隻能跟著梨菲回去,還好梨菲不像月稍寡言少語,自己有她在身邊便沒有覺得那麽無趣。
目送柔葭出去,清歌才回頭看一直不滿的瞪著她的淩麋。
“公主可在這裏住的慣?”
“哼~”
淩麋一直被清歌忽視,而且剛才看到哪個比起自己來相貌上毫不遜色的東臨公主,並且哪個公主一看便是性情溫婉的女子,心情自然不好,那東臨公主走好,他才開始問自己這樣不鹹不淡的一句話,生氣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使小性子,以前有不順心的事情了,隻要看到她不開心,無論時皇兄還是左辰,都對自己有求必應的。
“我這裏最好的大帳都給公主住了,難不成公主還不滿意。”
清歌覺得,這西蜀公主眾星捧月習慣了,如今被她晾著這麽半天,早就聽說她刁蠻任性,如今開來一點不假。
“你原來住在這裏?”
淩麋突然轉過來來,似乎有些難掩飾的雀躍感,語調像是一個得到糖的孩子一般,清歌不知道她這興奮點來自哪裏,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對呀,為了給公主騰地方,我不得不搬出去了。”
“我又沒求你。”
淩麋高傲的抬起頭,說話雖然說的刻薄任性,但臉上卻掛著高興的笑容,清歌有些無奈,這西蜀公主臉變的真快。
“公主缺什麽的話,或者對哪裏不滿意就告訴月稍,隻要不過分,她都能幫你,我還有事,就不陪公主了。”
淩麋看了看冷著臉站在大帳門口的月稍,撇了撇嘴。
“一定要是她嗎?”
清歌知道淩麋在顧忌什麽,其實她讓月稍看著她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月稍性子冷清沉穩,不會泄漏什麽不該泄漏的消息,而且月稍的武功,清歌是放心的,淩麋絕對不可能逃出去。
“月稍是我身邊的人,公主有事我會及時知道,她雖然性子冷些,但公主吩咐的事情,她絕對可以辦好的。”
淩麋聽到月稍是清歌身邊的人,突然覺得月稍似乎沒有方才看上去那麽可憎了。
“你究竟是誰?”
清歌輕聲笑了幾聲,淩麋已經問了她好幾次是誰了,若是不給她一個答案,恐怕她不肯安生呆在這裏了。
“你可以叫我廖清。”
“廖清”
淩麋重複了一遍,眼睛眯成了兩彎月牙,覺得這兩個字都顯得意義不同。
“公主好生歇息吧,我先走了。”
清歌不知道淩麋在高興什麽,也沒有閑工夫去猜,若是她想的不錯,那左辰今日吃了虧,又丟了淩麋,肯定有所行動,她得做些什麽,以防他突擊,想著抬腳就向外邁。
“廖清,你是不是那東臨公主的駙馬?”
清歌愣了一下,想到自己一身男裝跟柔葭舉止過於親昵,以後需注意一些,若是壞了柔葭的名節,可就不好了。
“不是”
兩個不是脫口而出後,月稍給清歌掀開了大帳的門簾,清歌邊出去了,留下淩麋為清歌剛才那句否定的話,暗自高興。
天色漸漸暗下來,邊關的夜晚星辰疊爍,這份美景是別處看不到的,來來回回的巡邏將士將東臨大營守的滴水不漏。
清歌去了墨璃哪裏很久都不曾回來,柔葭百無聊賴的撥弄桌案上擺著的棋盤,不停的歎氣。
“公主,你再歎氣,這大帳就要被你歎的倒塌了。”
梨菲將桌案上放涼的茶杯收起來,她實在看不下去柔葭不停的唉聲歎氣了。
柔葭抓了一把棋子,突然鬆開了手,劈裏啪啦的棋子落在桌案上,然後她一個一個揀回去,本來覺得跟清歌過來,會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可清歌每天忙的見不著人,有不準她出去亂跑,在這裏的日子越過越無聊。
梨菲看柔葭無聊成這樣子,捂嘴笑了笑,將那茶杯端了出去,打算換新的過來。
“梨菲,你去幫我看看歌兒什麽時候能回來?”
柔葭邊撿棋子,眼簾都沒有抬起,對梨菲說了一句。
“哦”
梨菲哦了一聲,這已經是柔葭數十次讓她去看了,姑娘的事情那是她可以隨便過問的,每次被柔葭吩咐這件事情,梨菲都口上答應著,去別處轉一圈回來告訴她,姑娘還在忙,這大冷天的,看來她又得去挨凍了。
梨菲離開後,柔葭繼續將那黑白棋子摻雜著攤散在桌案上,然後再一個一個的分揀出來,雖然她知道這件事很無聊,但似乎也沒有什麽別的事情可以做。
突然門簾撲棱的一動,一道黑影迅速的闖了進來,柔葭以為是清歌回來了,暗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抬頭就喊。
“歌兒,你可回來了。”
可她抬起頭看到的不是清歌熟悉的身影,反而是一個黑衣蒙麵的人,柔葭手裏攥著的棋子掉了下來,落在地麵上鋪著的毯子上。
“你是~”
柔葭還沒有把你是什麽人問完,哪個黑衣人突然迅速的點了她的穴道,柔葭覺得自己不但動不了,連說話都說不出了,想起上次的經曆,嚇得眼淚奪眶而出,驚恐的瞪著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看她害怕的樣子,有些不忍心,伸手扯下了自己臉上蒙著的黑布,漏出一張清秀的臉,這張臉柔葭不但認識,而且也是她這數月來惶惶不安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