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秋風瑟瑟

  玉晨宮在整個東臨皇宮最偏僻的一個角落裏，離驚華宮很遠，若不是曾經小白無意間闖了進來，清歌或許想不到，在這奢靡高貴的皇宮內還有這樣一個荒涼蕭條的地方存在。


  因為極少人進出，院子裏早已經被荒草湮沒，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宮門一直被一把生鏽的鐵鏈拴著，門前的一棵枯樹上有幾隻烏鴉啼叫，聽起來淒涼陰森的很。


  清歌沒有動那鐵鏈，施輕功越牆而過，院子墨璃似乎派人打掃過，上次見到長瘋了的雜草都被清理出去，如今看來空曠的很。


  “歌兒，你來了。”


  墨璃從玉晨宮的正殿走了出來，一身蟒袍雍容華貴，顯示著皇家與生俱來的高貴威嚴，加上他向來沉穩的性子，完全看不出身懷絕世武功的蹤跡。


  墨璃雙手拍了三下，從偏殿裏出來似乎有三十幾個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差不多都是十二三歲的樣子，恭敬嚴謹的站成三排低著頭不敢亂看。


  “歌兒，這便是我派人在東臨國內按你要求，找到的骨骼精奇適合練武的女子，你看看是否滿意。”


  清歌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在站的十分整齊規矩的三十個女孩子身上。


  “都抬起頭來。”


  清歌聲音向來清甜中帶著魅惑，卻不由的讓人定力不好的心生畏懼，本來不敢抬頭的女孩子被這聲音一震，心生好奇，這樣奇特的聲音出自怎樣一個人口中，都壯了壯膽，抬起了頭，朝著那聲音的主人看去。


  她們猛然吸了一口涼氣，滿目驚豔，看似與他們同齡的女孩盡然是紫發紫眸的摸樣，精致到無可挑剔的五官如同驚見天人，幽幽沉靜的眼神仿佛要把人的魂魄吸進去溺死其中。


  “可曾看清楚。”


  聽到清歌的聲音她們猛然從夢中驚醒一般，又把頭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卻也有膽子稍稍大一些的偷偷用餘光瞄。


  “我是廖清歌，你們自今日起要記清我的樣子，記住我的名字，因為自今日起，我將成為你們此生唯一的主子，你們一生要忠誠不許背叛的人，若是有人不願意，現在就離開，我決不強留。”


  在清歌說唯一的主子時，墨璃震了一下，別有深意看了清歌一眼卻沒有說什麽。


  “可有人不願意？”清歌故意提高了嗓音。


  “我們願意，誓死忠誠姑娘。”


  她們齊聲的回答震響了整個玉晨宮，清歌滿意的一笑，餘光突然掃到站在後排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女孩子身上。


  清歌慢慢的穿過人群，站到了那個女孩子旁邊，那女孩子察覺到清歌的靠近，卻也沒有什麽反應，依然垂著頭，不卑不亢，不驚不喜。


  “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子緩緩抬起了頭，看到她的樣子，清歌愣了一下，這女孩子眉目之間既然與自己相似了三四分。


  “秋瑟”


  秋瑟，清歌默念了一下秋瑟的名字。


  “好冷清的名字，你不願追隨我？”


  秋瑟抬頭目光看著清歌，想了一下，漆黑的眼眸像她的名字一樣給人淒涼的感覺。


  “我可以信你嗎？不會覺得我是負累，不會讓我再過那種流離失所，顛沛流離的日子？”


  清歌發現秋瑟眼眸裏滿是怯怯的不安，這樣的眼神她曾經在初見小白時，在小白的眼神裏察覺到的東西。清歌望著秋瑟謎一樣的微笑著。


  “當然”


  清歌湊到秋瑟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緩緩的說道。


  “因為我絕不會允許我的人是個負累。”


  墨璃凝神想要聽，清歌對秋瑟說了什麽，他這樣好的耳力，卻除了秋夜的風聲，什麽都未曾聽到，卻見秋瑟誠心的跪了下去。


  “秋瑟願意誓死跟隨姑娘，絕不背叛。”


  清歌低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秋瑟，淡淡的笑了笑，看不出有多欣喜。


  “秋瑟，你留下，其它人回房休息吧，我明天會教你們該學的東西。”


  清歌話一出，院裏的女孩子除了秋瑟以外，全部回了玉晨宮的側殿。


  “歌兒，她……”


  清歌眨了一下眼睛，笑容甜美俏皮，與剛才的樣子幾乎判若兩人，伸手抓住墨璃的衣袖。


  “璃哥哥，你看她是不是有些像我。”


  墨璃仔細看看了秋瑟，清歌的樣子早就刻在他腦子裏了，所以不用比對，他盡然沒有發現，他找來的人中竟然有一個與清歌有些仿似的秋瑟。


  “眉宇之間是有一點相似。”


  墨璃給出了很中肯的評價，若真說相似也不盡然，清歌的五官精致到無可挑剔的程度，精致到已經讓人驚豔到恍惚的地步，而秋瑟的眉眼那份秀氣中略帶魅惑感猛然一看便是與清歌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