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一對妖孽
清歌和廖清風所在的懸崖另一麵，便是瓊花水榭坐落的地方，這所穀外的別院後門常年虛掩著。清歌和廖清風從後門進去饒到前院。
透過走廊上梅花雕成屏障的洞隙之間，迎著滿院花海，一紫衫男子迎風而立，衣袋紛飛，墨發羽冠，瀟灑飄逸，遺世獨立。
聽到聲音響動，他穆然轉身，精雕細刻一樣的五官俊朗異常，身上三分慵懶，三分儒雅，三分溫潤，剩下一分君臨天下的氣勢讓人不敢輕看。
“沒想到這世間除了小妹你，還有這樣能魅惑人心的妖孽存在。”
妖孽這詞來形容赫連瓊樓卻真真的再貼切不過。清歌低眉一笑，轉頭看向廖清風。
“難怪這麽多年從不見哥哥帶一個嫂子回來，莫不是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不成。”
廖清風麵上一陣尷尬，抬手打了清歌的頭一下。
“少胡說。”
其實廖清風這一打，以清歌的速度躲過去不是什麽難事，可她偏偏應下了廖清風這一掌，因為她料定廖清風心裏疼她，不會下手太重。
清歌兄妹兩個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赫連瓊樓的眼睛，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丫頭跟誰這樣毫不設防的親近過，看來這男子與她關係匪淺，莫不是清歌迷糊時喚娘子的真身是他嗎？
“姑~娘~”
碧落淚眼汪汪的一聲輕喚，打破了院子本有的尷尬別扭氣氛。碧落放下手裏的東西，慌慌忙忙的朝著清歌所在的地方小跑了幾步。
“姑娘，你真的沒事了嗎？”
清歌含笑對著碧落點點頭。轉頭看向一臉鐵青僵持在院子裏的赫連瓊樓。
“多謝赫連太子一路護送，清歌在這裏謝過了。”
赫連瓊樓眸光幽暗，微微眯了眯，說不出的魅惑。
“哦，是嗎？不知小可愛你想怎樣謝我。”
清歌怔了一下，本是客道的一說，不曾想赫連瓊樓如此向問。
“不知南越太子想讓我如何謝呢？”
清歌淡然一笑將問題拋了過去，赫連瓊樓早就聊到清歌會這樣問他，滿意得逞的嘴角上揚。
“若我說讓小可愛你來日以身相許呢？”
清歌早就領教過赫連瓊樓肆無忌憚的調戲，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一點都不奇怪，隻是廖清風卻有極大的反應。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來了。
“小妹，這人是來克你的吧，真是一物降一物呀，從你五歲起我還沒見過誰能讓你如此吃癟呢。”
清歌懶得理睬廖清風，徑直朝著赫連瓊樓的方向走了幾步。
“婚姻大事自然要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歌不能枉作主張，還請南越太子見諒。”
廖清風止住了笑，果真是他妹妹，輕飄飄一句話便占了上風，不過這搪塞的理由似乎過於牽強，估計沒人會信吧。
“我說那個什麽太子，你不覺得是你太著急了嗎？我家小妹雖然長得是招搖了點，但也至於現在就提親吧。”
小妹，如果沒錯的話這看似嬉笑風流，幽暗的眸子卻閃爍出不容小噓精明的男子應該就是清歌一母同胞的哥哥廖清風。
“令妹實在過於出眾，在下既然看上了，怎肯給他人留機會。”
‘哈哈，夠直接，夠簡單粗暴，果然像我們家的人。’
清歌警示的瞪了一副看好戲不嫌事大的廖清風，赫連瓊樓卻笑的意氣風發，春風得意。
“能得廖兄如此誇讚，是在下的榮幸。”
廖清風無視清歌瞪他，走上前去拍了拍赫連瓊樓的肩膀。
“果然識趣的很，這妹夫我認了。”
赫連瓊樓眸光一閃，偷瞄了一眼清歌，卻見她麵色沉靜，沒有流露出一絲詫異，俊逸的嘴角微微上揚。
“都說長兄如父，不知廖兄的話，可算得上父母之命”
廖清風一怔，清歌從她精致的臉頰上擠出一絲微笑。
“抱歉，我父母健在，哥哥的話自然做不的數。”
赫連瓊樓求助的望向廖清風，廖清風尷尬一笑，意思很明顯，我不反對已經是最大的幫忙了，其他的確實無能為力，雖然他的意見在家裏向來沒什麽作用。
“碧落，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回去。”
一直杵在後麵的碧落連忙去收拾路上要用的東西，清歌對著廖清風壞壞一笑，廖清風突然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哥哥，既然你們這麽投緣，不如你嫁吧。”
廖清風眼睛猛然睜大，連忙避如蛇蠍的從赫連瓊樓身邊撤開很遠。若那天赫連瓊樓一頂花轎到他家門前，清歌是絕對有可能把他打包塞進花轎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是乖乖沉默比較好。
碧落利落的收拾好東西，為了路上不招人注意，許伯讓人準備了一輛看上去素樸簡單的馬車。
“小可愛，你沒有馬夫，我送你可好？”
赫連瓊樓溫柔的眼神落在清歌身上，語氣說的謙卑試探，那份懇求之意再明顯不過，清歌有些不自在的別過眼去。
“我說小丫頭，好歹我們家主子眼巴巴的在這裏等了你十幾天，就是為了送你回去，你若不答應，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司書從來沒有見過自己主子這樣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對過任何人，偏偏這丫頭一點都不領情。
清歌抬眸看著赫連瓊樓，他一臉坦然，淡淡的神情裏滿是善意，她一直不想與他太過親近，無論是許伯幫她找個車夫，還是廖清風送她都比讓他送好，司書一句話像一鞭抽在心上，火辣辣的心疼。
“小妹呀，人家太子也是一番好意，不如你就答應吧。”
廖清風似乎對赫連瓊樓印象極好，一向不喜歡多事的他也忍不住開口，赫連瓊樓一看就是不會亂獻殷情的人，以他的身份如不是真心相待，斷不會如此謙卑的關心自家妹妹，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妹有沒有那根筋，也不好太不給人家麵子了吧。
“清歌在這裏先謝過赫連太子了。”
清歌搭著碧落的手，輕點腳尖，利落的躍上馬車，赫連瓊樓明朗一笑，隨後也上了馬車。司書駕車，碧落同他一起坐在馬車外，由許伯引路出了瀲灩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