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林間雨夜

  我走出山洞，冒雨在地上撿了些小枯枝，又返回山洞。


  “這柴火是濕的。”我對齊大哥說著，把柴火放在他身邊，他專心地轉木，聽見我說，便道：“沒關係。這點柴火不夠，你再去尋多些來，要大些、粗些的。”


  “哦，好。”我又出山洞去，在林中收集大的、小的枯枝來，這時，天上一個驚雷乍響，幾乎打中我，“啊——”我驚叫一聲，抱著柴火跑回山洞。


  齊大哥已經生好火，看見我驚惶失措地跑回來，便問道：“怎麽了？”


  “剛才打雷差點劈中了我！還好我跑得快！”我心有餘悸地說，把柴火一股腦地放在他身邊。


  “那以後要當心！”齊大哥說，“對了，你怎麽出門還拿著寶劍？怕我偷了你的？”


  “我喜歡。”我道，把紅鸞寶劍抱在懷裏。


  齊大哥見狀搖頭笑道：“真是個武癡！”


  火堆很快就燃燒起來，火光照亮了山洞。現在天全黑了，大雨還未停止，我和齊大哥圍坐在火堆旁邊。齊大哥望著外麵的大雨道：“今晚走不了了，我們要在山洞裏過夜。”


  “嗯。”我回答，也望著外麵。


  “快把衣服烘幹！”齊大哥說著就脫下一件外衣來，放在火堆旁邊。我尷尬地看著齊大哥的半裸的上身，臉紅了。我無意中看到包袱裏有條濕透的石榴裙，連忙把它拿來放在火堆旁邊烘著。


  “對不起！”齊大哥發現了我的閃躲的目光，便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可以看著外麵的雨，我很快就可以烘幹衣服的。”


  “沒事。”我輕聲回答，把頭轉向山洞外，看那黑夜裏的大雨出神。


  過了一些時。


  “好啦！”齊大哥笑著穿上外衣，“沒嚇著你吧？”


  “沒有。”我把頭轉回來，發現脖子真有點僵了。


  “你的裙子幹了沒有？”齊大哥關心地問道。


  “哦，快了吧！”我笑，摸了摸半幹的石榴裙。


  我和齊大哥同時沉默下來，默默地注視著火焰，許久，誰都不再說話。我暗暗詛咒這該死的雨，如果不是這場暴雨，我們早就離少林寺更近一步，而且也不會呆在這山洞裏尷尬地過夜。


  齊大哥取出濕掉的幹糧，放在火堆上烘烤了陣，才預備吃掉，他問我：“你要不要？”我搖頭。他便自己吃了。


  “你的劍法是跟誰學的？”齊大哥問道，“我想不出是哪個門派的武功。”


  “……”我沒有說話。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從哪裏來。”齊大哥道，“還以為你是從家裏逃跑出來的小姑娘。”


  “哦，”我笑道，“齊大哥是不是還打算把我安全送回家去？”


  “是啊！你真聰明！”齊大哥笑。


  我敏感地意識到齊大哥此時，對我已經產生了敵意。我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麽說好。齊大哥很沉穩地看著我，不動聲色。


  “你去過少林寺？”齊大哥道。


  “是的。”我回答。


  “那你為何還會迷路？”齊大哥問道，他不相信我。


  “我……”我不知道怎麽說好，隻得笑了笑。


  “少林寺離這裏不遠，你怎麽會找不到？”齊大哥道。


  “我真不記得呢！齊大哥，少林寺到底是怎麽走的？”我懇求道。


  “從這裏往西。”


  當晚，我枕著自己的行囊睡下，合著濕衣服。


  第二天，雨停了。齊大哥早已先我一步離開了山洞，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也不追，自己換了身幹衣服，收拾好東西，牽了馬出了山洞。我感到鼻子有點塞，嗯，我又感冒了。這裏也尋不到什麽藥，我便想快馬加鞭趕上少林寺再弄點藥來吃。所以，我帶著小病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