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投降

  “臭娘們！”那個頭兒發狠了，猛地將一個放在桌上的陶罐向我丟來，我驚呼抱頭，那陶罐“砰”一聲打在黃梁上砸得粉碎，“給我扔她！扔死她！”於是，那些山賊便把屋裏的東西全都“乒乒乓乓”地向我狠狠丟來，有許多東西都打在黃梁上砸碎了掉下去，碎片把那些個山賊也嚇得直躲閃。我抱著頭，被一些東西打到了身體，疼得我直叫：“哎呀！”但我死也不能被打下地去，於是，像尊佛一樣堅守著陣地。


  不一會兒，小屋子裏就亂七八糟，什麽東西都叫這幫山賊給砸了。


  他們扔到沒有東西可扔，就把碎片也撿起來朝我扔，我的媽呀！什麽陶罐碎片、鞋子、尖利的刀等等統統都向我襲來，我嚇得要命，驚叫著，靈機一動，便求饒道：“山賊爺爺！饒命！”


  “慢！”那個頭兒一聽我討饒，便叫手下住手。


  那幫山賊便又得意起來，以為他們贏了。


  我把一個房頂上的木板舉到身前擋住，說道：“好啦！開始打靶！”


  那幫山賊起初一愣，後來便明白了，氣得直吼：“臭娘們！有種你給老子下來！”


  “我沒種，我是孬種！”我笑著回頂道，把底下的一群山賊氣得七竅生煙。


  “大當家，不如報官，叫官兵來捉這臭娘們，也好消了咱們心頭之恨！”有個山賊道，“這臭娘們殺了咱們的弟兄，她跑不掉！”


  那瘦猴卻一巴掌賞了那個山賊，罵道：“吃傻了你？！那不等於是自投羅網？官兵大前年就發了通輯令追捕咱們，現在你個忘八蛋敢說報官！？我他媽一……”


  “行啦！別吵啦！”那頭兒不耐煩地喝道。瘦猴便住了嘴，其他山賊也不敢說話。


  那個頭兒粗魯地把一隻腳抬起踏在一張長條木凳子上，托著下巴尋思著什麽，大概在想什麽鬼主意吧！我望了一眼那個老婦人，她已經昏了過去，我暗暗捏了一把汗。


  “喂！”我得意地叫那個頭兒，“山賊爺爺，你怎麽不扔啦？有種就扔我呀？”


  “老七，”那個頭兒對瘦猴道，“去找個長棍來，一棍給我把她打下來！給我往死裏打！”


  我一聽，就驚得倒吸一口冷氣，雖然這天氣寒冷，我額頭上還是泌出了細細的汗珠。


  那個瘦猴領了旨意正要前去，又收了笑容，回過頭來勸頭兒道：“大當家，打死了她，那二當家那裏……大當家，……”他又在頭兒耳邊悄悄地說了些什麽。大當家心煩地說道：“管他作甚？！給我打！找長棍來！”他對著別的弟兄道，那些弟兄們就紛紛去找長棍去了。


  “哎呀，大當家，小不忍則亂大謀！”瘦猴說完又在大當家耳邊講了些什麽，把大當家講得連連點頭稱是。


  我則暗自佩服那個瘦猴，他連“小不忍則亂大謀”都知道，敢情他是大當家身邊出謀劃策的隨行。


  這時，那些山賊已經找來了長棍，那個頭兒“嘿嘿”得意地笑問我：“怕了吧？！臭娘們！臭小叫花子！”他狠狠“啐“了一口，又看著驚惶不知所措的我，表情有所緩和地笑問：“你是要老子親自把你打下來，還是你自己乖乖地給我滾下來？！”他那笑是皮笑肉不笑，直笑得人頭皮發麻。


  我認輸了，丟盔棄甲投降，那木板便直直掉下地去，發出與地下的雜物撞擊的巨響，我無奈地選擇道：“我還是自己下去吧！”


  那些山賊便猥瑣地大笑著，大當家指了地麵大喝一聲：“下來！”


  其實，我是很不情願的，我是被逼無奈的，我對下麵的山賊說：“你們讓開！”


  大當家對那幫山賊一擺手，那幫山賊領命便立刻閃開。


  “先說好啊？我下去之後，你們打歸打，可不許打臉。”我道。


  “還有嗎？”大當家感到新鮮，便笑問道。


  “最好不要綁著我走。”我說，“我自己走。”


  “準啦！”那暴龍大當家毫不猶豫地說道，又一指地麵，說：“下來！”


  我隻得跳了下地，那暴龍卻食言，一揚手，山賊便衝過來把我捉住，一左一右地把我抬走了。


  “喂！喂！”我叫，“我自己走！”


  “別吵！”一個山賊唬我：“再吵就拔光你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