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善意的謊言

  我終於回到了對麵的簡陋屋子。坐在屋裏，我仍然心有餘悸。


  “你說，我要是掉下去了可怎麽是好？”我質問如煙，“離岸還有老遠呢，你怎麽說鬆手就鬆手了呢？”


  “第一次，肯定不會成功。”如煙肯定地說。


  “那你為什麽還鬆手？”


  “我可不是有意的哦！不然，我也不會冒死去救你啦！”


  我坐了一會兒，喝了幾口水，如煙便說有事先走，我也不送她。我獨自在屋裏研究秘籍，第二天也不去對麵場地見如花，那如花倒也沒有出現。我也不理，繼續獨自刻苦琢磨。


  到了第三天，我正焦急地翻抄著秘籍，照貓畫虎地畫著秘籍後麵的小人圖，突然，外麵傳來熙熙攘攘的打架聲，我連忙把東西收拾好，懷揣著秘籍跑出去看究竟。


  外麵半空中飛著許多侍女，居士也出來了，正站在我對麵的岸邊，我再一看，大鐵籠已空空地敞開著，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瘋姑逃跑了！

  我抬頭觀看半空，許多侍女都抵擋不住瘋狂的瘋姑，圍著瘋姑團團轉，那如蓮飛身前去揮劍狂刺，不料險些被瘋姑一掌打到，嚇得她尖叫一聲向後退卻，居士也被此景嚇了一跳，連聲道：“快拿下她！”許多侍女紛紛上前去用劍逼退瘋姑，那瘋姑才被迫逃往山穀外麵，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追出去的侍女不多時也回來匯報：“居士，瘋姑已不知去向。”


  “居士，瘋姑逃出山外，這可如何是好？”如蓮道。


  居士也憂慮，說：“如煙哪裏去了？”


  “可能跟小芝在一起吧！”如花向居士示意對岸的我。居士便向我看過來，我連忙禮拜居士道：“居士，早上好！稟報居士，晚輩小芝今日不曾看見如煙姐姐。”


  有一個侍女出列稟報居士道：“居士，如煙今天一大早便出山采藥去啦！現在還未回呢！”


  “既是這樣，那隻有派你們兩位出外追捕瘋姑了！”居士是指如蓮和如花。二人聽罷，立刻出列齊聲拜道：“弟子謹遵師命！”於是，如蓮和如花立刻點了數名侍女一同前去，她們不一會兒都飛出了山穀。


  居士正要返回清水閣，我急忙叫住：“居士請留步！晚輩有話要說！”居士聽罷，便停下，疑問：“有何話盡管直說！”我心想，是時候轉告瘋姑的話給居士聽了，但我不能太誠實，我便略去一句不好的話，單單轉告了好話，我說：“昨夜的前夜，哦，不，是前夜的昨夜，啊，也不是，……”“啊？你說什麽？”居士在那邊聽得吃力，“大點聲，不然，你便飛過來吧！”我聽了，便有點膽怯，前天那個意外還讓我害怕，現在說什麽我也不會再飛過去。


  “別害怕，你飛過來吧！我接住你。”居士笑道。居士的鼓勵倒好像給了我克服恐懼的勇氣，我終於鼓起勇氣，慢慢移動到竹橋那兒，然後邁開步子，疾步走了過去，奇怪，我竟然很快就走過了對麵，而且沒有出現意外狀況。


  “為何不用輕功飛？”居士問道。


  “我還不太熟悉。”我笑笑說。


  “本居士教你的心法口決你都領悟了嗎？”


  “差不多，基本上，可能吧！”我不太確定地回答說。


  “聽你的語氣一點底氣也沒有。”


  “居士，今天隻是第三天，明天才是歸還之期。”我提醒居士道，想著我還有一夜的時間去抄錄秘籍。


  “本居士知道。”居士說，“你方才不是說有話要對本居士說嗎？”


  “哦，對，差點忘記！”我說，“是這樣的，在瘋姑被捉進鐵籠的那夜，晚輩有幸與清醒的瘋姑有過短暫的交流，瘋姑有幾句話叫我轉告居士。”


  “什麽話？”居士露出驚異的神情，覺得不可思議。


  “她說，夢姑辜負了居士的厚望，夢姑對不起居士，肯求得到居士的原諒。”我故作鎮定道。居士沒有發現異常，隻是獨自地傷懷，又問我：“她還說了什麽？”我想了想，回答：“她還說，夢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便是能得到居士的賞識！”


  居士憂傷地望著天空，沒有再說話。我識趣地靜立在旁，跟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