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火燒藏經閣（上）

  我其實也略懂醫術，深知此劇毒是十分精通毒術之高人所創，想要解毒，恐怕……很難。我隻有努力地運內功試圖徹底逼出劇毒，或者是阻止劇毒繼續入侵我的內髒器官。


  少林寺建在山頂，因而風很大，我常常立在山巔上迎風練功，北風呼呼，衣袂飄飄，我定神，深呼吸，感受大自然的奇特。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學點武功，有此造詣，這真是奇異的際遇！


  我每日隻管凝神修練，緩慢排毒，哪知道，當初，我帶無空大師策馬奔騰上少林之時，已敗露行蹤。其實，有許多人並不懂得上少林的路，因為全國上下到底有幾個少林寺，數也數不清，如果挨個去找，他們也不懂是哪個呀！就算懂得，找遍全國得費多少工夫？所以，挨個找是不可能的事。因而，當無空大師出現之時，他就成為所有尋找秘籍的江湖中人的重要線索，隻有跟著他才能找到目標。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是盜賊猖獗之時，我知道，因為我曾經在某個失眠的深夜聽到外麵的動靜。這些人或蒙麵黑衣單打獨鬥，或一幫一群，趁夜色偷偷地摸進少林寺，徑直尋到藏經閣，總是滿懷欣喜地入內、失望迷惘地出來。


  一開始，我急忙跑去告訴方丈，沒想到方丈卻隻顧閉目念經，對我無視無睹。搞得我莫名其妙，我尋思著，這老和尚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既然不理我，好，叫他等著被偷吧！我便不再跑去報告方丈此事。後來，隨著那些盜賊越來越多、越來越肆無忌憚，大白天地也敢闖進來，我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


  這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我看到有幫盜賊又來了，他們在藏經閣裏好久都沒有出來，我忍不住跑去叫方丈，我跑到方丈的門前，猶豫了一下，這時，門開了，方丈淡然自若地走出來，我跟著他，說：“方丈，外麵有一夥強盜又闖進藏經閣啦！你不去看看嗎？”方丈似乎聽見又似乎有意不理，隻是走路。


  “哪有你這樣的方丈？”我在他後麵責道。


  方丈隻是回了一句：“阿彌陀佛！”又徑自走了。


  “好一個方丈！”我不解地嘀咕道，充滿諷刺。


  就這樣，過了些天，正是深秋最末的時光，枯黃的葉子飄落滿地，更增少林寺的蕭條冷清。我又隱匿在藏經閣拐角處，觀察又來了幫什麽人？我老早就聽見他們的動靜，貌似浩浩蕩蕩地一大幫人，等我跑去偷窺時，發現那些人竟然跟丐幫幫眾的打扮一模一樣，我很驚訝，沒想到丐幫也有這種野心！


  那一大幫人穿著破爛，大概有上千人，而且全是男人，帶頭的那個應該是老大，大約三十歲上下，形神十分邪惡，讓我心生懷疑。即使丐幫幫主換了人，也不至於換個這麽歪邪的人吧？我想。


  “哈哈！少林的和尚果然死光啦！”那個老大道，“這裏就是藏經閣，來人，給我進去搜！”


  “是，壇主！”老大身邊的一名隨員討好地響亮回答道，不料，被老大劈頭蓋臉地打了一巴掌，老大教訓道：“跟你講過多少次？！我是丐幫幫主！”“是，是，壇主！”那隨員大聲地答，沒想到仍然遭到老大的打罵：“還叫！？”“是，幫主！”那個隨員連忙改口，才不被老大打罵。


  “快！帶人進去搜！”老大指揮那個隨員。“是，幫主！”那個隨員答道，然後向後方幫眾厲聲喝道：“你們幾個留下，其餘的都跟我進去搜！”說畢，就帶著一部分幫眾闖進藏經閣。藏經閣曆來是不上鎖的，這大大方便了許多盜賊。


  我心想，敢情他們不是丐幫弟子，全是冒充的，看來是想嫁禍於丐幫。想到這，真有點想念丐幫，旦願丐幫現在一切都好！

  也許是因為這幫盜賊人多，不一會兒，那個隨員就帶人搜索完畢，跑出來匯報情況：“幫主，沒有發現秘籍，裏麵全都是梵文的經書。”老大“啐”了一口，給了那個隨員一個耳刮子，道：“再給我仔細找！”“是，幫主！”那個隨員隻得捂了臉又跑進去，衝裏麵的幫眾大喝：“幫主有令，仔細找！”然後裏麵傳來他們翻箱倒櫃的聲響，又過了好幾分鍾，那個隨員又跑出來匯報：“幫主，小的們找遍了藏經閣都沒有發現秘籍啊！是不是不在藏經閣中？”老大摸著下巴深思片刻，那隨員以為老大又要打他，下意識地彈跳開去。“怕什麽？！”老大罵道：“沒用的東西！”“是，是，幫主！我沒用，我該死！”那隨員說著便自掌嘴巴，打得響亮，老大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一邊伺候著！”“是，幫主。”那隨員才靜立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