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樣不太好吧
這一天是黃飛離死去的第二天,也是村長決定幫他下葬的日子。
晴空萬里,纖雲不染,是個好日子。
只因黃飛離平日的為人很是不錯,又勤勞又善良還總是幫助別人。
再加上蘆花村也就幾百號人,因此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來到了村外的後山,參加他的葬禮。
與大部分村民懷著有些傷感的情緒,不斷上前安慰黃飛離的妹妹黃凈芸的行為不同的是,參加葬禮的人群中有幾人的表情很怪異。
一個長相粗獷很是健壯的平頭男子,冷漠地看著眾人安慰靈柩邊哭得稀里嘩啦的一個小女孩,不時地發出一些嗤笑聲。
不過他旁邊的就算聽到了這人不合時宜的行為也會當做沒有聽到一樣,不敢有絲毫的表示。
他是蘆花村中的一霸,據說是個獲得三級戰士評價的陸仁甲。
雖然年過三十也只是個區區的三級戰士,可在這偏僻又人口稀少的村子中,也算是最強之人了。
因此路仁甲為人素來猖狂,平日里干出些魚肉鄉里的事情,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唯一讓人很奇怪的是,這麼個惡霸居然會來參加黃飛離的葬禮。
另外一個表情怪異的也是個青年,略微中分的齊眉髮型,長相普通卻帶著一股子輕浮。
他雖然面無表情但眼中透露著一股得意與不屑,並且偶爾會用充滿慾望的眼神在黃凈芸,也就是死者的妹妹身上來回的掃視著,偷偷發出些意味深長的輕笑聲。
這人叫做羅三,是本村村長的兒子,前幾年去過附近城鎮的學院修習過一段時間。
但是因為本身資質低下,並且得罪了一些人,又只得跑回了村中,和著陸仁甲作威作福。實力很一般,勉強算是個二級戰士。
職業者在獲得精英級評價和認證以前,都只能算學徒。
無論是戰士、學者還是各行各業,學徒級分為六級。這些評級是要考核的,關係著從事職業的福利和待遇。
即使一個普通士兵的實力往往就有三級往上,所以二級評價的戰士算不了什麼。
但誰讓村子實在偏僻落後,有能力的早就搬走了。留下的都是又老又殘,或者窮得沒辦法的老實人。
最後一位表現格格不入的是個女人,三十齣頭,算得上是長相姣好、風韻猶存。
她趁著村長老頭也就是她的新任丈夫在主持葬禮的時候,不時得朝著陸仁甲拋著隱晦的媚眼,面色含春。
時間一久,後者就被她勾引得有些按捺不住的樣子。
這讓一邊對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並且也心癢難耐的羅三暗暗地啐了一口唾沫,心中有些嫉妒地狂罵--狗男女。
這幾個人的反應這麼奇怪與反常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黃飛離的死跟他們或多或少有一些關係。
情況並不複雜,僅僅是因為四處跑貨的黃飛離在某天回來晚了之後,撞上了正在野外偷情的陸仁甲和村長夫人罷了。
其實,這對狗男女的事情也並非是沒有人知道的,只是攝於陸仁甲的威懾以及兩人的小心謹慎,倒也沒有人敢在外面亂嚼口舌。
所以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的黃飛離雖然多少得罪了下惡霸,但也並不會有什麼殺身之禍的。
但無奈人無害人心,虎有傷人意。
早已對他日益迷人的妹妹垂涎欲滴的羅三,他和陸仁甲不僅溝壑一起,甚至他的后媽也多少有染。
在這對狗男女的挑唆之下,干出了殺人滅口的事情。
這些事情在駱夏借著黃飛離的屍體復活的時候,就從他殘留在屍體之中的怨念中了解到了。
駱夏感覺有點噁心,這關係污成這樣,真的突破想象。即使紳士如他這樣的地球宅男,都有點頂不住。
「好了,諸位如果還有什麼話要對死者說的話,請上前與他告別。否則的話,就讓死者早點安息了吧。」
年過花甲的羅村長在一篇例行其事般的追悼範文之後,道貌岸然地朝著周圍的人群輕聲說到。
眾人聞言,陸續有生前相熟的人上前去與死去的黃飛離做最後的道別,尤其是他的妹妹更是哭得差點昏厥過去。
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平日里輕浮而遊手好閒的羅三居然會在最後上前安慰傷心的黃凈芸。
「凈芸妹妹,人死不能復生,想開點讓你哥哥早點入土吧。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呵呵。」
早已明白對方是什麼人的黃凈芸神色悲憤地閃身躲過了對方想要抱起她的雙手,只不過因為心中難過,也不想和他一般見識。
小姑娘雖然年紀輕輕,不過從小失去父母的她很早就懂事了。
羅三看著周圍村民憤怒並且鄙視的眼神,尷尬地一笑,收回了落空的雙手輕咳一聲之後靠近了死者的簡陋甚至可以說破爛的靈柩。
他看著死去的男子那慘白的臉,眉頭跳動了幾下之後,突然咧嘴一笑,趴下了身去將腦袋湊到了對方的耳邊,陰聲說到:
「小子,下輩子機靈點,放心上路吧,你妹妹就留給我好好享用吧,嘿嘿嘿.……」
「這樣不太好吧…她還這麼小.……」
「好,有什麼.……」
「!」
突然的四目相對。
一張慘白的臉孔正上方,映襯的是另一張眼孔暴突,滿臉扭曲,冷汗直冒的輕浮醜臉……
羅三甚至能在突然睜開眼睛的黃飛離的瞳孔之中看到自己因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龐!
他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在艱難地涌動了幾次喉結之後,他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短暫尖叫聲!
然後很乾脆的兩眼一翻白,口吐唾沫昏了過去,
也將那凄厲的尖叫聲如同被閹割了一般卡死在了喉嚨之中.……
眾人被羅三的尖叫下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
慢慢地,一隻蒼白的手往天空中一伸,最後輕輕落下抓在了棺材的邊緣.……
一個披頭散髮臉色慘白的男子,在所有人緊張惶恐的神情之中從棺材中直直地坐了起來……
可能是本體死得有點久了,關節肌肉有點僵硬啊,咔咔作響。
「嗨,大家好啊,這麼多人啊,哈哈……」
正在適應身體的駱夏,機械地轉過腦袋,朝著眾人揮了揮手,很有禮貌地打著招呼。
啪嗒!
老村長昏了過去.……
啪嗒!啪嗒!
德高望重的村民連同幾位大媽也昏了過去。
「啊~~!!!」
在極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的所有人連同惡霸陸仁甲在內全都在瘋狂地尖叫聲中跑得個一乾二淨。
這慫貨,明顯就是欺軟怕硬的嘛。
原本駱夏一開始是準備向眾人揭發自己被謀殺的事實的。
可當他看著周圍地上躺著的數人,以及空無一站著的活人的情形時,只能有些尷尬地作罷了。
反正自己『沒死』的話,再怎麼指證對方也沒什麼用。
實際傷這個傢伙就是故意要嚇人的,他其實早就可以醒過來了,甚至在眾人抬著他出殯之前就醒了。
只不過他一方面是需要時間整理下自己的思路順便緩解下麻木僵硬的身體。
另一方面是突然產生了一些想要嚇人開個玩笑的念頭,並且這個變態的念頭一產生之後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結果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喜人』啊,只是希望別嚇死那幾個老頭和大媽才好。
駱夏也沒有多想什麼,這傢伙本來就是個冷情冷性的存在,即使心裡有點悔意也是絕對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