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石工錢景生
於奇正“切”了一聲,正準備找句騷話占點便宜時,耳邊聽到似乎有水流動的聲音。
側著耳朵聽了一會之後,大喜過望:“咱們有救了。”
接著就對秦曉鸞說出了他的推斷。
磚窯那個丘陵並不是墳墓,而是不知道哪位高人設的一個陣。
這個陣的目的,就是鎮住丘陵下麵這條巴蛇。
他們在裏麵修建磚窯,無意中觸動或者毀壞了什麽機關,所以他們站的那塊地方發生了地陷。
由於巴蛇實在過於巨大,隻有小半截在土中,其餘的部分橫躺在水庫的底部。
這個水庫本地人都知道,雖然麵積不大,但深不見底。從來沒有人能下到底部,所以沒有人知道有這個怪物的存在。
而現在他們肯定是已經到了蛇身最薄的後竅,所以才能聽到外麵的水聲。
隻要順著蛇的後竅而出,就進入了水庫。隻要閉住氣浮上水麵,就可以回到岸上,過上“子子孫孫無窮盡也”的幸福生活。
見於奇正說完之後又準備過來扛自己,秦曉鸞叫道:“不許碰我!扶我起來,我自己走。”
於奇正一臉為難地說:“你教我一下,怎麽樣才能又不碰你,又能扶你起來呢?”
秦曉鸞臉一紅,但看到於奇正累脫力的樣子,實在不願意再拖累他。眼睛落到他手裏的鐵鎬上:“你把這個給我,我自己走。”
見她一臉堅決的樣子,於奇正知道再說也無益,隻得把鐵鎬遞給她。
兩人一前一後沒走多遠,眼前的景象印證了剛才的推斷。
蛇的尾部插在鬆軟的土裏。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水沒能倒灌進蛇腹。
於奇正接過鐵鎬三下兩下刨開了一個洞,在外麵的水猛地朝裏麵的前一刻,兩人從蛇尾迅速地衝了出去。
剛剛上浮不久,秦曉鸞就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
她的身體完全不會遊泳。
盡管腦子裏很清楚應該閉氣、放鬆、上浮,但是身子卻完全不聽使喚。
先是一口水從鼻子中吸了進去,被嗆得張大口時,情況變得更糟。
連續喝了幾口水,手腳一頓不自覺的胡亂揮舞之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過來時,她已經躺在家裏的床上,陳大娘在一邊抹著眼淚。
在家裏休息了兩天,一到工地上黃鐵柱就來匯報,石料方麵遇到了一點困難。
這可就讓秦曉鸞覺得不可思議了。
對於一馬平川的江漢平原來說,落鳳鎮這裏屬於是山區,產石的地方。
附近幾個縣城的石料,都在這裏拉,怎麽可能石料遇到困難呢?
黃鐵柱解釋,雖說山上石頭不少,但能開采出來的量也就那麽多。平時采出來的基本上也就隨采隨賣了。
可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馬上就要開始下雪。石頭又是很笨重的東西,路一泥濘就拖不了。
因此采石場基本上這個月采完,就要到來年開春之後再開工了。
這就相當於一個月的要供兩個多月的用量,加上一般人家蓋房子都是在秋冬季節,這樣一來就很緊張了。現在采石場都是在趕著人家已經訂好的貨,他們臨時去買,就完全沒有工夫了。
聽黃鐵柱這麽一說,秦曉鸞當即決定去山上采石場去看看。還沒出工地大門,某個表臉的家夥就跟了過來。
“於經理,我們去采購石料,你跟著幹什麽?要知道,你是業務經理,不是采購經理!”盡管心裏很感激他救了自己,但秦曉鸞真的很煩這家夥像個鼻滴蟲一樣貼著了。
於奇正兩隻眼睛咕嚕嚕轉了幾圈之後說道:“回稟班主,屬下正是去做業務。這采石場的人天天上山下山費時費力,一定有在山上建房的需求。屬下正好去和他們談一談。”
秦曉鸞氣不打一處來。采石場的也都是落鳳鎮的人,山上離鎮子又不是很遠,人家每天收工回家,有什麽必要建房子?再說,即使要在山上修個臨時吃飯午休之類的住所,也是隨便幾塊石頭一搭就好了,怎麽可能專門出錢請人修?
可要是和他爭辯這事的話,絕對又是好一番口舌。當下也隻好由得他了。
到了山上之後,秦曉鸞才發現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所謂的采石場,不是一家廠,而是有一二十家。說白了,就是自己一家幾口人以此為生的小作坊。
盡管確實如黃鐵柱所說,家家都忙得熱火朝天,但這種作坊式的生產能有多大產量,是一件可想而知的事。
問了好幾家,都是一樣的說法:沒時間。
再一次吃了閉門羹之後,秦曉鸞也有些心灰意冷,估計接下去問也都是這種情況了。
黃鐵柱說道:“要不咱們先回去,都是一個鎮上的,咱們看能不能找點關係,讓他們每家勻一點給咱們?”
秦曉鸞搖搖頭,指著旁邊的一座山問道:“為什麽這兩座山離得這麽近,他們全部都要聚集在這個山坳坳裏,不去采那個山上的石頭呢?”
黃鐵柱笑著答道:“有兩個原因。這座山已經被挖開,會比完全沒動過的山好挖許多。更重要的是,這座山因為一直采石,已經有了很好的路。”
秦曉鸞眼睛亮了起來:“鐵柱叔,你幫我去打聽一下,這邊的這些石工中誰的技術最好。”
黃鐵柱笑道:“不用打聽,這個我知道。喏,就那個穿著短褂的那個。他叫錢景生,不光采石是把好手,還有一身祖傳的雕刻手藝呢。”
秦曉鸞笑了起來,然後就朝那邊走去。
於奇正一把拉住了她:“你幹什麽去?”
秦曉鸞翻了一個白眼:“要你管啊?”
於奇正露出招牌式賤笑:“如果你是他老婆,家裏突然來一個了年輕小娘子。然後對自己老公說你們別當老板了,跟我做事吧。你會怎麽想?”
秦曉鸞一下子愣在那裏。
姓於的這個賊子!他是怎麽知道我心裏想的啊?不過……好像這賊子說得也挺有道理的。
秦曉鸞的眼光落到了黃鐵柱身上。
不等她開口,於奇正就說了:“行了,這事也可以算是業務,還是我來辦吧。”
秦曉鸞又翻了個白眼。不過,貌似這個事交給這張破嘴確實更合適,於是也隻能默認了。
“走,先回去。”於奇正一臉得意。
“你不是要去辦這事嗎?”秦曉鸞怒問。
“你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會有心情和人聊這個?時機,懂嗎?我晚上再來。”於奇正答道。
這話說的真沒錯,可你特喵的做出一副關愛智障的樣子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