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什麽?技高一籌
舒曉沒想到簡逸辰會真的賴在她家不走,更沒想到這也是她噩夢的開始。
“喂,簡逸辰,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走不走?”舒曉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強安慰著自己不要生氣,可手上握著的拖把卻一個勁的發抖,這家夥比之前在舊房子的時候還要過分,賴在自己家不說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像古時候待字閨中的大戶小姐一般,讓舒曉一陣陣的犯頭疼。
當初心疼他眉角受了傷又和家裏鬧了矛盾才收留他,可哪曾想過這簡直就是鬼子進村掃蕩一般攪進舒曉平淡的生活,不是借口沒衣服換洗讓自己跑腿兒,就是餓的癱在床上等著飯菜送到嘴邊,這樣的生活舒曉熬過了一周,她已經忍無可忍了,今天必須要簡逸辰給自己個說法。
簡逸辰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像是沉沉睡去的樣子完全不理會這頭上氣的正冒火的女人,她說的話權當耳邊風,舒曉氣的就剩吹胡子瞪眼惡狠狠地說道:“我讓你睡,你這隻豬。”
舒曉一把扯過簡逸辰蓋著的自己的被子用力掀起來,被子下的是簡逸辰隻穿著內/褲的男性身體,呆愣三秒舒曉扔下拖把死死捂著眼睛大聲喊道:“你這個神經病,睡覺幹嘛不穿衣服啊。”說得同時暗罵自己手賤,幹嘛要去扯被子,好在還穿了……要是……可就糗大了。
極為淡定的拉過被角蓋好,仿佛被看光的並不是自己一般,簡逸辰輕聲開口道:“既然看了我的身體就要對我負責,還不去做飯楞在這做什麽,想餓死我?”
“你……欺人太甚。”舒曉伸出食指指向簡逸辰的鼻尖處,雙眼冒火的樣子恨不得一把火燒了簡逸辰。
躺著的人無動於衷,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斜眼看著怒發衝冠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麽這女人越是一副生氣的樣子自己就越高興,屈起手指支開舒曉指著自己的指頭,說道:“指著我也沒有用,餓死我你就隻能孤身隻影了。”
“你,你,你。”舒曉氣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撿起地上的拖把一揚掃過簡逸辰的臉龐,頭也不回的‘當當當’衝下樓去,那架勢像是要把樓梯踩個稀巴爛。
簡逸辰兩指輕撚去臉上拖把殘留的絨毛,一臉的嫌棄樣,想著再不教育教育她是不行了。
灶台上的鍋子裏沸水煮的響開,舒曉將意麵隨手丟進去用筷子全部攪亂,一鍋溫度又高又淩/亂的麵就如同舒曉的心一樣煩躁,“簡逸辰你就是隻豬,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霸占我的床,最可惡的是還要欺負我當你的仆人,你這個沒良心沒三觀沒大腦的地痞無賴,吃吃吃,就知道,吃死你,最好把你變成一隻豬,胖死你,讓你吃。”
舒曉發了狠邊胡言亂語邊將手邊的各種食材扯個稀巴爛,碗裏已經不知道都加了一些什麽調味的醬汁讓舒曉起了歪腦筋,什麽醬油、砂糖、鹽、醋統統加了個遍,湊近鼻子聞了聞味道舒曉恨不得抱著馬桶狂嘔一番,簡直比上次的中藥還可怕一百倍,一臉壞笑的看著麵前的黑暗料理舒曉自言自語道:“讓你吃,讓你嚐嚐我獨家秘製,保證讓你一輩子都記得這個味道。”
兩份相貌百分百接近的意麵端上桌的時候,舒曉尤為小心的將提前做好的黑暗料理置於自己對麵,“簡大少爺,吃飯了。”扯著嗓子朝臥室喊去,算算時間過了早飯也該開始營業了。
簡逸辰一身簡單的運動裝走近,白色緊身T恤完美襯托了好身材,運動褲更是修飾了精致的比例,舒曉遠遠看著有些咂舌,好好個男人毀就毀在這不知廉恥的大腦上了,“你不是餓了?快吃啊。”舒曉催促道,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簡逸辰出糗的表情了。
上次咖啡的事就讓自己耿耿於懷,終於有一次大展身手的機會,舒曉可不會輕易地錯過。
執起叉子,簡逸辰剛要動手,就看舒曉一副花癡的樣子,“擦擦你的口水,像什麽樣子,我再帥也用不著這麽盯著吧。”
舒曉聞聲下意識抹了抹唇邊,下一秒聽出簡逸辰的嘲諷之意狠狠白了他一眼,“厚臉皮,誰要看你。”簡逸辰的自作多情讓舒曉不好再直麵盯著他看,低頭瞥見他握著叉子的手用垂下懊惱不已,有些急促的說道:“喂,你到底餓不餓?不吃算了,浪費我一片好心。”
“吃,怎麽不吃,可我的習慣早餐要先喝杯咖啡。”簡逸辰話裏話外的意思舒曉聽得明白,起身像廚房走的時候,簡逸辰欠揍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一定要現磨,舒助理。”
等舒曉磨好咖啡回來,桌上的意麵已經發涼了,直到簡逸辰優雅的喝光咖啡後,舒曉黯然的眼神又重新發亮,終於見證奇跡的時刻就要到了。
卷起意麵簡逸辰不再是剛才的優雅,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解決了盤中之物,看的舒曉是一愣一愣的連牙根子都發軟起來,麵盛好之前那味道和奧利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奧利隻嗅了一小下,就扭頭飛奔出廚房躲得遠遠的,她不相信簡逸辰會沒有反應,隻當他是反射弧長等了好一會兒理想中的結局也沒呈現在自己眼前,事實證明,她又失敗了。
“你這女人,不中看倒是這手藝還中用,味道不錯再接再厲。”雖是普通的評價,可出自簡逸辰之口莫名順耳了不少,舒曉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一心以為是他味覺出了什麽問題,“簡逸辰,你舌頭是不是壞掉了啊。”
簡逸辰勾起嘴角,道:“還不吃嗎?都有些涼了。”壓根當做沒聽見舒曉的話。
認了命的舒曉不再去想整蠱簡逸辰的方法,她堅信就算自己再有什麽好點子,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都能被簡逸辰處理的微妙,擺正了三觀舒曉也拿著叉子吃起意麵,平淡的日子不過三秒,她就為自己的愚蠢計劃付出了代價。
捂著嘴巴跑進臥室的衛生間如數吐出來,複而出來捧著一大杯水咕咚咕咚下肚,她現在才明白,不是簡逸辰多能忍,而是這神經病把他和自己的麵給掉包了,手當做扇子在嘴邊扇風,實在後悔最後擠得那麽多芥末,的確蓋過了其他令人作嘔的調味,可也讓舒曉體會到了什麽叫生不如死。
簡逸辰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這是自當年離開舒曉後都不曾有過的畫麵,看著那女人倚著餐桌猛灌者冷水更是忍不住幸災樂禍,他在生意場上遊/走幾年,這點小把戲若是再拿捏不穩可就真的成為廢物了。
舒曉嗆得一雙兔子眼邊流著眼淚邊死死瞪著他,“你,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呼,氣死我了。”閉著眼順著胸/脯為自己捋氣,她現在覺得鼻子、嘴巴、眼睛、耳朵都通在一起,全部向外麵冒火一樣的難受,恨不能將簡逸辰撕碎才能好好安撫自己。
越看她那副受氣包的表情,簡逸辰越想笑,似乎是想把這五年來未曾露出的笑臉全部彌補回來一樣,想起剛才聽到的話簡逸辰嗆咳一聲,恢複了平日裏的死人臉,冷聲道:“舒小姐的手段並不高明,我知道還是難事?”
“你都聽見什麽了?”舒曉不去看他那副討人厭的嘴臉,坐的離他遠遠的不停向嘴巴裏灌水,剛剛放出的狠話她也長了記性,她這輩子都會記住這個味道的。
“沒什麽,除了說我是豬,說我是沒三觀沒大腦的地痞無賴,讓我胖死之外,也沒聽到什麽……”簡逸辰意味深長的說道,從她離開臥室自己就坐起身換了衣服跟在她身後,大概是這女人太想殘害自己壓根沒注意到身後熾熱的目光,那發著狠想致自己於死地的表情簡逸辰會深深刻在腦海裏的。
他越是多說一句,舒曉的頭越是埋低,被人揭了老底的滋味並不好受,見他不再言語,舒曉壯著膽子大聲埋怨道:“神經病,你走路幹嘛沒聲音。”她自言自語若是有錯,那簡逸辰走路不出聲音就是錯上加錯,才導致她犯了錯,歸根結底,一切都是簡逸辰的錯。
“小姐,難道我要敲鑼打鼓的走到一個一心想毒死我的人麵前?”簡逸辰哭笑不得,對於這女人的邏輯思維,他越發佩服的五體投地。
舒曉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一句能反駁的話也找不到,放棄了掙紮舒曉去廚房衝了杯奶茶回來,沒了早餐總要喝杯奶茶來慰藉自己受傷的靈魂,唇剛挨到杯沿就被簡逸辰一把奪過去,“喂,你幹嘛?我都夠可憐的了還想整我?”
“活該,可憐也是你自作自受,若不是想壞我,怎麽能吃到苦頭?”喋喋不休說了整句,簡逸辰嘴上雖然毒舌可腳上的步子卻沒停,回臥室拿了外套下樓的時候說道:“杯子倒掉,我去買早餐,別想過得再那麽沒品。”這女人雖然一心整蠱他,可她不仁自己不能不義,關於身體上的調理是一分都不能鬆懈的。
舒曉看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聽話的倒掉杯子裏的奶茶,臉上不自覺泛起一層笑意,這樣也好。
至少她是有人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