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誰準你辭職
舒曉剛接過寧家遠手裏自己的箱子就被一聲怒吼打斷了,這聲音熟悉到就算她化成灰都忘不了。
她怎麽會想到,簡逸辰因為今天約了寧氏故意提前早到了公司,剛好撞見這一幕。
簡逸辰走出公司的大門,強忍著怒氣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正曖昧不清的兩人,還真是郎才女貌啊。
一早來公司就聽陳牧說寧氏的負責人已經到了會議室,結果直奔會議室發現隻有助理一人並沒有發現本尊,吩咐手下的人招待好客人便回了辦公室。眼尖的簡逸辰一眼就看到堆積如山的文件下的信,拆開來竟然是舒曉的辭職信,難道這女人就這麽想擺脫自己?
可是她錯了,她越是想自己就越是不能如了她的願,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離開自己。
拿著信出了辦公室,果然不出所料,舒曉辦公桌上的空無一物表示她已經收拾好東西離開,迅速轉了彎按下電梯按鍵,簡逸辰下了樓試圖能找出那快要把自己氣死的人。
舒曉把他簡逸辰當成什麽人了?昨天不由分說的一個耳光,今天又想裝作什麽也沒發生拍拍屁股走人,還想像五年前那樣一聲不吭的離開自己?
沒門兒,就算有門簡逸辰也定會將它鎖得密不透風。
這種事他被耍了一次已經夠了,絕對不能傻得去被騙第二次。
“家遠哥你忙吧,我先回去了。”舒曉佯裝沒聽到他的話,接過寧家遠手裏的箱子就想轉身離開。
簡逸辰幾步上前攔住她的腳步,不給她逃避的機會說道“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還是你裝聽不見?”舒曉心裏很想告訴他,她根本就沒有裝,她是本來就聽不見的。
可是現實告訴自己,她不能。
“簡總請讓讓吧,我已經交了辭職信,現在和貴公司沒有一點關係。”舒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到。
簡逸辰倒是笑了,舒曉,這是你逼我的“你交了又能怎樣?我批準了嗎?”隨後再次開口說道“隻要我沒批準,你就還是我公司的員工,還是T&E的總裁助理,你擺脫不了我。”最後那句話簡逸辰放低聲音說,故意低頭離得舒曉更近,讓人誤以為他們的關係。
“簡逸辰,你別太過分。”舒曉一手拖著箱子,一手推開近在咫尺的簡逸辰說到。
見她怕了簡逸辰有些得逞,笑意漸濃說道“過分的是小姐你,背著我亂搞還理直氣壯地想逃避問題。”當然,她還打了他一巴掌。
寧家遠在舒曉身後聽得清清楚楚,剛才簡逸辰放大的聲音他不會傻得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他們的關係,絕對不止老板與員工那樣簡單。
“別再想狡辯,不信可以去找陳牧看看當初進公司簽的合同。”簡逸辰像是舒曉肚子裏的蛔蟲,早在她開口之前就先發製人說出了口“還有,就算你鐵了心也得過了這幾天,我的公司從不欠員工的薪水。”不想強逼著她留在這兒,隻好使些小手段。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這男人說話一套一套的已經完全把舒曉給唬住了。
“還不走?等著我請你?”見她還原地不動,簡逸辰有些蠻橫的扯過她那一箱子破爛,推著她的肩膀向前走,沒走兩步回身說道“見笑了,寧總咱們會議室見。”
寧家遠在身後看著這兩人,若有所思。
“阿牧,合同呢?”一直扯著舒曉進了會議室,寧家遠的助理王一和陳牧已經準備好,隻等著兩位負責人登場。
陳牧示意寧家遠入座,然後拿了項合同放在他麵前“寧總,如果沒什麽問題,可以簽字了。”
簡逸辰坐在主位冷眼看著這一切,寧氏也算A市的龍頭數一數二的企業,早在父輩就深深紮下根,因為所涉領域和開發項目有所差別,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果不是這次新上位的總裁設計了新款珠寶讓許多公司都分外眼紅,簡逸辰也不會親自約人談這項目的,百利而無一害的事,他勢必要握在手。
“簡總果然如傳聞所言,縝密嚴謹的很。”寧家遠大致翻閱了一下,給出了評論。
簡逸辰勾起嘴角說道“當然,互利共贏。”說完一把抓過身後舒曉的手“這方麵,我還是誌在必得的。”猛地被他一扯,舒曉一個趔趄倒在他懷裏“你神經病,放開我。”狠狠推著簡逸辰,重新站起身來直直盯著寧家遠的眼睛,像是怕被他誤會什麽似的。
“哦?那還真是巧了。”寧家遠同樣緊盯著舒曉,說完朝她笑笑表示安慰。
可能一直在國外接受西方教育的原因,寧家遠習慣了對人禮貌紳士,對於簡逸辰這種強硬沒素質的行為,從心裏覺得不太妥當。
兩人的表情反應無一不落的被簡逸辰看了去,這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自己眼皮底下跟男人眉來眼去,還有寧家遠,這是公開在挑戰自己的底線嗎?
行雲流水般簽下自己的名字寧家遠站起身說“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見寧家遠拿起外套又要離開的意思,隨後又補上一句“隻限工作。”
舒曉在他身後翻著白眼,這男人又小氣又霸道,到底怎麽坐上總裁這個位置的。
“曉曉,我先走了,下班給我打電話。”寧家遠笑笑沒接簡逸辰的話,自從認識了這人就自動過濾他對自己無禮的行為。
“好,家遠哥。”
“我不允許。”
在寧家遠說完自己就想出口打斷他,可沒想到身後的女人還一口答應下“我看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那是我的自由時間你沒有權利管我。”舒曉也強勢的開口,越來越討厭這男人時刻命令自己的口吻,憑什麽聽他的?
舒曉的話是簡逸辰意料之外的,一直隻要自己稍微強勢一些那人就會抱著順從的態度,而自己寧家遠的出現越發覺得舒曉有些和以前不一樣,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像簡逸辰湧來,像潮水一般。
王一閃到寧家遠身後看這場熱鬧,沒想到傳聞冷酷無情的簡總裁會對一個小丫頭無可奈何。剛才在樓下還以為是普通的實習生才出言不遜,哪會想到和自己總裁有這麽密切的關係,如果早知道再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將那話說出口。
“我看你活的不耐煩了。”簡逸辰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舒曉說道“好啊,你的自由時間?把這些文件給我複製一遍,全部手抄一字不漏,什麽時候寫完什麽時候再開始你的自由時間。”說完坐在椅子上等待她的反應,簡逸辰說的清楚,在場的幾位更是聽得明白,項目策劃書加上合同少數也得幾萬字,分明是不想給舒曉下班的機會了。
“逸辰,過分了吧,這一摞得寫到什麽時候去啊,差不多……”
“閉嘴,求情你就跟她一起寫。”簡逸辰冷臉打斷陳牧試圖為她開脫的話,就是要治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或許你求我,我會考慮放過你。”心裏明白說出來的要求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他隻是想單純地看看這女人和自己服軟的樣子,還有讓寧家遠看看,誰才是能主宰她的男人。
舒曉冷笑一聲接過陳牧手裏厚實的文件疊放在紙箱上說道“不用了,我能做得到。”說完就抱著箱子離開,走到寧家遠身邊的時候舒曉再次開口“不好意思家遠哥,你先忙不用等我了。”
寧家遠笑笑示意沒關係,叮囑舒曉勞逸結合不要太累便目送她出了辦公室。
“既然沒什麽事,我也告辭了。多嘴奉勸一句,簡總管理員工注意分寸,切勿過為己甚。”說完帶著自己的助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坐電梯的時候寧家遠一直忍不住去為舒曉擔心,有意沒為她開脫。這事本就因自己而起,若是在執迷不悟的站在舒曉這一邊隻會為她求到更多的懲罰,寧家遠至少心裏明白,他沒有那個資格在別人的公司管教別人的員工,可最簡單的道理簡逸辰卻不明白,他沒有資格用多餘的工作量壓迫舒曉。
偌大的會議室隻剩簡逸辰和陳牧兩人,越發覺得窩火,這女人寧可心甘情願去做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也不願意開口求自己一句,他明白這種極端的做法根本不能緩解他和舒曉的關係,反而隻會更加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可他就是忍不住。
隻要看舒曉和那男人眉來眼去曖昧的樣子,簡逸辰就恨不得扯她過來扒開她的心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流著血,到底有沒有人的七情六欲。
她和她的曾經算什麽?他苦苦找尋她的那五年又算什麽?
越想越覺得心浮氣躁,將火氣全部撒在可憐的陳牧身上“下樓,開車。”
“幹嘛去?”陳牧心頭隱約浮上一種不好的預感。
“喝酒。”
聽見回答後陳牧簡直欲哭無淚,這是在折磨自己啊,陳牧寧願和舒曉一起抄文件也不願再和簡逸辰單獨去喝酒。當然,他不敢表現出來。
那種寂靜壓抑的感覺真是太可怕。
走出辦公室的一瞬間,陳牧在心裏說:“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