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劫難將至
女人看著白夭夭感興趣的模樣，繼續說了下去:“據說那小妾叫白夭夭，原先本是青樓花魁，還是狐妓中的花魁，太子殿下不知怎的，出去剿滅狐妖竟被她給迷惑了去。哼，街上人都說那個女人魅惑太子殿下有錯，可我覺得那太子殿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隨隨便便就被一個狐狸精迷了魂去……”
白夭夭頓住了，臉色越來越僵硬，臉上仿佛有一層陰霾。
“公子，你這是怎麽了？”女人看見白夭夭越來越陰沉的臉，有些害怕的問道。
林靜也暗暗捏了一把汗，出聲道：“小……公子，我們先回去吧。”
白夭夭點了點頭，不再理會身邊的女人，甩袖離去。
女人不明所以，連忙追上拉著白夭夭問道：“公子，你身體不舒服嗎？”
白夭夭蒼白一笑：“是啊，姑娘。下次見哦～”
女人隻好戀戀不舍地放白夭夭離去。
而此時在太後的祥和宮中，歐陽蘇正在和太後談論此事。
“阿蘇，坊間的那些事是真的嗎？”
“皇祖母指的是哪些事？”歐陽蘇聲音冰冷冷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有些讓人害怕。
太後略有些著急道：“阿蘇，你無需再裝，你明知道哀家指的是哪些事！”
歐陽蘇臉色依舊平靜，冷笑問：“皇祖母指的是夭夭為狐妓的事？”
即便歐陽蘇一口一個皇祖母的尊稱，可太後始終感受不到這裏麵的溫度，隻覺得可怕得發寒。可她是長輩，怎能怕自己的皇孫？
“如今事情鬧得這麽大，皇上遲早會找你商討此事，到時候就有那個女人的苦頭吃了！”太後蹙眉道，“阿蘇，你難道為了一個女人，要罔顧皇家顏麵嗎？”
歐陽蘇薄唇輕啟：“孫兒心裏有數，就不勞煩皇祖母費心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歐陽蘇似乎早有預料，淡淡地轉過身，看見一身龍袍的中年男子步入殿中，穩重的步伐卻讓歐陽蘇的眼神冷了又冷。
歐陽蘇實在是無妨忘卻，當初他母妃死的時候，這個男人的冷漠淡然。
“兒臣見過父皇。”
“阿蘇！聽說你新納的那位妾室，是狐妖？”皇上的聲音富有威嚴，隱隱的還包含憤怒。
“是。”歐陽蘇承認了，白夭夭的身世遲早會被揭穿，一而再的隱瞞反而會給她帶來麻煩，還不如順口承認。
“你難道忘了當初，是誰害死了你的母妃嗎？！”
歐陽蘇冷笑：“父皇，您覺得呢？”
皇上頓住，似乎想要辯解些什麽，但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不管如何，朕隻想知道，你有沒有被她迷了心智！你是未來的皇帝，是浮靈大陸的太子殿下，是朕的兒子！”
“父皇，這件事不勞您操心了，兒臣自有打算。”歐陽蘇眼中毫無波動，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兒臣對白夭夭隻是起了一時的憐憫之心，並無男女之情，兒臣問心無愧。”
皇上對上歐陽蘇的眼睛，似乎真的並沒有對白夭夭起男女之情，想想歐陽蘇這幾年不近女色，便相信了：“朕相信你。”
歐陽蘇輕輕點了點頭：“嗯，既然如此，兒臣先行告退。”
……
在七王爺的王府上，人們看著新進府的側妃，無一不露出讚許喜愛的表情。
柔涼為九尾妖狐，本來就美麗之至，絲毫不比白夭夭差的到哪裏去。再加上成了沈將軍的養女，身份也比白夭夭拿的出手來，行事作風無一不透露出大家閨秀的風範，表麵待人也溫和，便招人喜歡。
歐陽恒也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自然是明白的。柔涼想要真正在七王府立足，成為狐族那邊的內線，首先要討好別人，擴充人脈。
南婗郡主得知事情果真如她所想，狐族真的派來女人成為歐陽恒的側妃，還是一個絕色美人，便如何也平靜不了了，便找到了歐陽恒。
“七王爺。”南婗冷冷喚道。
本來按照輩分，她應當喊歐陽恒一聲“表兄”或者更親密一點的“皇兄”，可她從未這樣叫過，因為她不想成為歐陽恒的妹妹，而是他的妃子。
歐陽恒也了解她的心思，也發誓要讓她成為七王妃，成為未來的皇後娘娘。
歐陽恒看她來了，痞痞地笑了笑：“南婗，來了啊。”
南婗點了點頭，不露出任何的表情和端倪。
歐陽恒看清了她的想法，開口說道：“為新來的側妃吃醋呢？瞧你如此不開心。”
南婗仍舊是不說話。
歐陽恒歎氣道：“南婗，你才是我心中真正的妻子，何必擔心一個側室？”
“我明白。”南婗淡淡開口。
是的，她明白。男人三妻四妾本事再正常不過之事，更何況歐陽恒這麽多年來為了她不肯接受任何一個女人做他的妃子，哪怕是一個小妾也不行。
南婗看慣了歐陽恒經常玩世不恭的性格，也懶得管那些想要靠近歐陽恒的女人。隻要歐陽蘇不納妾納妃，她都覺得無關緊要，隻要最後歐陽恒隻有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妻子，心裏隻有她就行。
南婗在這中間能忍則忍，她可以忍受暫時不公開。可是當柔涼成為歐陽恒的第一個妃子的時候，她還是莫名有些害怕了。
歐陽恒笑了笑：“既然明白，就別害怕，你要相信我。”
南婗的心顫動了一下，聽到歐陽恒的答複，心裏也安心了不少。她應該相信他。
南婗終於展開了笑容，歐陽恒也被這個笑動了心弦。
南婗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聽說坊間有了白夭夭的傳言，是你做的嗎？”
歐陽恒搖了搖頭，依舊笑著：“當然不是，我怎麽會做這麽幼稚的事情？隻怕是我那二哥的後院起了火啊……”
“蕭婧妍？關於白夭夭身份的一切信息都被歐陽蘇封鎖了，連我們都查不到，她哪有那個本事？”南婗蹙眉，想起了前幾次調查白夭夭未果的事情。
“這我就不知道了，估計是……有人賣了消息給她吧。”歐陽恒把玩著茶杯，心裏似乎懷疑到了誰。
“你知道是誰？”南婗看出歐陽恒似乎有懷疑的人了。
“還不確定。”
“嗯……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免得待久了，落人口舌。”既然歐陽恒不想說，南婗也不會勉強，這就是歐陽恒最喜歡南婗的一個地方。
南婗起身推開門，看見了靠在門外的柔涼。
“南婗郡主，這麽快談完了？”柔涼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倆。
“你偷聽我們說話？”南婗略有不悅。
歐陽恒聞聲走來，好看的眉毛蹙了起來：“嗬，沒想到你們還有偷聽的樂趣。”
歐陽恒擔心柔涼身份被別人聽見，並未把“狐族”二字說出來，改成了“你們”。
南婗看見歐陽恒出來，便看都不看柔涼一眼就離開了。
她可不想跟柔涼因為七王爺發生口角，免得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怕是明天的坊間傳聞就成了她南婗郡主和七王爺歐陽恒的了。
柔涼不屑地挑了挑眉，看著南婗離去，眼中數是玩味兒。
“你偷聽到了什麽？”歐陽恒第一次用如此嚴肅的神情看人，讓路過的丫鬟都有些害怕。
“該聽到的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也聽到了。”柔涼輕蔑地看了歐陽恒一眼，她才懶得管這人族皇室的閑事，徑直走進了歐陽恒的屋裏。
“出去。”歐陽恒不悅。
“七王爺，記住，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柔涼雖有些大小姐性子，可事關狐族利益，她也不想與歐陽恒發生什麽爭執。
歐陽恒想了想，關上門，坐到柔涼的對麵，問道：“你認識白夭夭？”
柔涼的手頓了頓，眼裏滿是不甘：“一個狐妓罷了，有什麽好提的？”
“哦？看起來你很討厭她啊，本王倒覺得這個小丫頭不錯，你們狐族怎麽沒派她來做我的妃子啊？”歐陽恒自然看出來了柔涼的隱隱的妒意，笑了。
柔涼似乎不喜別人拿她將白夭夭比較，嘲諷道：“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廢柴，能做什麽？”
歐陽恒對白夭夭似乎很感興趣，繼續問道：“廢柴？”
柔涼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跟她又不熟識，別提她了。”
歐陽恒繼續問道：“坊間的那些傳言是你散播出去的？”
“別直接指向我，我隻是如實地給了蕭婧妍一些消息罷了。”柔涼冷笑，仿佛很滿意這件事的發展。“發揮了這些消息的最大作用，一是替我出了一口惡氣，二還能為你扳倒歐陽蘇，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柔涼不知不覺地撫上了她的臉，白夭夭打得她那一巴掌，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
而此時，歐陽蘇已經回到了太子府上，看見白夭夭一臉平靜的坐在房間裏，讓林靜教她女紅。
“回來啦？”白夭夭笑眯眯地抬起頭問道。
“嗯，怎麽學起這些來了？”歐陽蘇頭一次看白夭夭學這些，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無聊唄！”白夭夭如實回答道。
但她隻說出了一半，不僅僅是因為無聊，還是想……平靜心中的害怕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