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激怒
黏糊糊的液體就落入了嘴裏麵，變臭而腐臭的血腥味躥入口腔裏，順著咽喉吞到了肚子裏時，敖雲難受得努力的扭動著頭，咳嗽著，麵色漲紅，雙眸因為痛苦睜得大大的，可無奶雙腳，雙手像被定住了一樣，怎麽都提不起一絲力氣來掙紮。
腳指都攥緊，手指緊緊的拽著被褥。
舒心雅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心裏就一陣爽快，從未有過的舒暢，想到白天敖少野拿著槍頭戳傷自己的皮肉，她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個男人揉成碎片。
啊，呃。
敖雲麵部表情非常痛苦，那濃烈的血腥味讓他幾乎作嘔。
這個女人就是瘋子。
竟然喂他這麽惡心的東西。
舒心雅一舉一動都很優雅，一湯勺又一湯勺的喂他喝，哪怕看他都作嘔了，也還繼續喂。
終於，喂了數十湯勺，她似也累了，便放下湯勺，也鬆開了捏住敖雲的嘴吧，垂眸欣賞著他痛苦的樣子。
敖雲氣籲喘喘，嘴角沾染一點血漬，舒心雅喂給他喝的血，一滴不剩都被他吞進了嘴裏麵，而嘴裏那一股腐臭的血腥味讓他特別難受，胃痛得讓他作嘔。
看到他要吐的表情，舒心雅突然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最好別吐，你喝的血可是你心愛的女人的。”
心愛的女人的？
聽到這一句，敖雲麵色一變，震驚的瞪著眸子盯著舒心雅那笑得璀璨的臉。
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疑惑重重時，舒心雅又補了一句：“就和你想的一樣，這個血是從璃子身上一滴一滴流出來的，你看我對你多好，把你她的血帶過喂你喝。你不是想見她嗎？這下你滿意了，可以如願的去死了吧？”
什麽。
這不是真的。
不是她的血，不是她的血。
舒心雅最後這一句話，徹底的讓敖雲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嘴裏那黏糊糊的液體還殘留著，可那一抹腥味提醒著他，他喝了璃子的血。
這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事。
“你不信嗎？”舒心雅看到他臉色驚慌中又變幻著驚恐，她睨著他痛苦不堪的樣子冷笑道：“管你信不信呢？反正，這是我送給你最好的禮物，你就好好享受吧！”
敖雲聽到這，眸光流轉，眼底升起一抹猩紅的顏色，攥緊被褥的手指微微鬆開，也不知的哪來的力氣，手微微抬起，想要打她，想要抓她。
可手一抬起，舒心雅就一把給拍開了。
“怎麽，很生氣呀？很不甘心呀？很憤怒是不是？你也知道憤怒嗎？我還以為你沒心呢？你的這顆心早就死了呢？嗬嗬，敖雲，這麽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對我發脾氣，用這種眼神看我。不好意思呀，讓你失望了，我就是這麽毒，我沒你想象的那麽無動於衷，那麽善良，賢惠。”
“你瘋了，瘋子。”
敖雲手被拍開後，嘴裏一直囈語著這兩句話。
他躺著看著舒心雅那凶惡的嘴臉，絕望的閃爍著眼，眼角也有晶瑩的液體溢出眼角，心突然間，像被尖銳的東西，狠狠的紮了進去，痛得他無以言語。
都怪他不軟弱，深愛的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也保護不了。
他這種人活在這個世上，也隻是多餘，也會肮髒了整個世界的幹淨。
看到敖雲那絕望的眼神，還有眼角流下的眼淚，不知是太痛了才掉下來，還是因為她的絕情才會掉下眼淚。
這一切的一切。
仿佛看到他眼角的眼淚時，舒心雅微微一怔。
“你哭什麽.……，你又為了那個女人傷心，難過嗎？”她伸出手，將敖雲的衣領一把拽起，不甘心的瞪著他那雙空洞無神的眼，心劇痛，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是忘記不了那個女人。
她曾經努力過，委屈過，忍讓過。
嫁給他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裏裝著另一個女人，那時她還很有自信的想，隻要她努力，就一定讓這個男人愛上自己的。
因為她舒心雅是那麽優秀的一個人，絕不會輸任何一個女人。
可這麽多年來，她付出的一切，在這個男人的眼裏，像毫不起眼一樣，就像一個瞎子一樣，看不到，總是無動於衷。
生活了整整二十多年，他總是表現出一副溫爾儒雅的樣子，像一個雲淡風輕的人，讓你琢磨不透，讓你離他隻是越來越遠，根本無法走進他的心。
他的笑，他的愛，他的溫柔，仿佛都不曾屬於她。
盡管她做得很大度，很賢惠，可在他眼裏，絲毫掀不起一絲波瀾。
她以為他是愛她的，隻是不愛表現而已，直到她想試探他是不是真的在意她，愛過她，她就找男人，刻意讓他發現。
可結果呢？
他就算發現了，也好像沒發現一樣，就像那一件事從未發生。
她在外麵養男人，他都不在乎，那這是愛嗎？
也從哪天起，她開始在外麵保養男人，不過有一點他說錯了，譯飛，寧兒是他的孩子，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哪怕她跟了很多男人，但她敢肯定，確定，兩個孩子都是他的。
敖雲衣領被緊緊拽住，他沉痛的閉上眼，似生無可戀了，他竟然喝了璃子的血。
這就是舒心雅說的，要給他驚喜嗎？
確實，真是一個驚喜。
等等。
既然那皿器裏的血都是璃子的，放了那麽多血，那她怎麽樣了呢？
想到這，他轉過眸看著放在桌上皿器裏的血，還有一半，他目光一凜，轉過來看著舒心雅那複雜縹緲的眼睛。
“你把她怎麽樣了？她在哪裏？她果然在你手中。你放了她，你想要我怎麽樣，我都答應你，如果你讓我死，我絕不會猶豫一下，隻你放了她，我什麽都答應你。”
聽著他的話，舒心雅麵色一沉。
他求她嗎？
認識這麽多年來，他這是第一次求她。
讓她放了璃子，他可以什麽都答應。
為什麽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她覺得心更痛呢？更加的諷刺呢？
不知不覺間，眼底也有晶瑩的淚珠溢出，她手指攥緊他的衣領。
她睨著他，怒吼：“敖雲，你求我？你有什麽資格求我呢？你答應我什麽？你都要死了，你能答應我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