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父親的無奈
衛兵們抬起銀發少年下去治療，辦公室裏，卡普握著鵝毛筆飛速寫了一封信，寫完之後，拿火機點燃，塞進了桌上的小火爐。
卡普點了一隻雪茄，抽到半截，火爐嘭的一聲頂開爐蓋，吹出一張紙。
“拿摩斯密碼本來。”
墨菲走到書架旁，翻出一套黑色羊皮套裝的小冊子，按照紙上的數字，翻閱著小冊子。
“光明會總部傳來的回複說，格隆大人五年前就已經去世，那小子名叫瓦利，身世不明，隻查到是被一隻藍翅巨鳥叼到海斯勒島上，後被格隆大人收養。”
“你說什麽！”卡普一把攥起墨菲的衣領，眼如噴火，“格隆大人怎麽會死，他可是格隆大人！”
“卡普大人請冷靜一下，我知道您曾是格隆大人的親衛，可光明會的消息是不會錯的，畢竟副會長是整個五大國，唯一擁有先知魔法的人。”
卡普鬆開手，堅定地搖了搖頭，“你錯了，先知魔法隻能準確預判魔法使一段時間的未來，格隆大人魔法經絡盡毀，早已不是魔法使了。”
“海斯勒島有魔法禁製，一階以上的魔法使都進不去島，而且就算能被傳送過去，也無法從島上離開，這小子是怎麽出的島？”卡普皺了皺眉頭，心裏嘀咕著:看來隻有等他醒來，才能解開一切疑惑。
墨菲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尷尬，“聽說這小子沒穿衣服，綁著昏迷的克薇兒小姐，想溜出城主府。”
卡普唇角微微顫抖，手握成了拳頭。墨菲見狀急忙告了聲辭，溜出了辦公室。
許久，卡普長歎了一聲，作為軍人，他永遠保持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可作為一個父親，卻隻能無可奈何的歎氣……
“小奶牛妹妹，放心吧，有克薇兒姐姐在，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傷了”臥室裏，聽著小奶牛這些年的悲慘經曆，克薇兒的眼中始終濕潤著，她不曾見過地獄，可相比於少女的經曆，地獄或許已經很幸福了。
小奶牛平靜的說完，臉上沒有浮現出一絲悲傷，就像這些經曆隻是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
“即使這樣，你也不該自暴自棄做那隻癩蛤蟆的女人啊！”
小奶牛臉色不悅，但為了求她救出瓦利，依舊語氣平和說道:“克薇兒姐姐，你也覺得我髒是吧。沒錯，在島上我聽到最多的聲音就是爛貨。其實島上一開始，也有不少男人同情我，保護過我，可隨著施暴者愉悅的炫耀，那些男人也經不住欲望，紛紛加入施暴者當中。”
克薇兒低下頭，漲紅了臉。
“可隻有瓦利哥哥不一樣，他對我一直很好。”
克薇兒搖了搖頭，想起自己的經曆，提醒道:“男人對漂亮女人都很殷勤。當一個男人一味遷就女人時，隻是為了得到她的人。”
“幾個月前，他看我的的眼神跟姐姐你一樣，充滿了憐憫，那時他確實一味遷就我。可現在他也會凶我，我們也會吵架。”
克薇兒連忙表示同意，“他得到了你的人，對你的態度當然會發生轉變。”
小奶牛得意一笑:“我們最多隻是拉拉手親吻過，其實我也曾懷疑過他身子不行，可是……”，想著想著羞紅了臉。
“瓦利哥哥是個膽小鬼，他還沒準備好成為父親。”
克薇兒敬佩地看著這個過於成熟的少女，十五六歲的清純麵容下，到底隱藏著多少歲的心智。在少女麵前，克薇兒覺得自己倒成了個小妹妹。
“我雖然還是不能理解，但會幫你救出癩蛤蟆。還有，如果你們真想進入聖靈頓學院，我可以幫你們聯係下我的導師，他跟校長關係匪淺，興許能幫你們搞到兩個特招生的名額。要知道，想進聖靈頓學院，單靠錢是不行的。”
“隻要能幫瓦利哥哥進入聖靈頓學院就好了，我認識了一位老奶奶，正跟著她學舞蹈。”
“傻妹妹，進入聖靈頓學院，就意味著一腳踏入了上流貴族的圈子，我雖然不再相信男人，可貴族中還是有不少紳士，你人美心善，一定會有不少男人捧著玫瑰花來追求你。”
小奶牛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她才不會告訴這個小瞧瓦利哥哥的女人，女人最大的幸福，不是被許多優秀的男人送來玫瑰花，而是有個男人怕你冷，送來溫暖的懷抱。
克薇兒換了一身寬鬆的休閑服，拿著馬鞭，走出了臥室。小奶牛躺在床上，無聊撥弄著金色長發，瓦利哥哥，紗織好想吃了你啊，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寶石般的藍瞳，漸漸變成幽綠蛇瞳……
“克薇兒小姐，城主大人吩咐過，這間屋子不許任何人進入！”
克薇兒從地牢裏打聽瓦利的蹤跡，一路尋到財政廳的特別醫務室，門口兩名守衛攔住了她。
“既然認識我，那就滾開吧，我找裏麵那隻癩蛤蟆有點事。”克薇兒拿馬鞭撓了撓頭，頗有些不耐煩。
“這個……隻要我們還清醒著，就絕不放您進去！”兩名守衛膽戰心驚瞧著克薇兒手中，慢慢吹起的冰花，在她剛要伸手時，守衛彼此使了個眼色，連忙閉上眼倒在地上。
“哎呀，我們被打暈了。”
克薇兒冷笑了一聲，推開門，進了屋子。
斯坦達城雖然隻是個邊境小城，魔法、機械都不發達，可城主卡普特別重視醫藥的發展，尤其是消炎止血的特效藥，幾乎每年都會撥出大筆財政用在醫藥研發上。
好在成果是不錯的，傷兵的存活率從原來的百分之十五，一下子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而且還大幅度降低了後遺症帶來的疾病。
克薇兒試了試銀發少年的鼻息，平穩而舒暢，看樣子這隻癩蛤蟆是死不了了。早知道該開蒸汽車來了，克薇兒皺著眉頭背起銀發少年，剛踏出半步，熟悉的疼痛再次傳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死變態，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我！”銀發少年突然睜開眼，放下石錘，脫下克薇兒的馬靴，丟出屋外，“快給我開輛蒸汽車來，不然下次就把你們克薇兒小姐的腳丫子丟出去。”
“還有，我勸你們不要讓城主知道這件事，想想廁所裏那兩百個頭骨尿壺。乖乖按我吩咐做的話，你們還能落下個英勇救回大小姐的功勞，好好想想吧，不過我時間緊迫，二十分鍾見不到車，嗬嗬……”
瓦利又把斷成兩截的馬鞭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