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有串兒還是沒串兒
裏恩錯愕,他甚至不知道對於自己此刻知道這個孩子還在肚子裏完好無損的時候他是什麽樣的心情,他懼怕那麽年輕當了爸爸,背負責任,義務……那些沉顛顛的東西,他不想要背負生活所賦予他的這把枷鎖,可是一個因他而跳躍的生命,他又不舍得去看著他的終止,他矛盾,他無奈,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的麵對這樣的事情。
慕容卿卿不知道怎麽勸,但她懂裏恩此刻的心思,她懂他的那種突然被責任束縛的無奈,因為事情太突然,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根本接受不了人生突然的發生了這麽大的一個轉折點,昨天還在酒吧裏泡泡小妹妹,今天就要麵臨著做爹……這事情發展的著實太狗血。
慕容卿卿默默的獨自走上了回家的路,留著裏恩一個人在咖啡館裏沉思,她想裏恩能夠想明白,隻是這頓悟的過程還需要時間。
夏小婭從新疆淘寶回C市已經好些日子了,從新疆帶回來的那些石頭,她是真的專門的弄了間屋子,每天給上香供著企求他們多給她生些兒子孫子,給她使足了勁兒的生出票子,陳瑋倫每每看著這個人裝模作樣,雙手合十的做禱告,就笑的不行,覺得這新疆之行,完全的把夏小婭弄成了一個信神信佛的女人的,更搞笑的是,前幾天陸浩然回來了,幾個人又約著打麻將,夏小婭死活拉著他說:“陳半仙兒,你趕緊的給我掐指算算,我今兒運氣旺不旺,我要坐哪個位置才能贏錢。”陳瑋倫笑的不行,說這她上場之前還要看風水。不過還是搖頭晃老的掐著手指頭裝模做樣的給她算了,很是神秘的說這天機不可泄露,要坐窗戶邊上去。其實隻是為了她能曬曬午後的陽光。
夏小婭從新疆回來後,一直無所事事的呆在家裏,整天的玩兒玩兒遊戲,看兩頁時尚雜誌,然後在做點兒飯,雖然這生活沒有了規律,但好歹也是愜意舒適的,時不時的也穿的漂漂亮亮的去公司轉兩圈,然後喝杯牛奶後就回去,順便在回去的路上偷偷的吃上一個哈根達斯。
陳瑋倫今天在公司,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蔣文浩一直在跟他對著幹,但一直也說不上誰輸誰贏,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蔣文浩出了招,他自然的是派出老二陸浩然全全應戰對付,不過有時候想想還真是覺得可笑,毫無希望的事情,是什麽讓他蔣文浩有這麽大的勇氣和決心為此一博。他肯在夏小婭身上花如此多的經曆和心思,這花到其他女人身上,他該找到好多了,人最可愛的是固執,人最可怕的也是固執,有時候一個人的固執或許會成就他,有時候一個人的固執卻會滅了他。而蔣文浩如若繼續這樣固執,那必然是會自己引火燒身。
孫揚這些天總是覺得他媽莫藝蘭怪怪的,神神密密的出門,神神密密的打電話,孫揚在心裏試想他媽這是不是又有了第二春了,如果是那樣,那也是很好的。
陳瑋倫下午從公司回到家,夏小婭刻意的為晚餐準備了小吃,一碗抄手,其實他很喜歡她現在的狀態,時常的會研究研究做做飯,變變新花樣,今天的這碗小抄手做的很是漂亮,徐媽誇了好久,白嫩嫩的抄手跟一隻隻鴿子花一樣的漂浮在清湯裏,湯裏還有幾片豌豆尖兒,一顆小番茄,很是漂亮。陳瑋倫看著十指大動。
“老公,好吃嗎?”夏小婭雙手拖著下巴,看著陳瑋倫吃下第三碗,很是高興,眉開眼笑的問這個她明明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她就是想聽他說好吃。
“恩……還行,有進步……”陳瑋倫看著夏小婭這期待受到表揚的摸樣,故意的抿了抿嘴,然後很是不協調的吞了吞口水。
“叫花子還嫌飯餿,什麽叫可以,明明就是很好吃。”夏小婭撅著嘴,將陳瑋倫遞到她手上要求在要一碗的碗給‘啪’的一聲拍在了大理石的飯桌上。
陳瑋倫看著笑小婭直笑,她的形容似乎形容得過了點兒,最多也不過就該形容他是不懂欣賞好東西,這叫花子嫌飯餿,著實這話說的土氣了點兒。
“老公,你明兒公司裏忙嗎?”
夏小婭今兒這麽乖,這把抄手做出了如此之好的境界,連小番茄都沒忘了學著電視上教的那樣切花刀,那是帶著目的性的,陳瑋倫覺得她在屋裏呆著舒坦,她自己卻呆得快發了黴,她迫切的想要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還有就是在家裏做出來的孜然羊肉,始終沒有那燒烤羊肉串的味兒,她近來天天研究有羊肉串的美食雜誌,外加這一次又一次的上網找‘度娘’支支招兒,這覺得實在是需要一個舞台大展身手。
陳瑋倫狐狸樣敏銳的眼睛看著她,知道這丫頭是有了什麽要玩兒的,不過這她今兒的表現都還好,她還能虛情假意的問問他說這公司裏忙不忙,他當然知道,如果他說忙,那她夏小婭肯定這就得饒著饒著就給饒到說她自己要哪兒哪兒哪兒去。她既然都這麽主動的邀約他了,他肯定是要騰出時間跟她過個周末的。
“你想幹嘛啊!”陳瑋倫貌似不經意的問出口。
“我看天氣預報了,說明兒太陽好,咱們去戶外燒烤好不好?”夏小婭其實沒想過說這要自己一個人去,慕容卿卿如今身在意大利,姻藝正在法國開始她和老羅的第二春,就連這秦佑也為了能讓老丈人一家瞧得起,在奮力的拚搏事業,她夏小婭不帶著他陳瑋倫去,難不成她要自己一個人背著一大堆的東西到郊外,然後上山。她怎麽去,騎自行車,太累,開車,她連方向盤都還握不住。
陳瑋倫想了想說:“好的,你明兒早上起來準備東西,我先去公司開個會,開完會就回家接你,咱們就上山去,好不好?”陳瑋倫也覺著這樣過周末的方式很好很舒坦,在夏小婭的這個提議下,他甚至想到了說,如果在能有兩個孩子在身邊轉轉,你說這周末的戶外燒烤應該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兒,三十幾歲的男人,年紀漸漸的大了,就越發的想要回歸到那種很是平靜的家庭生活,外麵的燈紅酒綠看得太多,外麵的世界再過於精彩也比不上家裏的愜意溫馨,或許當一個男人一直處與陳先生那樣的狀態,他到了這個年紀就會越來越厭倦那種說起來相對於浮華的生活,但是話又說過來,當一個男人一直的默默無聞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肯定又會特別的去奢求那種浮華的虛無感。所以人的一生總是在糾結中度過,想要的時候得不到,得到的時候發現味道已經變了,唯有繁華落盡,生命的脈絡才會清晰可見.唯有將人生大致的經曆一次,才會大徹大悟,人活著到底是為了追求什麽。也許並不是大多數人正在追求的物質正在追求的名利。
“好,老公,你真好,明兒我要吃燒烤羊肉串,嗬嗬!”夏小婭跳在陳瑋倫的身上,很是高興的掛著他的脖子,因為從新疆回來時,陳先生允許說一個月可以吃一次烤羊肉串,她這個月還沒吃過烤羊肉串。
“不許吃,你這個月已經吃過了。”陳瑋倫一聽這變了臉,戶外燒烤就想著吃羊肉串。
“沒有,我沒吃過,我哪裏有吃過?”夏小婭急了,她哪兒有吃過,這個月她根本就沒吃過帶串兒的東西。這什麽時候吃過,在新疆的時候吃的都是上個月的啦!
“夏小婭,那你前不久鬧著要吃的孜然羊肉是什麽?”陳瑋倫鬱悶了,他意識到他讓這個夏小婭給鑽了字眼兒,這個夏小婭肯定是就著這串兒的這個問題在糊弄他。
“喂,你說的是羊肉串一個月吃一次,我沒吃過羊肉串兒,你怎麽這樣,典型的家長製!連有串兒沒串都分不清楚,那麽長一根竹簽兒看不到,”夏小婭口裏嘟囔著她的道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撅著嘴,相當的不高興,這非常的不高興,這孜然羊肉是用鍋用油煎的,跟燒烤羊肉串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的,這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這有串兒沒串兒難道他分不清楚。
“夏小婭,你要這副嘴臉,你就給我呆家裏,哪兒也別想去。”陳瑋倫站在原地,根本沒看夏小婭一眼,但他根本不用腦袋想也知道夏小婭此刻坐在沙發上的那個樣子。這誰憋屈,這跟女人那真的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多大的理兒都沒辦法講,她居然說他連有串兒沒串兒都分不清楚,那算了吧!這次就認栽在了她夏小婭的手上。
“我怎麽了嘛?你凶什麽凶啊?”夏小婭知道這事兒又有了轉機,有戲,當時也就站了起來很是委屈。
“明兒,我陪你去,早些睡覺去,我今晚上要把工作處理了。”
陳瑋倫對夏小婭就是這麽個男人,夏小婭將他拿捏的死死的,所以她雖然時常看些他的臉色,偶爾的受他的管教跟窩囊氣,但他還是會依她。說句不好聽的,夏小婭就是仗著陳瑋倫愛她,所以才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