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揪出內鬼
歐陽笙又拿出一張紙,寫了一連串的名字和代碼,顯然是在羅列歐陽家的成員想要逐一排查找出內鬼。
而我則是很自覺地走開了——雖然他口口聲聲叫我姐夫,但我覺得還是不要去圍觀歐陽家的隱私比較好,畢竟很多人在很多時候,知道的越多麻煩也就越多。
轉眼,歐陽笙還在那邊繼續羅列,而我卻是跑到床邊和夏紫薇擠眉弄眼的打起了啞謎——雖然我們都看不出對方想要比劃個啥,但是都挺樂在其中的,畢竟男女之間玩的本來就不是遊戲本身,而是那種……很是微妙的樂趣。
而在這過程中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夏紫鳶和我同年,都是二十歲,夏紫薇則是比我們小一歲。
果然是從小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從說話做事中可以看出來,夏紫薇還帶著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
不知道現在昏迷不醒的夏紫鳶醒過來之後是怎樣的風華。
正當我YY小狐狸的時候,忽然聽到原本還氣若遊絲的歐陽笙在中氣十足的罵人。
“你們他媽的是怎麽回事,我讓你們去找陳叔,是懷疑、懷疑你們幾個蠢貨懂嗎!”說到這裏歐陽笙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快、快喝點水!”夏紫鳶拋下我小跑著衝向歐陽笙。
我哀怨的看著夏紫薇手忙腳亂的給歐陽笙倒水,又用小手輕輕的拍歐陽笙的背。
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我現在已經有了菲姐,柳琴,再勉強加上一個夏紫鳶,我還是下意識的把自己當做單身狗一條。
不一會兒,掛完電話的歐陽笙看起來還是怒意未消,不解恨的說:“這幾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隻是和他們說我懷疑陳叔有可能是內鬼,讓他們注意一點,結果他們直接把陳叔抓起來了。”
說到這,歐陽笙的語氣帶了些疑惑:“我的那幾個下屬從我十八歲成年就開始跟著我,除了五年前那件事他們不小心被人調虎離山結果讓我被綁架了之外,後來做什麽都十分小心謹慎,又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後來想到了什麽的歐陽笙眉頭舒展開,然後卻是又皺得更加緊了。
“或許是他們找到了陳叔是內鬼的證據,不然不可能這麽貿然的打草驚蛇。但是陳叔是一開始就和我父親一起打拚的元老,為什麽突然就背叛我歐陽家了呢?”
我想了想問道:“是不是陳叔有什麽把柄被人捉住了?”
歐陽笙否定了我的猜測:“陳叔為人十分古板嚴肅,沒有什麽不良嗜好,生意上也一絲不苟。”
“那是不是被人仙人跳了?”我天馬行空的想到。
歐陽笙沒有和我插科打諢,繼續說到:“至於私生活,陳叔二十多年來一直單身,連個緋聞女友都沒有。”
我靠,那為什麽這樣一個一心為歐陽家奉獻終生的楊白勞突然反抗爆發了?遲來的叛逆期還是就是看不慣你歐陽家了?
我想了想歐陽成那個家夥的德行,心想,或許陳叔是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來替天行道的?
我沒有把我的這個聽起來就很不靠譜的猜測說給歐陽笙聽,畢竟歐陽成再傷天害理,那也是他的父親。
歐陽笙還在糾結陳叔的作案動機,我也在跟著想,不過我的想法完全是天馬行空,而夏紫薇?嗬,這個妞已經開始玩手機裏的換裝遊戲了。
安靜的病房裏進行著一場三個人的“同屋異夢”,持續了十五分鍾後,終於被敲門聲打破了。
歐陽笙回過神來說:“請進。”
病房門打開,走進來兩個穿著製服的保鏢。
所謂保鏢的製服,就是一身從頭到腳的黑色衣服,連臉上都帶了一副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兩個像是流水線生產出來的保鏢,發現唯一能區分他們的就隻有他們的發型。
一個三七分,一個五五分。
三七分走過來給了歐陽笙一張照片,又對著他耳語了幾句,歐陽笙聽完後,沉默了半晌然後說到:“帶進來吧。”
三七分和五五分走出去之後,歐陽笙把照片遞給我。
照片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看起來像大學生的一男一女,穿著當時很時髦的衣服對著鏡頭有些靦腆的笑著。
我看了一眼,但是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歐陽笙給我看這個幹什麽?
歐陽笙還沒等我問出口,對我說到:“照片裏的那個男的是陳叔,而那個女的……你仔細看看她像誰?”
我仔細的研究著照片裏的這個女人,長相七點五,身材九點五,如果放到現在妥妥的女神。
我摸著下巴給這個女人打分,這張照片看起來最少也得有三十幾年,這女的到現在估計連半老徐娘都算不上了,隻能說是個慈祥的老太太,我有些遺憾的想到。
不對!我又從上到下的仔細看了一遍,為什麽這女人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還沒等我想到她到底像誰,就聽到歐陽笙說:“你看她,是不是和我姐很像。”
“臥槽!難道菲姐是這女人的轉世?”
歐陽笙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沒想到點上,忍無可忍的吼道:“你能不能想點靠譜的?這女人是葉梓,也就是我姐的母親!”
“哦哦,葉梓啊!”我賠笑道。
“什麽?葉梓?就是那個歐陽成……那個……”突然我就激動的連話都說不清楚,因為我猛地想起來菲姐原來叫葉菲,葉是母姓,而菲姐的母親就叫葉梓。
沒想到那個陳叔居然認識菲姐的母親,看樣子還關係匪淺,那這梁子可結大了。
奪妻之仇,怪不得這陳叔隱忍這麽多年,竟是因為這種事情要報複歐陽家。
不過對於這迂回的報複和對付兩個無辜小女孩的卑鄙手段,我還真的是隻能嗬嗬,那個陳叔就算情有可原但也太特麽的無所不用其極了!
而正當我暗暗鄙視那個陳叔的時候,三七分和五五分又推門進來了,後麵還跟著二八分和四六分。
臥槽這幾個保鏢是真的按發型分的啊!歐陽笙正常的時候也是夠不正常的,居然能想出這麽逗比的區分方式。
我在感慨歐陽笙的腦洞,本來想好好欣賞一下這富有韻律的發型,卻發現二八分和四六分不是空著手進來的,他們兩個中間還夾著一個半蹲著的人。
這人的姿勢和保鏢的發型一樣清奇,我好奇的走過去,卻發現這人是被迫半蹲著的。
這個人低著頭,但是從花白的頭發來看,年紀已經不小了,穿著整齊西裝的身體微微顫抖,看來這種姿勢對他來說非常不輕鬆。
歐陽笙揮了揮手,二八分和四六分就把摁在那大叔背上的手抬起來了。
大叔把手放在膝蓋上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然後才慢慢的直起身子。
歐陽笙從床上走到大叔麵前,和大叔“深情對視”幾秒之後,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大叔臉上,把眼鏡都給打飛了。
要知道我即使和歐陽笙認識這麽長時間,見的最多的就是他插科打諢的不靠譜樣子,再或者就是運籌帷幄的扮豬吃老虎,而這麽憤怒的樣子還真是第一次見。
我和同樣被嚇了一跳的夏紫薇對視一眼,都有些震驚。
“陳權,這一巴掌是替我父母打的,沒想到二十多年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居然是一條帶毒的蛇,這麽多年來一直想要置我歐陽家於死地。”
陳權露出一個諷刺的譏笑,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還沒等他開口,歐陽笙的第二個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替夏家姐妹打的,居然要因你而受此無妄之災。”
陳權抬頭看了看夏紫薇,開口道:“對不……”
那個起字還沒說出口,就迎來了歐陽笙的第三掌:“這一掌是我打的,五年前我險些喪命,是你幹的吧。”
陳權狼狽的吐出一口血水,抬起已經變成豬頭的臉,說到:“沒錯!是我,這麽多年來我終於得到了那唯一的一次機會,可惜……”
說到這陳權咬牙切齒的說:“可惜那幾個兔崽子太沒用了!居然讓你給跑了!”
我看著歐陽笙劈裏啪啦行雲流水的巴掌,心裏的佩服簡直無以複加:歐陽笙的體力簡直是個迷,一會兒半死不活一會兒生龍活虎。
這個人的偽裝已經深入到骨子裏了,我佩服之中也帶了些許同情,他已經在親近的人麵前也習慣偽裝了,這樣活著多累。
但是這是他的選擇,我也無權過問,不過認真說起來誰比誰容易呢,活著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啊。
陳權一臉的視死如歸:“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自認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你媽!”我想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小狐狸,也忍不住上前狠狠地打了陳權一巴掌。
我剛剛打完,就聽見敲門的聲音,二八分打開門,踩著高跟鞋的菲姐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看到我居然“改行”做了打手,驚訝的站在原地,本來抿著的嘴唇也驚訝的張開了。
我甩了甩手,笑著走了過去,一把攬住菲姐,順便襲了一下胸。
菲姐翻了個白眼,掙脫了我的懷抱,對我說:“我剛才上來的時候,順便看了看夏紫鳶,她已經醒了,你去看看她吧。”
我聽完之後有些猶豫的不知道是留在這裏還是去看夏紫鳶,可在這時,一旁的夏紫薇卻是歡呼一聲,徑直小跑著衝出了病房。
看到夏紫薇已經出去了,菲姐歪著頭看著我,似乎在問我怎麽還沒出去。
我在原地站著不知道說些什麽,似乎又回到了那天給夏紫鳶“治病”後,出門看到菲姐的那一幕。
還好歐陽笙這小子不算太沒良心,看到姐夫我這麽窘迫的情況,沒有嘲笑而是幫我解了圍:“姐,我有事和你說。”然後又對我說:“姐夫,麻煩回避一下,這是我們歐陽家的私事,抱歉。”
這個時候我肯定不會去計較歐陽笙話裏把我說成外人了,而是內心千恩萬謝,外表雲淡風輕的快步走出房門。
夏紫鳶的房間和歐陽笙在同一層,走了兩步就走到了夏紫鳶的病房門口。其實我幾乎每天都會來看看她,但是她一直都在昏迷。
站在夏紫鳶房間門口,我正想推門進去,隻聽見裏麵傳出來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