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惹我就給你“整容”
身為帝王,即使在自己的寢宮當中,也保持著警惕,因為這是一個亂世爭霸,想要暗殺他的人不知有多少。
冷頃寒一把拉開發出那聲輕吟的衣櫃,他把被埋在衣服堆裏安滕燕夕抓了出來,像是扔垃圾一樣的扔在地上。
“賤人,你躲在這裏幹什麽?”
他冰冷的聲音就像是來自九幽之下,讓人隻是聽到便冷冷打一個寒戰。
安滕燕夕本能的打了一個寒戰,可是現在她卻沒有心思理會發出這個聲音的人,也沒有心思去觀察對手。
因為她在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便無緣無故的一痛,而後,她的腦海中一股腦湧進了許多的記憶片段,這些片段就像潮水一般將她淹沒,她的腦袋被這些記憶衝的就像要爆裂開來一般。
記憶中,一襲大紅色新娘喜服的絕色女子肚子坐在新房的穿上,房間中大紅色彌漫,處處洋溢著新婚喜慶的氣氛,可她卻以淚洗麵。
記憶中,還是這個絕色的女子,靜靜地站在巍峨的宮門口,她極力地眺望著漆黑的夜的盡頭,等待著她心上的那個男子歸來,卻每次都隻能等到他留宿在別的女人那裏的消息。
還有很多片段,卻是不同的濃妝豔抹的女人盛氣淩人地站在她的麵前頤指氣使。
再從前,這個女子滿臉淚痕地跪在她的父親麵前,乞求父親可以放下尊嚴去請求皇帝迎娶她為皇後……記憶終結的地方,女子聲音哽咽地說了一句,“外來的靈魂啊,不論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顏汐隻希望你不要再向我一樣唯唯諾諾地過一輩子了。”
安滕燕夕莫名覺得心疼。
心疼……這種感覺很久沒有出現過了,這種感覺就像她在看的不是別人的事情,而是親身經曆過的過往。
她茫然地抬頭向著周圍看去,入眼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房中的一切擺設都彰顯著難言的貴氣和莊嚴,由此可見房間的主人定是身份高貴的人。
她艱難地自地上爬起來,卻被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嚇了一大跳。
她明明記得出事之前她為了行事方便,特意穿了方便行動的緊身短皮衣和皮褲,怎麽現在卻成了一身大紅色的絲綢質地的衣服?
她一臉茫然地抬起手臂來看著罩在雪白手臂之上的紅色綢緞,上麵用金線繡著一朵象征著高貴的牡丹花,下半身的裙子上則是鳳凰圖案的金絲刺繡。
綢緞光滑細膩,花色富貴無比,雖然對古裝沒有什麽研究,可安滕燕夕還是一眼看出了這衣服的價值不菲。
而且,牡丹,鳳凰,紅色,這應該是中國古代的皇後才有資格擁有的服飾吧,現在卻出現在她的身上,這是怎麽回事?
等等,記憶中那個女子好像穿的就是這麽一身……回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片段的最後一句話,安滕燕夕的心沒來由顫了顫,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充斥滿了她的心田。
她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也暫時忘記了還有危險在身邊,隻目光快速地在室內瀏覽著。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梳妝台的鏡子上,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她在冷頃寒驚訝的目光中連滾帶爬地向著梳妝台爬去。
一把抓起鏡子,一張熟悉中帶著陌生的絕色的麵龐就映入了她的眼中,卻驚得她一把將鏡子摔在了地上。
怎麽會這樣?
鏡中的人,哪裏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夜女王,分明就是剛剛湧入她腦海中的記憶片段中的女主角,一個膽小懦弱,隻能任人欺淩的失寵的皇後!
這一瞬間,安滕燕夕無限悲催。
被炸死就算了,被穿越就算了,反正她從來也是打不死的小強,到了哪裏都能生存,可是老天能不能不要這麽玩她?
硬塞給她一個老公就夠讓人鬱悶了,這個男人不是她一個人的!
好吧,不但穿越到了一個要跟別的女人分擔老公的悲劇角色身上,而且是得不到老公的心的徹底的悲劇!
安滕燕夕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還不等她為自己的悲劇遭遇默哀完畢,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再一次被人拎起,緊接著她悲催地再一次被扔到了地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安滕燕夕怒了!
曾經叱吒風雲的黑夜女王一怒,那是連閻王都要抖上三抖的。
她眸子危險的眯起,其中的冰冷光芒隻需一眼便會讓人顫上一顫。
冷頃寒怔了怔,他危險的眯起眸子,眸中卻劃過一抹疑惑。
尤其是當他看到她此刻的狼狽模樣時,心下更是奇怪。
“你又在搞什麽花樣?”
安滕燕夕此刻的模樣有些駭人,她白皙的臉頰上沾染著不少血跡,尤其是嘴角處,更是被黑色汙血覆蓋的看不出痕跡來。
再一次聽到這個男人冰冷的聲音,安滕燕夕還是有些不受控製地瑟縮了一下,她知道這不過是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的反應。
努力的驅散了原主人對她的影響,安滕燕夕想了想這具身體之所以出現在衣櫃裏麵的原因,她冷冷睨了冷頃寒一眼,用同樣冰冷的聲音回道:“老娘為什麽會弄成這副模樣,這要問剛才跟你春宵一度的女人了!”
冰冷的語調,大不敬的話語,這樣的表情不該是那個膽小懦弱的顏汐所能擁有的。
冷頃寒眸中的冷光越來越明顯,他俯身一把掐住安滕燕夕精致的下巴,唇角危險的勾起:\"賤人,是哪個給你這麽大的膽子敢跟朕這麽說話?
\"安滕燕夕吃痛之下本能地一揮手刀朝著冷頃寒的脖子上砍去,可那輕飄飄的沒有多少力道的手刀卻沒有起到原有的作用,隻是軟綿綿地落在了冷頃寒的脖間。
這……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她的身體總是這樣軟綿綿沒有力氣?
回想起顏汐的死因,安滕燕夕皺皺眉,難道是因為那些毒酒在她的身體裏作祟的緣故?
雖然這一次的攻擊並沒有給冷頃寒帶來實質性的傷害,卻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的手忽的鬆開安滕燕夕的下巴,安滕燕夕還來不及高興,卻覺得右臉頰一痛,卻原來是冷頃寒一巴掌揮在了她的臉上,力道之大使得本就虛弱的她一下子就被甩到了床邊。
“嘶……”
安滕燕夕自十歲出道,十二歲成名以來,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她掙紮著支撐起了身體,抬手拭去了唇角溢出的鮮血,再一次看向冷頃寒,這一次的目光之中已經滲進了濃烈的殺氣。
她的目光如同魔鬼一般張狂,如同獵豹一樣凶狠,即便是見過了形形色色的殺手之流,冷頃寒也不得不被這毫不掩飾的殺氣攝的心中一顫。
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曾經極為鄙夷的膽小鬼看的膽怯了一霎那,冷頃寒的眸光更冷了,他一步一步靠近安滕燕夕,眸中滿是危險的信號。
突然,他的動作一頓,冷冷的瞥了床上一眼,卻沒有再進一步。
安滕燕夕正滿身戒備地等待著他的進攻,卻冷不防他停下了動作。
她一愣,發現他的目光是看向床上,而且眸子裏滿是等著看好戲的戲謔的時候,她順著目光看去。
隻見床上短暫昏迷了過去的穆妃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她下意識的四下尋找著冷頃寒的身影,卻見看到站在床頭的安滕燕夕的時候愣了愣。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了起來,她伸出塗滿大紅色丹蔻的手指指著安滕燕夕,顫抖的聲音裏滿是驚恐與心虛,“你……顏汐……你不是死了嗎?”
安滕燕夕冷冷地看著床上這個渾身赤裸著的女人,腦海中卻浮現出了這個女人在幾個時辰前逼迫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喝下毒酒,並且揚言要搶奪皇後寶座的情景。
想起顏汐臨死時的絕望和傷心,她就感同身受。
可,她是張狂而強勢的黑暗女王,不是懦弱無能的丞相府大小姐!
雖然這個穆妃灌下毒酒的對象不是她,可是她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體,就等於是同時延續了兩個人的生命。
她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騎到她的脖子上來拉屎撒尿!
暫時放棄身後的冷頃寒,安滕燕夕對著穆妃咧嘴一笑,露出了還沾染著黑色血跡的牙齒,她笑的很是不懷好意,“我是死了,可是在底下太寂寞,所以我回來找個親愛的夥伴下去一起陪我啊!”
穆妃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尖叫一聲,身體忍不住的瑟縮著後退,口中卻不肯求饒,“顏汐,本宮告訴你,本宮不怕你!
你活著的時候就隻能在本宮的腳下求饒,死了也別想翻身!”
安滕燕夕挑挑眉,她彎著腰,湊過一張沾染著血跡的臉在穆妃的眼前,笑著道:“是嗎?
你倒是膽大,可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可以任你欺辱的顏汐嗎?”
她的笑不達眼底,聲音也冰冷低沉的嚇人,冷頃寒心道不好,他剛要上前去組織安滕燕夕的下一步動作,可惜太遲了。
隻聽“啪”
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房間中想起,穆妃原本潔白無瑕的俏臉上瞬間便多出來了五道血淋淋的口子。
穆妃傻眼了。
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觸感,她茫然地伸出來摸了摸那疼痛的地方,卻被入手濕熱的觸感嚇了一跳。
“啊!!!我的臉!!”
待看到那滿手的鮮血,她瞬間便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
這個時候,她也終於看到屋內出了安滕燕夕以外的男人。
“皇上,我!你看皇後!她竟然狠毒地將臣妾毀了容!”
看到冷頃寒,穆妃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眼前的安滕燕夕並不是什麽鬼,隻不過是人而已。
雖然不明白安滕燕夕為什麽在喝下了穿腸必死的毒酒之後還會活過來,不過她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是個人,她就不怕。
冷頃寒很惱火,安滕燕夕竟然在他的麵前明目張膽的傷人,而他自己還來不及反應,這讓他惱火的同時,心中卻升起了一抹疑惑。
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各方麵都和顏汐那個賤人一模一樣,可是為什麽性格卻差了這麽多?
是長久以來的逼迫讓她終於忍不住奮起反抗了,還是說這個女人原本就隻是隱藏在他的身邊的棋子,現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