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相大白
紫巫婆婆回到西戎王尤可丹的大帳中複命。
“怎麽樣?”紫巫婆婆剛邁進營帳,尤可丹便心急地問,“那人可有天命承大韓之王位?”
紫巫婆婆抿著嘴搖了搖頭,“並無王者之氣,隻不過是一個草包而已。”
“襲颯占卜之術承自於婆婆,從沒有出過差錯,為何這次卦象相差甚遠?”尤可丹依舊不太相信紫巫婆婆所言。
紫巫婆婆閉著眼睛,微微一笑,“公主聰穎過人,自然也不會差,隻是,此人本是一個草包,卻借用了他人的魂魄混淆了公主的視聽。”
“他人的魂魄?”尤可丹站起了身。
“待老奴將那魂魄逼出此身體後,大王一看便知。”紫巫婆婆慢悠悠地說著。
“能附體之術者,本王隻見過婆婆,那此人會不會壞了本王的好事?是否將此魂魄斬殺為好?”尤可丹焦急地問道。
紫巫婆婆搖搖頭,“自古以來,斬殺魂魄必會遭到天譴,輕者當場斃命,重者永生永世再難修成人形。且如今看來,她之所以借用其他人的身體,說明她已無自己的身體可用,待老奴縫製一布偶,將其捕獲其中,她便可由老奴操縱,非但不會壞了大王的好事,說不定能稱為大王的得力助手。”
尤可丹捋了捋絡腮胡,仰天大笑,“哈哈哈!如此,本王就仰仗婆婆了!”
紫巫婆婆回到自己的房中後,從床頭的抽屜裏翻出來幾塊碎布和一團棉花,開始在燭光下,精心地縫製布偶。
眼看著一個秀氣的布偶就縫好了,紫巫婆婆拿著它,放在燭火前,眯著眼睛,細細地看著,臉上現出了滿意的微笑,但很快,笑容消失了,反而多了一絲惆悵。
“沒想到這麽快就將她尋到了,我的陽壽也正式終了。孟姑姑,看來,我也該去見你了。”她自言自語著。
她把布偶胸前的最後一枚紐扣縫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裏,又端起了木盒子,放在了床上的枕邊。
紫巫婆婆坐在床上,盤好了腿,閉上眼睛默念著一串一串的咒語,突然,紫巫婆婆的相貌更加蒼老了,而木盒子中的木偶的眼睛卻轉了一轉。
第二日早晨,紫巫婆婆便手持布偶娃娃來到了西戎王的大帳中。
“大王,今日之後,天下便是大王的了。”紫巫婆婆說著,剛要轉身而去,被西戎王叫住了。
“婆婆,本王看你今日臉色很是不好,可否是熬夜縫製這布偶所致?”西戎王關心地問道。
紫巫婆婆笑了笑,沒有說話便離去了。
半個時辰後,德宣從榻上驚醒,環視了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渾身顫抖。
“殿下,殿下,你怎麽了?”宮女藍心趕忙過去問著。
“這是哪裏?”德宣問著。
“回殿下,這是西戎的營帳啊。”
德宣蜷縮著身體,用胳膊抱成一團,用力回想著……
林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坐在木椅上的紫巫婆婆,知道了她的厲害。
紫巫婆婆指了指木桌上的一支銅鏡,沒有說話。
林曼走過去,朝銅鏡裏望了望,沒想到經紫巫婆婆的手,自己竟變成了現代時的相貌。
“你是……”林曼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和你一樣。”紫巫婆婆說道,“你在陽間多了這麽時日,該回去了吧?”
林曼猜到了紫巫婆婆的法力高深,但沒有想到她竟然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從陰間逃出來的人。
“你是牛頭馬麵嗎?”林曼問道。
紫巫婆婆不屑地笑了笑,“他們有這般盡心盡責嗎?”
看林曼不再吱聲,紫巫婆婆繼續說道,“我是孟姑姑派來的,那個小子呢?”
孟姑姑?林曼一下意識到了,是孟薑女。
“哪個小子?當初跑出來的隻有我一人。”林曼遮遮掩掩,知道她指的是瑾珣。
紫巫婆婆撇了林曼一眼,“你現在的身子是我一針一線縫製的,你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麽花招,因為這次即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念一個咒,就能讓你立刻出現在我麵前。”
林曼老老實實地站在紫巫婆婆的一旁,看來,自己真要回去了。
大韓的後宮中,皇親國戚和後宮嬪妃們正在慶祝著太子德宣戰勝突厥的功績。
瑾珣端起酒杯,說道,“父皇,太子如今大勝突厥,不知何時才能回到大韓?”
皇上欲言又止,溫皇後卻說道,“瑾珣,太子雖大勝突厥,但還要替父皇和西戎交涉,詳談西戎歸附大韓的細則。”
“可是,兒臣聽聞,西戎有意將太子留下呢。”瑾珣繼續說道。
“胡說!”襲颯公主生氣地說道,絲毫不顧及這是在皇上擺的宴席上,“瑾珣,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襲颯!休得無禮!”敖陽長公主對襲颯公主說道,但根本沒有攔下她,看眼著襲颯公主就要從餐桌走向了大堂中。
襲颯公主從袖口取出一封密信,跪下來,說道,“這是我父王傳來的密信,舅舅一看便知,為何父王勸太子晚些回歸大韓。”
小安子從襲颯公主手中接過密信,呈給皇上。
皇上展開看著,臉色並沒有想象中的難看。
“把信給瑾珣。”皇上說道。
瑾珣看完,吃驚地瞪向了溫皇後,“父皇,兒臣雖覺得信中證據確鑿,但還是覺得應該由皇後娘娘辨別一下為好。”
就這樣密信到了溫皇後的手中。
溫皇後看了兩眼,立馬大喊,“不可能,皇上,這是西戎故意在陷害臣妾和臣妾的娘家人。父親叔父和弟弟不敢謀逆刺殺德宣,再說,德宣可是他們的親外甥啊。”
宴席上的人們都驚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頓時,殿堂上一片寂靜。
“將溫府的人帶上來。”皇上說道。
這時,六名侍衛分別將溫柏廷、溫柏新和溫錦麟押送了上來。
他們三人滿身是傷,血跡斑斑。
皇上揮了揮手,小安子將西戎王給女兒襲颯的密信朗讀了出來。
“三人可還有什麽話要說?”皇上問道。
“成王敗寇,我們認罪就是了。早死早超生。如今的大韓已不是往昔的大韓了。”溫柏廷帶著枷鎖卻一番正氣凜然的樣子。
“父親……”溫皇後跪著爬到溫柏廷身邊。
溫柏廷看了看溫皇後,又說道,“隻是,這密信中,有一點不實,皇後娘娘並不知情。”
皇上點了點頭,說道,“將這三人拉下去,斬首,立刻行刑。”
“皇上!”溫皇後大聲哭喊著,又跪著朝溫府的三人的方向追過去,“父親!叔父!弟弟!”
敖陽長公主沒有料到事情竟來得這麽突然,就連襲颯公主都沒有想到皇上會如此幹淨利索地解決掉溫府。
待侍衛們進殿來稟告行刑完畢時,溫皇後一下子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醒來時,溫皇後已經躺在芙華宮的睡榻上,隻是眼前模糊一片,隱隱約約能看到皇上的影子。
“皇上,皇上……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絕情!”溫皇後哭喊著。
皇上似乎知道溫皇後的眼睛看不清,便把頭湊過來,說道,“你都動了殺死自己親生兒子的心,朕殺區區三個朝臣又怎樣?”
溫皇後不停地搖著頭,哭著,“德宣如今已經被鬼神附體,臣妾即便動了殺心,也是針對於那個鬼神,而不是德宣本人。”
皇上聽到溫皇後的說法,突然醒悟,回想著那日小安子將德宣的字條傳到手中時,那依稀清晰的字體。
突然,溫皇後又躺在了榻上,“皇上,皇上,臣妾的頭……”
溫皇後覺得頭混混沌沌的,沒有了知覺,而全身更沒有了一絲力氣。
“你自己該清楚你身上的毒吧?當初,朕便是這樣一睡不醒的。至於,你能不能醒來,隻能看自己的造化了。”皇上說著,眼中露出一絲凶狠的目光。
想到若不是當初自己中了溫皇後的花香之毒,黎貴妃為了救醒自己,而耗盡了自己的血,皇上本不會和黎貴妃分離的。
皇上大踏步地走出了溫皇後的寢殿。
“傳瑾珣到長安殿。”皇上吩咐著。
到了長安殿,瑾珣匆匆而來,跪在地上,為父皇行禮。
“德宣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是誰?”皇上開口便問。
瑾珣抬起頭,看向了父皇,沒想到父皇還是起了懷疑,隻是,黎貴妃早有交代,不能將她還在人世的事情告訴父皇,否則,大韓的朝政又將陷入一片混亂。
“珣兒,朕知道你早就知道了。你和德宣向來不和,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了。但近段時間,好像你們的關係太不一般了。”皇上說道,“若閉口不答,便同欺君之罪。”
瑾珣想到了那日皇祖母董太後下葬時,他曾偷偷去的黎貴妃的墓陵。命守墓的奴才查看,說是黎貴妃的身材還好,並令奴才放入了一枚丸藥,以保身體不腐。
瑾珣將自己知道的黎貴妃的一切都告訴了父皇。
皇上聽後並沒有像瑾珣想象中那樣不相信或是大驚小怪,而是激動地點點頭,眼眶中閃著淚花。
“瑾珣,若是父皇將大韓的江山丟了,你會不會怪罪於朕?”皇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