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曖昧動作
趙老師低著頭在她麵前請求,讓她代為照顧小魚的場景還在眼前,當時的心酸現在回想起來仍堵在柳憶心口,又怎麽能允許趙小魚當著她的麵再詆毀自己的父親,那個為他操勞的人。
確實這段時間柳憶一直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懈怠了自己曾經答應過的事,對小魚並未履行什麽照顧的責任,此時此刻看見她就在自己眼前被人欺侮卻還是被席忱歪打正著救了,心裏便一陣愧疚和心疼。
雖是如此,柳憶仍舊強硬著語氣說道:
“這種話,你不應該說。趙小魚,你從未真正理解過你的父親,他為你費盡心思。”
“嫂子,咱們先進包房裏慢慢說吧。”
席忱看見唐駿小心翼翼,生怕柳憶傷到碰到的模樣,便明白了這是自己的小嫂子,唐三哥捧在心尖上的人。
“不了,我先帶她回去,要不然還影響你們。”
“沒事,你跟唐三哥走了,我們也聚不成。反正這也算是我保下來的人,來龍去脈我比較清楚,一會兒跟你細說一說。”
“嗯,阿憶,先進去吧。”
柳憶思忖幾秒鍾,覺得他們說的確實有道理,便拉著小魚往包房裏麵走。
“我不去,你他媽放開我,你個……”
趙小魚被柳憶強拉著往裏麵走,心裏不情願,在後麵破口大罵,難聽程度讓見過不少流氓地痞的席忱也頗為皺眉。
“閉嘴!”
柳憶聽著趙小魚的話實在是難聽,轉過頭來瞪著眼睛狠狠吼了她兩個字:閉嘴。
許是被她的樣子嚇住了,趙小魚倒是真的安靜了一下,但反應過來又開始大罵出聲。
“嫂子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
席忱跟在唐駿身後吐槽:“不分輕重,不知好壞。”
“我也不知道,你嫂子竟然還有這麽個小秘密。”
無奈挑眉,唐駿也認可了席忱的說法,這個小丫頭確實叛逆得過分,竟然還敢罵人。
大步走上前去,直接伸手捂住了趙小魚的嘴,悠悠幫柳憶挾著她往前走。
“哎呦,沒看出來小柳憶竟然是個爆脾氣,嘖嘖嘖,唐駿今後可慘了……”
“井向宣,你少說兩句會死嗎?”
白秋楹看著他這種時候還站著旁邊打趣,整天一幅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態度,是不是所有東西他說過就可以輕易忘記,是不是所有人他招惹過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思及此處,她忍不住開口諷刺。
見是她開了口,井向宣破天荒地沒有出聲反駁,倒是乖乖地閉了嘴,吊兒郎當地晃悠了進去。
一進包房,立刻關了門。
趙小魚看見這陣仗,有好幾個是她認識的,比如說唐駿、冷陌言還有厲傅司,當然是通過媒體網絡單方麵認識的。
雖然比起剛剛你幾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氣質長相上升了n個層次,可是危險度卻飆升了n倍,剛剛隻是有點害怕,現在她是心裏發毛。
靠在牆壁上,眼神一個勁兒的往門口飄,想要伺機逃走,奈何井向宣像是算準了一樣,就靠在門側牆壁上,一副悠哉悠哉看好戲的架勢。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
“你叫小魚是不是?”
倒是唐駿先開了口。
站在他身旁的柳憶眼圈已經發紅,卻不知道究竟應該說什麽。唐駿見了她這副樣子,隻剩下心疼,輕輕捏了捏握著的手,代替她發聲問道。
“你管我叫什麽!”
“我是你柳憶姐姐的男朋友,這些也都是我們的好朋友,你可以相信我們。”
“放屁,就這個綠茶婊也算是我姐姐……”
她話還沒說完,唐駿的臉色已經寒了下來,眼中迸發的怒氣像是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趙小魚的咽喉,讓她說不出話來,甚至有些微微的窒息。
“如果你再敢罵她半句,我就切了你的舌頭。”
“你、你、你敢!”
“你覺得我不敢?”
最終還是趙小魚敗下陣來,低了頭不說話。
“還是我來問吧。”
“你坐過去,我來。”
還是拗不過他,柳憶隻好在離兩人最近的地方坐了下來。
“席忱,你說,今天究竟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我執行完任務過來找你們,路過大廳就聽見有人呼救,走過去一看是一個男人正在……呃……”
“有話直說。”
席忱顧忌這小姑娘的臉麵,有些話不好說得太過直白。
“正在脫她的衣服,旁邊還有幾個人在圍觀。然後我就衝過去把他們都打了,剩下的你也就知道了。”
“陌言,今天那幾個人什麽來路?”
“是一個官二代領著幾個狐朋狗友,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在我這裏撒野,他老子現在頭上還懸著一把刀呢,他就先出來不知死活的蹦躂了。”
“楚建軍?”
“嗯。”
“你為什麽會和他們混在一起?”
“沒有鬼混,楚旭是我男朋友。”
“和楚旭那種人在一起,就是鬼混。”
“我沒想到會這樣。”
“我會替你通知他分手這件事。”
“知道了。”
“你家住在哪兒?”
“我沒有家。”
“你和我一起回去。”
柳憶插嘴,她本就是和她住在一個城市,大不了柳憶退了票重新買和她一起。
“我不!”
“就這樣定了,我幫你買票。”
“憑什麽!你憑什麽管我!十年前你不管我,憑什麽現在管我!”
“你不想見老師,就和我一起去我家好了。”
最後一句話,柳憶說得有氣無力,現在她真切的體會到什麽叫做力不從心了。
“趙小魚,誰都犯過錯,原諒別人,也原諒你自己。”
唐駿不知道在這個女孩,在柳憶身上,她們究竟有什麽過往,但是看得出來,在她們心裏,彼此和對方都做錯過。
“是啊是啊,嫂子小魚還有唐三哥,咱們就都別苦著臉了,我剛過來還有好多話沒跟你們說呢。”
席忱將唐駿和小魚都拉到沙發上坐下,她就開始活躍氣氛組織大家一起唱歌或者間或講些笑話。
“有一次隔壁市刑警發生連環殺人案,借調我過去,結果我們勘查現場的時候,就在我旁邊站著的一個五大三粗的男的!注意,是男的!就在我身邊吐了!我的天,我一個小姑娘都沒說什麽,他就吐了!就吐出來東西的那個色,我還偷偷瞅了一眼,就跟……就跟井四哥喝的那個酒一個色兒!”
她說這話的時候,井向宣嘴裏的一口酒被惡心的噴了出來,也正好噴在了席忱身上。
井向宣攤手說道:“席忱,你現在也跟它們一個色(sai,三聲)兒了。”
兩個人的互動引得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也包括柳憶和小魚。
井向宣的電話突然響起:“你們說你們的,我接個電話,我家小祖宗的。”
“喂?到家了嗎?”
“什麽!不是跟司機說了直接帶你回家嗎?你來這兒幹什麽!”
“不行,你乖乖在門口等著!我現在出去。”
掛了電話,井向宣揉了揉眉心站起來:“我表妹過來了,我送她回去,你們玩吧。”
“關向雪?”
“嗯,那我先走啦,下次有機會再聚!”
“小雪是你表妹?她也是我室友!”
“哎呦,巧了,唐駿怎麽沒跟我說過?”
“他也沒跟我說過。”
柳憶半怒半嗔地看了一眼唐駿,看似是埋怨,卻讓唐駿心裏莫名柔軟,擁著她,在發上輕輕親了一下,說道:“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我就沒跟你們說。”
“左右阿憶和席忱都認識,那就讓她一起過來吧,要不然你走了,這一屋子的人幹瞪眼嗎?”
“嘿嘿,果然你們離不開我啊,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的留下來吧。”
“快滾!”
厲傅司站起來一腳踹在井向宣小腿上,笑著罵了一句:“他這種人,竟然也能當兵,就是個痞子。”
“爛桃花。”
柳憶靠在唐駿懷裏小聲嘟囔了一句,但離得近唐駿聽得倒很真切。
“你知道了?”
“嗯。”
似是極不情願的從鼻子裏發出聲音,掙紮著想要從他懷抱裏坐直起來,唐駿看見她吃醋的小模樣甚是可愛,低著頭在她側頰親了親,低聲說道:“我隻不過不想讓你井大哥為難。”
“我知道,要不然才不會理你。”
“知道還吃醋,小醋壇子。”
掐了掐她臉上的肉,被她一把扯了開。
柳憶臉上的肉手感實在是好,唐駿總是想摸一摸捏一捏,可偏偏柳憶總是不許。
至於柳憶,又何嚐不明白唐駿想的是什麽。她了解關向雪,既然舍了臉麵來,就肯定會進來,還不如直接順水推舟,免得讓井向宣尷尬。至於吃醋,柳憶非常理直氣壯地認為,明白和不情願之間並沒有任何必然的聯係。
但是對於關向雪要來這件事,反應最大的還不是柳憶,席忱從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滿臉怨念地坐在沙發上擺弄手指。
關向雪進來,除了柳憶和厲傅司是笑著點了頭打了招呼,其他人都是表情淡淡沒什麽變化,唯有席忱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狠狠把頭甩到另一側。
看著剛剛還是大家開心果的她突然鬧起了脾氣,柳憶用手肘碰了碰唐駿,小聲問道:“怎麽回事?”
“回家告訴你。”
這個唐駿,總是喜歡賣關子,氣鼓鼓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明明不疼,唐駿卻發出嘶地一聲,引得在場人朝這邊看過來,看著靠在一起的兩個人,皆是眼神曖昧。他倒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笑著解釋道:“沒事,家庭內部糾紛。”
兩人的小動作,卻讓關向雪看得氣極卻要強忍著,銀牙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