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校慶講話
“秋楹,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那你注意安全。”
霓虹初上,燈紅酒綠,白秋楹打發了唐駿二人自己壓著馬路往酒店走。
原來十年,也不過眨眼一瞬。
這座城市千千萬萬的高樓大廈裏,隻一眼,她就知道哪一座住著他,千千萬萬的道路中,不需想,她就記著哪一條他常常走。
唐駿問她願不願意過來的時候,她掙紮了許久,才同意下來。不是猶疑是不是能夠勝任,隻是擔心會不會再遇見他。
按下熟悉的電話號碼,等待了幾秒鍾,那頭傳來清脆的童音。
“媽咪,媽咪!你怎麽才給我打電話啊?”
“小辰乖,媽咪今天一直都在飛機上,才有時間和你打電話啊。小辰告訴媽咪,今天乖不乖啊,有沒有聽大衛叔叔的話啊?”
電話另一頭,是白秋楹此生的珍寶,或許在外人眼中他是一場錯誤帶來的永久汙點,但卻是她這十年來唯一的精神支柱。
“阿駿,我總覺得秋楹姐好像對這座城市有特殊的感情。”
“為什麽這麽說?”
“她的語氣有時會讓人覺得她是個在這裏有故事的人。”
……
“我們能幫她的,實在是不多。”
沉默在兩人之間四散開來,直到柳憶以為這會是一個無疾而終又或是別人不能提及的隱痛時,唐駿幽幽開口,眸子之中一閃而過的無奈。
“阿駿,明天跳舞,你記得給我拍照!”
細碎的流蘇隨著柳憶踏在地上的蹁躚舞步而四散飛揚,發上流淌的燈光霓虹溢彩流光,依稀露出的梨渦盛著漫天星辰的微光,何須驚鴻舞,便是驚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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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風雨兼程,十秩光陰砥礪,B大的校慶來的轟轟烈烈。
從舞台後方的縫隙裏,柳憶依稀能看見正門走進的觀禮嘉賓和領導。唐駿立在眾人之中,光彩也未被削弱絲毫。
表演之前將會有開幕儀式,儀式上諸多政要校友均會講話,然而往常最讓人厭倦的長篇大論中,卻出了一件不禁是柳憶,也是令其他人都驚訝的事情,且聽我細細道來。
不得不說,出席的校友都是各界的人才,拖唐駿的福,其中有好幾個人柳憶都見過,比如說白秋楹和井向宣。
這兩人緊挨著上台講話,風格卻是大相徑庭。
白秋楹走的是知性風,一襲及腰卷發配上酒紅色長裙和銀色高跟鞋,宛若畫報上走下來的知性女人,跟在場的眾位學子分享人生故事;而井向宣則不然,鬆枝綠的軍裝在人群中已經極為令人矚目,不俗的長相和筆挺的身姿簡直就成了眾位在場女士的王子級人物,但軍痞子的性格從他站上台那一刻就開始暴露無遺。
“大家都知道,我們家老爺子是咱們大學的一名老校友,如今不在B市,身子也不方便,就讓我代替他過來說兩句……”
“這麽多年,他怎麽還是這幅模樣?”白秋楹皺著眉頭看著台上說起話來不著邊際的人,記憶仿佛又回到了許多年前。
“我叫井向宣,這是我跟班,白秋楹……”
“小爺罩著的人,我看誰敢動?”
“白秋楹,不是我說你,你怎麽就這麽慫呢?”
“我跟白秋楹就是純哥們兒,怎麽可能會喜歡她?”
記憶像是洪水一樣襲來,努力克製的情緒就在隻一瞬間瓦解殆盡。
“我出去一下。”
“嗯。”
和唐駿還有周圍人打了招呼,白秋楹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匆匆離開會場。還站在台上的井向宣的講話聲像是被什麽東西橫空斬斷一般,陡然停住,間隔了大約半分鍾,才複又說了起來。
整場講話,隻有他最後敬的軍禮和身上的軍裝讓他看起來像個軍人,剩下的仍舊是大院裏少爺的做派。
“她人呢?”
“我不知道。”
好像胸中被堵住了一樣,井向宣負起一般坐在了白秋楹的位子上,這個小跟班,竟然敢缺席他的講話!哎,這霸道的少爺性子。
到唐駿了!
柳憶在後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她在緊張個什麽勁兒,但就是激動得不行。
講話像是行雲流水一樣,柳憶的目光穿過後台側麵的縫隙注視著他的身形。
“最後,由於我的未婚妻也出身B大,所以我將以我和我未婚妻的名義向B大捐款200萬,以此來表達對B大的感謝和對教育事業的支持,謝謝大家。”
一語激起千層浪,整個會場都被這個消息炸響!
“未婚妻?!”
“B大的?”
“男神又為人夫了!”
在這之前,相關負責人與唐駿接洽的時候,也被這筆款項的來源嚇了一跳,這麽大的事,為什麽沒有人知道?唐駿已經有未婚妻了嗎?而且未婚妻還出身B大?
唯有柳憶,被炸的悶聲悶氣,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被人叫過去準備候場,才愣愣地點了點頭。
“是啊,在知道唐先生未婚妻也曾是B大人的時候,我們也和在場的諸位一樣大吃一驚,不禁發出原來男神都將為人夫了的感慨。但是大家不要失望,唐夫人已經畢業,但你們的福利馬上就要來了!”
“什麽福利?”
“簽名?合影?”
“哇哦!棒啊!”
壓下眾人嘈雜聲的實在不是音響,而是這個消息的重量:“唐駿先生將擔任未來兩年經濟學院金融實操這門新學科的老師。具體事宜,還請大家回去等待學校下發的通知。”
又是一個驚天大消息,要知道,當年唐駿在香港創下的金融奇跡曾經另整個金融圈為之震撼,他的操盤能力和兼並重組將盛唐推向了一個又一個行業高峰。一度被譽為商業鬼才的唐駿過來教書,終於終於!他們也可以炫耀什麽叫做自己家的老師了!
隻可惜,柳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是在唐駿的第一堂課上,當那個光芒萬丈的男人走出辦公室,帶上鏡框走上講台的時候,他們的人生又多了另一層關係。
“柳憶。”
“到……”
“好,請坐。既然到了,今天就當作大家全部出席。”
異地了又如何,大不了你走了一千裏,我追你一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