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9章 申屠洋之死
申屠洋和黑袍人的碰撞,看起來勢均力敵,可申屠洋卻沒有絲毫喜色,神色反而變得極其難看。
別忘記,他們現在,還在名喚血魂魔悲陣的血腥大陣中。
他剛剛那一劍,也隻是趁著搶先出手的先機,才斬去了不少血霧,如今,他已經沒有機會在啊對付血霧,黑袍人不會給他機會。
繼續僵持下去……血魂魔悲陣,便會成為區分生死的手段。
想到這裏,申屠洋急忙長嘯:“江庭,你還不動用法寶之靈……別否認,黑羽閣一門心思想殺你,你身上必然有清風前輩的法寶之靈!”
黑袍人譏笑:“別白費心思了……他,聽不到。”
血霧翻湧,忽然又迅速重新變得濃鬱。
“滋滋滋……”申屠洋體表的防禦罩,更是宛如碰到了某種急劇腐蝕的東西,甚至都開始冒出青煙。
“該死!”又暗罵一聲,申屠洋顧不得其他,右手法力緊握巨劍,這一次卻並未劈出,而是,忽然朝著下方狠狠一插。
他的腳下,是天空。
可,他的劍插下去,卻好似插入了空間……巨劍,筆直的豎立在他的身前。
而後申屠洋盤坐在巨劍身前,微微咬牙:“敕!”
手指在巨劍的劍身劃過……一道道血痕,以某種玄奧的軌跡出現在巨劍中。
“呼呼……”無數破空聲響起。
黑袍人抬頭看去……天空,無數的金色巨劍顯化,初步看去,數量至少過千,密密麻麻的,宛如由巨劍組成的河流一般。
申屠洋又向下一點。
他身前的巨劍微微顫抖……天空的無數巨劍,瞬間落下。
豈料,黑袍人不驚反喜:“你若穩打穩紮,我想要收拾你,或許還真需要廢不少功夫。”
申屠洋聞言,不過霎那,便不知道想到什麽,神色大變。
“血魂,魔悲……桀桀……血魂魔悲,狠辣無情,嗜血暴戾的魔亦會悲,你,又怎能不悲!”黑袍人身形化為一道血光消失不見。
血魂魔悲陣……怨魂是為血魂,血霧,是為魔悲。
血霧和怨魂同現,是為血魂魔悲……可若沒有怨魂,隻有血霧,則,隻有魔悲。
申屠洋所在的戰場,沒有怨魂。
然,申屠洋無愧金丹天境的修為。
瞧見黑袍人消失,急忙停下攻擊動作,雙手拈花調戲:“不好……”
“桀桀……”黑袍人的怪笑開始回蕩,無法分辨是從什麽方位傳來。
隱隱約約的呢喃在此間回蕩:“人生終有一死,既早晚要死,我何必還要費勁的活著?”
那聲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幼,似善似邪。
到底是什麽,無法分辨,隻能感覺到些許的朦朧。
申屠洋的身體則微微顫抖,好似正在承受某種了不得的攻擊侵襲。
那聲音還在繼續:“瞧瞧江庭,不過區區兩百之齡,卻已金丹地境……你如今已經九百三十七,可惜才金丹天境,如此廢物,你還有何顏麵活在世間?”
這一次,那聲音變成了厲喝。
“孩子,人間紅塵太苦,為師在這幽冥卻是逍遙自在,來幽冥尋為師吧……”那聲音又變得祥和,溫情。
“申屠……”
那聲音,不斷變幻,時而充滿喜怒哀樂,時而充滿憎惡厭恨,時而卻又極其淡漠毫無感情,又時而一切言語盡皆模糊隱約。
唯一的共同點便是,不管那聲音如何變幻,語句又如何改變,核心都隻有一個,便是讓申屠洋,去死!
每一次聲音出現,申屠洋的身體都會微微顫抖,汗如雨滴,好似無法承受。
直到……約莫一炷香後。
“申屠申屠,我們不是說好同生共死……你為何讓我孤零零死去卻不來陪我……”那聲音又變得天真活潑,好似某個青雉的少女。
而這一次,或許是此次的聲音是申屠洋心中的最為薄弱柔軟之處,又或許是,申屠洋已經到達極限,此次的聲音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總之,這一次的聲音剛出現。
申屠洋,忽然睜眼,愣愣的看著身前的巨劍,又愣愣的看著天空那無數還未落下的巨劍長河。
半晌,申屠洋眼眸有些無神,萬念俱灰:“我早就該死了……為何還要活著……我該死了……”
呢喃幾聲,申屠洋緩緩閉眼,更是散去周身法力,身體以自由體朝著下方墜落。
因為他散去法力,防禦罩也消失不見……血霧一擁而上,從其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乃至於全身肌膚毛孔,瘋狂的湧入。
天空的巨劍長河也猛然落下……斬的,卻不是陣法,不是血霧,而是,申屠洋自身。
半息後,巨劍後發先至,追到了申屠洋,而後……
“嘭嘭嘭……”悶響迭起,申屠洋被其自身施展出的那巨劍長河擊中,毫無防禦的他……十死無生。
屍骨無存!
又是半息後。
融入血霧的黑袍人又重新出現,眼眸有著許多的嘲諷之色:“金丹天境?血魂魔悲之下,又能奈何?”
………….
天瀾,北邊,邊緣。
巨闕門山門所在。
在巨闕門的深處,有一座大殿,那大殿,常年都有築基境弟子鎮守。
大殿門口。
兩個鎮守此處的弟子,百般無聊的站在門口,身形懶散,麵容滿是無聊。
左邊的巨闕門弟子開:“聽說了嗎,申屠長老傳回消息,他已經抓住了江庭,正將江庭往宗門押送。”
右邊的弟子回應:“早就知道了,別看江庭威名正盛……”
話音未落,那人神色忽然大變,楞楞的看著大殿之內……大殿隻能,放著過百木牌,沒一個木牌上,都有一個名字。
祠堂?
非也……那裏麵的木牌,不是靈位,而是,鏈接著巨闕門長老級別強者的法寶,那法寶,沾染了對應名字主人的一滴血。
加之木牌為特殊鑄造,又蘊含特殊陣法……哪怕相隔萬裏,也能通過木牌感應到名字主人的生死。
而此刻,裏麵有一塊木牌啊已經粉碎……雖然粉碎的木牌無法看到名字,可,他們作為鎮守在這裏的弟子,裏麵的木牌,他們記得極其清楚。
記住全部名字隻是最基本……他們,更是還記住了,各個對應木牌所擺放的位置。
那個忽然破碎的木牌……他們若沒記錯,上麵的名字,應該是申屠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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