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7章 夢中夢
夢斷魂因為分析出雀翎的打算，神色變得古怪，更是開始期待，在雀翎做戲的時候，他若也去摻和上一腳……
雀翎淡聲拒絕：“不勞費心。”
言外之意，她顯然已經肯定了夢斷魂的猜測……事情解決便送中年人去輪回，隨後她會機緣巧合的出現在中年男人輪回之身的旁邊。
也會因為她，中年男人能不能晉升神王不提，至少，突破到九級神是肯定沒太大的問題，恍惚之間，此間幾位神王已經看到一尊九級神螻蟻的衝天而起。
至於中年男子這一世的家人親族……對神王而言，隻是螻蟻中的螻蟻中的螻蟻，路邊的塵埃，不值一提。
或許除卻那依然還昏迷著的中年人，不會在有人去在意。
………………
幻月宮，花蝶穀。
“叮……”悠揚的琴聲正在花蝶穀蔓延。
程文溪坐在涼亭中，嘴角掛著笑意緩緩撫琴，琴聲也充滿著淡淡的喜悅和歡快。
而丹衡則站在湖泊便，看著撫琴的程文溪，神色有些淡淡的複雜。
他知道程文溪的想法……隻是，他真的過不去心裏的那到坎。
以輪回的神魂而言，若依然還是上一世的人，那麽……輪回之後是不會變性的，原因很簡單，降生的時候，是以魂來決定性別，而不是性別決定魂。
既然程文溪是女子，那麽很顯然，程文溪上一世已經徹底被泯滅。
一切他都清楚，就算他不清楚，程文溪也會給他解釋……然而，話是那麽說，奈何他心裏走不過去。
不知多久後。
“唉……”隨著輕歎，丹衡將視線看向天空。
“為何不嚐試煉丹反倒歎氣。”程文溪在撫琴空閑之時才出聲。
“煉不了。”
沉默一會，丹衡微微搖頭：“在逆乾坤的時候，和逆乾坤的丹師有過交流，也有其他的實驗……我已經知道了欠缺的是什麽，也因為那欠缺，我做不到。”
“欠缺什麽。”琴聲也變得低沉。
“規則。”
頓了頓，丹衡搖頭：“若無規則的力量，無論丹藥的藥效幾何，終究對神王無用，我若沒猜錯，想要煉製出對神王有效的丹藥……便需要以規則入丹，控製規則凝丹，這一步，無法假手於人，也因此，唯神王方可功成。”
琴聲威頓。
很快琴聲又變得悠揚：“若能看破，以你的底蘊，神王，不難。”
“看不破……奈何兮……”丹衡躺在湖泊變，壓在青草之上，緩緩閉眼。
若非有人要抓他，若非發現他被抓是要威脅江庭……他恐怕，不會留在幻月宮，更不會留在這裏，朝夕相對。
程文溪不在回應，隻是靜靜撫琴，若無外力插入，或許便會這樣下去一直到，永恒。
………………
某處，一座看似很荒蕪的城池。
城池靠近別苑，一座有些破敗的別苑中。
一個青年男子成捧著書籍靜靜研讀。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裏春……”
也隨著讀詩之聲，那男子周身都充滿著溫潤如玉，宛如翩翩少年，莫名有著些許吸引目光。
而在青年男子旁邊不遠處的窗戶。
江庭正站在那裏，透過窗戶看向別苑之外，看著街頭中的人來人往……眼眸有些淡淡的難看。
他知道這裏是哪裏，這裏是，夢境。
他很確定這裏就是夢境。
他來到這裏，已經三天了……他周身的規則都被束縛，而他對這裏，也宛如不存在。
至於柴穎……在天上。
沒錯，在天上。
透過兩人結緣的感應他能清晰的感應到，柴穎就在天空某處，具體在哪他不知道。
這一層夢境，是哪？
沉默一陣後，江庭又將視線看向讀書的書生。
因為已經三天的緣故，他倒是知曉了這書生的身份。
是這金陽縣的一個傑出書生，家境貧寒。
姓司徒，名羽，字長空。
喚其司徒羽或者司徒長空都可以。
除此外，他什麽都不知道……他無法離開司徒長空的身邊，雀翎的力量在這夢境中，無處不在，此刻他的規則已經被壓製，而且身體也化成透明，無法為人所見。
若是在外界，他或許頭疼，可是在這裏的話，他並沒有太過在意……這裏，隻是夢境罷了。
他頭疼的是，該如何突破雀翎的力量離開這夢境。
更頭疼的是，他在夢境中，為何會被限製在司徒長空的身邊？這司徒長空在這夢境中又代表著什麽？
若是能動手，他或許直接就擒下這司徒長空……奈何，之前就說過，他在這裏，跟不存在一樣。
沒人聽得到他說話，他也碰不到任何東西，哪怕強行去碰，也隻是穿過，無法影響。
連帶著，他連自殺都做不到，若不然的話，他還可以直接自殺，在幻月宮複活。
沉默著，江庭又靠近書生：“司徒長空……”
那書生卻根本不知道江庭的存在，自顧自繼續在那研讀。
看著書生許久，江庭的眉頭忽然一挑：“咦……這模樣……”
注視一會，江庭緩緩閉眼，同時假想出一些胡須以及滄桑。
很快他就猛然睜眼，死死的盯著書生。
他忽然發現，若是將這書生的模樣變得蒼老一些，若是在田家一些淩亂的胡渣，那麽這書生，和之前雀翎身邊那昏迷的中年人，極其相似。
不說完全一樣，至少有著八成相似。
“柴穎在天上……周邊又充斥著無處不在的，屬於雀翎那被引動的力量，莫非……”
遲疑一會，江庭看向天空：“我和柴穎被那力量帶到了雀翎的記憶之中？如此說來，我的真身依然還在夢斷魂的夢境中，我現在，隻是在夢境中的夢境？”
想到這個可能，江庭神色不由得難看了幾分，若當真是如此，想要脫困，恐怕是麻煩了……他隻是在做夢而已，就算自殺，他也離不開這夢境。
而柴穎之所以在天上……便是因為，她在九重天。
………….
天空，無法被肉眼看到的空間。
柴穎靜靜的看著身前，她看到了一個一隻火紅色的飛鳥……那是，雀翎！
她很肯定，那就是雀翎。
此刻，雀翎正靜靜的趴在一個以白雲凝聚的雲床中休息，周圍還有七個侍女打扮的女子靜靜的侯在一旁，服飾顏色各異，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