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2章 屠村
江庭帶著村落的人還沒能跑出村莊,一個個白色身影忽然從天而降擋住了去路。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服飾.……赫然便是風玄莊的人。
而後不過片刻,四個轎夫抬著以白紗遮擋的車轎從天空天空落下,轎中人不是薑寒衣又是誰。
白紗揭開,薑寒衣看向江庭以及江庭身後的人,麵容淡漠。
被一個年輕小夥背著的村長顫顫巍巍上前:“大人,您想做什麽?”
薑寒衣冷眼掃視一眼“這便是他此刻所喜歡的生活?十二,動手。”
“諾。”之前曾經數次活躍的男子回應。
而後冷喝:“殺!”
頓時,十個白色身影悄然動手,刀光劍影。
“啊……”
“救命啊……”
“救……救我……”
慘叫迭起,無數的血腥味開始蔓延。
“我特麽……”江庭看著眼前來襲的數道劍氣,想要罵人。
天道之眼正盯著他,他想反擊都不行。
故而,江庭靜靜的看著那劍氣落下,在接觸到他肌膚的刹那,直接便消散.……江庭的肉身可是七級神的肉身,本就強橫,加之江庭最近還吃了不少的雷元丹,別說他的一身神力就在體內,就算他神力枯竭,也不是這些人所能傷的。
隻是,天道之眼正盯著,江庭察覺到那劍氣消失,毫不猶豫便以神力在體表模擬出數道深可見骨的劍痕,更是在嘴角以及身體表麵幻化出鮮血,隨後,很是幹脆的倒在地麵開始裝死。
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有裝死。
隨著江庭的倒下,僅僅不過熟悉時間,此間再無活人……亦或者說,村莊,徹底的滅絕。
除卻風玄莊以及霸刀門的人,除卻孟秋和裝死的江庭,此間,再無任何一個活人。
薑寒衣看著地麵的滿地的屍首,露出些許笑意,隨即緩步朝著村莊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那裏是,孟秋被困的方向。
待到一行人徹底離開,趴在地麵的江庭才睜眼:“直接屠村,下手真夠狠的……唉。”
輕歎落,江庭不著痕跡搖頭又重新開始裝死,同時心神則徹底放在孟秋那邊,他倒是想看看,接下來到底會如何,執念又到底是何事。
村落另一邊。
張浩察覺到薑寒衣靠近,身形悄然後退,同時困住孟秋的光幕也悄然散去。
孟秋看著遠處,麵容一愣.……死了,都死了。
他感知到,村落的人,哪怕是之前那個以前本來不是普通人的江庭都死了,屍首橫七豎八的躺在地麵,除卻寥寥幾個運氣好的,多數人甚至連完整的屍首都沒能留下。
春草,富貴乃至於他們兩人的母親也盡數倒在了地麵。
至於春草肚子中的嬰兒……尚未來得及看一眼天地中的景色,也便就此早夭。
半晌,孟秋才看向靠近薑寒衣:“你,好狠。”
“狠?”
頓了頓,薑寒衣露出些許冷意:“些許賤民,死不死與我何幹?我本來不想殺他們,哪怕那賤民肚子內的孽種我也懶得去理會,是你逼我的!若真要論個對錯,我會殺他們,是你逼的!”
霸刀門的張浩此刻則死死的盯著孟秋,好似在防備警惕。
“昂……”一聲龍吟之聲裹挾著一道衝天劍光不知在多遠之處升起。
“龍魂劍。”張浩和其背後的霸刀門之人盡皆變得凝重。
薑寒衣則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連帶著風玄莊的人也太多反應。
這是要打起來?
另一邊還在裝死的江庭沒有半分動作,靜靜的看著。
而薑寒衣確定那龍魂劍正朝著此處而來,麵容浮現些許不知是黯然還是失望的神色。
少許後。
薑寒衣恢複如常:“你準備殺我為這些賤民報仇?”
“殺人.……”孟秋一聲呢喃,不知想到了什麽,麵容忽然變得通紅,眼眸閃過些許掙紮。
而後,江庭清楚的發現,極遠處天際正在到來的劍光宛如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支撐瞬間崩潰,墜落。
不過江庭沒有在意,而是微微皺眉:“他的心境有大破綻!”
之前他竟然沒有在意,此刻在發現,那孟秋的心境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此次執念,莫非是因此而起?
同時江庭還敏銳的發現,或許,和殺戮二字有關。
孟秋等人卻是不知道那些被屠戮的村民中,江庭還沒死……除非江庭願意,若不然他們也無法發現。
極遠處的龍魂劍墜落後,孟秋盯著薑寒衣:“村子的人並未冒犯你,何必非要出手,還要在我的眼前動手!”
說到最後,宛如嘶吼好似有無盡怒火……隻是,沒有半點力量的陪葬,看起來更好像是無能的狂怒。
“我隨你意,便要放棄一切榮耀,而你明知道,那不可能。”
頓了頓,薑寒衣露出些許笑意:“你隨我意,你更會不開心,我也隻能難過,既然如此,我不如便毀了你此刻所喜歡的一切,長痛不如短痛,時日久了,你自然也就放下了。”
孟秋又一次開始嘶吼,眼眸有些紅:“生靈盡皆平等,你何來權力殺他們!”
薑寒衣低語:“你,入魔了。”
孟秋瞬間反擊:“我的思維很清晰!”
“清晰.……”
頓了頓,薑寒衣輕語:“是啊,萬般生靈對這天地而言,的確平等.……可惜,那又如何?村落邊的屍首,生前縱然憤怒,極限也便血濺五步罷了,而你我若要殺戮,頃刻之間便可血染三千裏,平等嗎?”
“不對,這不對!”孟秋猛然搖頭。
薑寒衣眉頭頓時一皺,不一會又舒展:“有何不對。”
孟秋好詞詞窮:“你不應該肆意剝奪他人性命!”
“你殺的人,少嗎?”
話語末,薑寒衣又輕語:“日月星辰本就高懸天際,而你卻想著跌入泥潭,我說過,你,入魔了。”
孟秋開始低吼:“你不懂……你不懂!”
薑寒衣眼眸閃了閃,隨即輕笑:“我不懂?我將這村落付之一炬,屍首依然還在村尾,可你呢?除卻在此處咆哮之外你做了什麽?你什麽都沒做。”
說到最後,薑寒衣忽然低喝:“血海之仇,縱然是螻蟻也知曉拚命,可你卻不敢出手,這不是魔障,又是什麽?”
那話音在薑寒衣體內力量的包裹之下直入孟秋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