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獲救
“真的？你真這麽認為？”金禦麒一點都沒醉，眼神越發清明：“可我怎麽覺著她哪裏變了。”他深愛著她，毋庸置疑，故不願深思。
“女人嘛，玩些小把戲是常有的，皇上您別當真呐。依奴才看，這娘娘還是原來的娘娘，隻是，生了孩兒的女人總會將心思多放些在孩兒身上。”九真說得煞有介事。
金禦麒睨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這奴才知道得不少哇。”他取笑。
“皇上您過獎了。”九真顯得洋洋自得：“奴才認識的主子不少，那認識的宮女自然就更多了，私下裏難免談些風花雪月，權當打發時間。這女人啊，不能太寵，太寵容易寵壞的。”
他見皇上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又說道：“皇上明鑒，這皇後娘娘是天下最美最好的娘娘，她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他為皇後說話。
金禦麒又喝下一杯美酒，說道：“如此說來，倒是你在寬慰朕了，罷了，這酒喝夠了，你也該下去了。”
“皇上，您想歇著了？”九真問。
“一個人睡不著，再看會兒書吧。”金禦麒起身，正步走到書案旁，拿起了一本看了一半的兵法。
“好嘞，奴才陪您。將這燈芯挑得亮亮的，不費眼睛。”九真倒是體貼，說話的同時手裏多了把剪子。
“九真，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金禦麒放下兵法書。
九真看皇上沒有半點醉意，心中倒也放心，行了禮，說：“是，皇上早點歇著，可別累壞了，明日還需早朝呢。”
“行了，怎麽比娘娘還囉嗦。”金禦麒嗤笑，看著九真離去。
他心中總有些許不平靜，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無從得知。這時，他想到了天師殿，國師興許還沒有睡下。
於是，金禦麒獨自一人從側門走出禦龍殿，去往天師殿方向。整個宮中，或許隻有國師才是看得最透徹的一位。
銀寧國與原衛國邊境處，是一條又寬又平的河流，蜿蜒之間將兩國串聯。清澈的河水養育著兩岸百姓。之前的戰爭已然過去，兩岸依然繁茂，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色。
晨曦中，一艘載運著各類藥材的小船緩緩駛來。船頭立著一對年輕男女，從相似的五官來判斷，很有可能是兄妹倆。
那女子生得甜美可人，一頭如雲的秀發隻用紅色緞帶係著，身穿粉色衣衫。她手上怎麽也閑不住，拿著竹杆在水中劃呀劃，還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自娛自樂。
“我的好妹妹，快到家了，休要再玩鬧。這一路行來，你也玩夠了吧？”麵對天真爛漫的妹妹，當兄長的石逸航隻有搖頭歎氣的份。
“哥哥，我可不像你，可以隻身走南闖北。難得此次爹爹同意，能與你一道外出置辦藥材，這一路風光如此明媚，我又豈能錯過。”石逸湘秀美的臉上露出惆悵的表情：“唉，還不知下次出門會是候年馬月，不玩個盡興哪對得起我這興致。”她忽然朝兄長甜甜一笑。
“好，我這個當兄長的就是說不過你。”石逸航一身青衣，挺然而立：“此次你好說歹說，才征得爹爹的同意，若不讓你玩個盡興，怕是下次還得纏著我偷偷帶你出來呢。”
石逸湘嘴甜，走到兄長身邊：“那小妹就多謝兄長疼愛嘍！”
“我就你一個妹妹，不疼你疼誰？”石逸航扯著妹妹的手臂：“你要小心，別跌落河裏去。”
“你會水，我才不怕哩。”石逸湘正說著，忽然看見不遠處的水麵上漂著一物，便指著那裏道：“哥哥，快瞧！水麵上是不是漂著一個人？”
石逸航順著妹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水麵上漂浮著一個人形。臉露在水麵之上，但看不清是男是女。他趕緊命船夫將船搖了過去，順道招呼船內的師弟張健耿。
張健耿聞訊出得船來，不由分說，與師兄一道跳入河中，將水裏的人兒打撈至船上。
石逸湘好奇又性子急，望著這個渾身濕透的人，問道：“哥哥，他是男是女？有沒有呼吸呀？”
石逸航看著濕漉漉的人兒，在其鼻間探了探，寬心道：“還好，還有微弱的呼吸，應該還活著。”他將人兒平躺：“穿著男裝，應該是男子吧。”
石逸湘手快，將救起之人的頭發捋順在後頭，露出整張臉龐。毫無血色的雙唇，蒼白的臉色，雙目緊閉。細看之下，她整個人就愣住了。
“怎麽了？”張健耿迅速換了衣物從船艙出來：“還有救嗎？看把你嚇的。”他取笑師妹。
石逸湘指著人說道：“她、她是女人，而且，長得、長得好美哦！”她激動到嘴巴都不聽使喚了。
石逸航這才細看，不由倒吸冷氣，而身旁的張健耿也是如此，就像見到什麽仙女似的，魂魄差點飛到九霄雲外。
“哥哥，你還愣著做什麽，快點救人呀！”還是石逸湘清醒得快：“再不救怕是來不及了。”
“湘兒，你快扶她坐穩，我要用內力為其將水吐出來。”說罷，石逸航坐在了她的身後，擺開架勢。
“好。”石逸湘扶起她，卻不忘提醒兄長：“哥哥，你可要注意哦，她一個弱女子，經不起你太大的內力。”
石逸航點頭：“為兄心中有數。”說罷，他催動體內兩層功力，幫助她吐出腹內的水。
“嗚唔，噗！”傾城終於緩了過來，吐出一大口水。
“醒了，醒了，哥哥，她終於醒了！真是菩薩保佑啊！”石逸湘顯得非常開心：“太好了，我們救了她一命呢。”
張健耿一陣驚喜，不禁多看了她幾眼，直言：“嗬嗬，她可真美，就算剛從水裏撈出來，她還是那麽美。”
石逸航收了內力，也癡癡看著她的容貌。她的確美麗不可方物，盡管剛從閻王殿轉了一圈回來，可依然無法掩飾她驚人的美貌，還有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虛弱的模樣我見猶憐，令他起了保護欲望。
慕容傾城從一片混沌中醒來，氣息尚未完全平複，隻是閃著無辜的眼神，望著眼前的三人。她那弱不禁風的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石逸航不禁看呆了。張健耿也好不到哪兒去，就連同為女子的石逸湘，也沉浸在驚歎中。
“你是誰？怎麽會落入水中的？”石逸湘問道。
對啊，她是誰？慕容傾城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麽記憶都沒有。她是誰？打哪裏來？為何會從水裏出現？她搖著頭，很無助得說：“我、我不知道，我、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她慌了，好慌、好慌。
石逸湘天真得問道：“你是不願說還是真的記不清了？”
“湘兒！”石逸航瞪了一眼妹妹：“她才剛轉醒，自然不願多說什麽，而且，我們萍水相逢的。”
“對，慢慢想，會想起來的。”張健耿幫腔：“那個，姑娘，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石逸湘沒有多想，心地善良，說道：“哥哥，她的身子還很虛弱，不如先將她帶回家中再作商議，如何？”
“我同意。”張健耿率先開口。
石逸航看著我見猶憐的她，點頭說：“也罷，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不知為何，他心中有一股子衝動，也有些許欣喜。
貨船繼續前行，向著石家方向而去。
傾城換上石逸湘的衣物，然後被安置在船上休憩用的軟榻上，石逸湘更為她送上厚厚的絨毯。常在河上行船，濕冷難擋，絨毯是必備之物。
“多謝。”傾城由衷道謝：“這兒是哪兒？”
“河上。”石逸航說道：“這船上都是藥材。姑娘，你再想想，或許會想起什麽的。”
“你不會是被撞到頭部了吧？”張健耿快人快語。
傾城摸著自己的頭：“還好，不疼，沒有包。”
“你別急，家父懂醫術，讓他看看再說。”石逸航看著她出塵的容貌：“你先歇會兒，興許睡一覺就什麽都記得了。”
石逸航的安慰很有用，傾城柔順得點頭，也真是累了，很快就在軟榻上睡著了。夢中，隻有模糊的人影，如塊塊碎片，拚湊不全。而且，夢囈不斷。
石逸湘聽著她驚心的夢囈聲，很是同情，小聲問道：“哥哥，若她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一定很難過吧。”
石逸航滿臉柔情，看著身處痛苦深淵中的可人兒：“唉，或許隻是一時的驚嚇，我們別多想了，看她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背後或許有著什麽驚人的秘密。”
“什麽秘密？”張健耿傻氣。
石逸湘瞪了他一眼，伸手給他一個爆栗：“你是不是皮癢了？”
“哎呦，我的好師妹，我隻是好奇呀，像她這麽美麗的女子，一定不同尋常的。如今又可能失憶，事情沒那麽簡單嘍。”
“她是美，可有你什麽事？”石逸湘賭氣：“你休想看上她！”
“怎麽沒有我事？”張健耿理直氣壯：“是我與師兄一道將她從水裏救起，我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傾城不斷囈語著，頭上冒出冷汗，驚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