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靈墨其人
這一晃幾日的光景，若鳶在閑安的精心調養下，臉上漸漸有了血色。雖然身體見好，可是，心頭的那個心結，就再難解開。
低頭用勺子舀弄著碗中的湯藥，還時不時微微皺眉。就那樣玩了許久，也不見她喝下一口。閑安身為醫者，自然是不允許若鳶這樣做法，拿過若鳶手中的勺子。
再從袖袍中拿出一袋蜜餞，閑安也自然是知道若鳶害怕喝藥這一點，所以早早備好了蜜餞。
“喝吧！”
若鳶麵色一僵，放下手中的碗，隨後拿起那包被油紙包裹的蜜餞打開，拿出一塊，放到嘴裏。嗯，還挺甜。不過若鳶還是不打算喝那碗黑漆漆的湯藥，便開始轉移話題。
閑安看著若鳶的動作，微微眯了眯眸子，心中早已經了然。剛剛打算開口，卻聽若鳶道：“對了，閑安，靈墨呢？”
這一提起靈墨來，閑安不經意的皺眉。自從那日，他和靈墨走散後，靈墨就在也沒有回來過……不過心中的疑問卻更盛，她一個人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她又能去什麽地方。
許久沒有聽到閑安的回答，若鳶放下手中的東西，拍了拍手，隨後一臉正經的看著閑安。
閑安見到若鳶如此倒是輕輕一笑，抬頭拿起那碗藥，要勺子輕輕舀了淺淺一勺，自己嚐了一口。有點涼了！
“靈墨不是靈族人。”說著，閑安一手抬碗，一手滑動輪椅的輪子轉過身，“這藥你不喝便罷了。反正有病的，又不是我。”
“我喝！把藥給我！既然靈墨不是靈族？那她到底是什麽身份。”
據說靈墨這一人，是幼年時突然出現在靈族的，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大家知道的也隻是，她是一個孤兒，從小都是靠各家接濟生活下來的。
也是直到她七歲那年，她突然展現出的非人的資質。靈族的幾位長老才注意到她的，所以才合力培養她成為代靈。
靈墨也沒有辜負幾位長老對她的栽培，短短五年之內，將靈族的所有功法了然於胸。可是，也恰恰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她被發現血統不純，她永遠隻能是低於靈女之下的代靈，而且還是可有可無的那一種。
不過，這件事情，絲毫沒有影響到靈墨的地位，靈墨代替了靈女在族中的一切事物。出席各種各樣的重大儀式。讓靈族的一幹人，心中認定了她就是靈女。
“那我，這個靈女當的還真是不稱職！”若鳶垂下眼簾，遮住眼中所有的情緒。
閑安搖了搖頭，心中想起一些過往，剛開口想要對若鳶說，複又換了說法，“靈墨是隨同當年和親隊伍一同去往幻羽國的，在此之前，我曾借楚沐辰的勢力查過靈墨。發現，靈墨其實是幻羽國的人，是一位候爺的幼女，小時候就丟了，直到十五歲那年，突然找了回來。後被賜婚，但是又在大婚當夜死了。”
“這些，為什麽那麽熟悉，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聽說過這個故事！既然如此，閑安認為如今的靈墨年許幾何？”
“二十有三……”“看起來不像！”
“看起來，確實不像，但是你可發現她對你的真正態度？”
閑安話中有話但又不一一點明，若鳶聽得稍有些糊塗，不過細細想來，和靈墨相處這些日子以來。
靈墨的確在掩飾著什麽，她明明會靈族的功法，即使沒有靈術，她也應該比她厲害，可為什麽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刻，她從不出手，她最多出手也就是那次的樹林裏。
而靈墨對閑安的喜歡，也不見得是真假，因為如果真的喜歡，她也就不會放任當時的閑安自己一人獨闖苗疆蠱地。而她進了苗疆，也看不出她為閑安有半分的擔憂。
那麽這個靈墨到底有何目的？閑安所言那些又在暗示著什麽？為何又不肯和她明說。
“若鳶！楚沐辰他……”閑安執起若鳶的雙手，歎了口氣，再次喚她若鳶，“若鳶，此次楚沐辰回去，我不知他究竟有什麽目的，我隻是感覺我心中不安，我感覺我有一天會突然離你而去。若鳶，過幾天我們就回雲夢國吧！同時我也很想，你可以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走進你心底的機會好不好？我怕，我再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閑安……”若鳶避開閑安的雙眸，低著腦袋，卻看到了閑安的雙腿，心中滿是愧疚。麵前之人可以為她而跳涯，斷了雙腿……可以為了她孤身入苗疆，又為她斷了一次好不容易治好的雙腿。
可是，對閑安，她心底總是愧疚。她所有的感情都用在了前世的楚煊南，和今世的楚沐辰身上了。所以，現在留給閑安的隻是滿心的愧疚。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回複閑安的話，隻是感覺閑安炙熱的目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閑安低不可聞的歎息聲。
“我不逼你，反正隻要你能讓我一直留在你身邊就好了，以後我也不至於會留有多大的遺憾！”既然如此，我還是希望留在你身邊，哪怕多看你一眼，我都是高興的。
若鳶忽然抬眸看向閑安，那本清冷驕傲的白衣公子，如今隻是為了喜歡的人低到了塵埃裏。
“閑安，把手給我！”若鳶忽然道。
閑安不解，依舊乖乖把手伸給了若鳶。若鳶握住閑安的手腕，用手指在閑安的掌心一字一字寫下一句話。
隨後對著閑安溫婉一笑，放開閑安的手。閑安收回手，掌心悄悄在袖下卷成拳，眉頭一皺，隨即舒展。
似又想起什麽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在最近這幾天，靈墨會回來，你如果要等她，你就需要為自己帶上麵具。若你不想，我們也可以提前離開。”
“就算我不想裝，我的身體到還是可以，可你的腿呢？靈墨？我們怕是躲不掉了。”
“你若想，我這雙腿便是好的。就算躲不掉，那就殺掉吧！以後，就讓我來代替你雙手沾滿鮮血。記住，這是我的承諾，隻為你一人的承諾。”
殊不知，僅為了這一個承諾，閑安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