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接近

  第二天,

  清安寺內,琴聲悠揚。


  涼亭內,一女子身著墨綠色的衣衫,墨發三千垂於肩頭,玉纖纖撫於木琴之上,輕輕撥動琴弦,婉轉的曲子緩緩流出,沁入人心。


  女子如畫,琴聲入畫,美的不可一世,恍若隔世仙人落入凡塵。


  琴聲戛然而止,若鳶垂眸看著眼前的這張琴。


  “太子殿下還不想出來麽?難道是若鳶奏的不好?所以太子殿下怕出來,不知該如何評價若鳶的琴聲?”


  若鳶看似漫不經心,可是琴聲為何戛然而止,是不是因為來者,就不得而知了。


  楚煊南依舊是一身深藍色衣袍,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真心記若鳶於心中。


  “哪裏!鳶……哦不,皇嫂的琴聲猶如高山流水,一如海闊天空,宛似天曲。”楚煊南看著眼前的若鳶,為何心底的熟悉感總是如此之深。


  那把木琴是蘇若鳶最喜愛之物,本來清安寺的清遠大師想要贈於蘇若鳶,可是蘇若鳶一直不收,隻說讓琴留於最幹淨的地方,琴聲才可洗滌人心。隻需大師在每年蘇若鳶來清安寺時,借於蘇若鳶便可。


  “是麽?太子殿下可帶太子妃一同來否?昨天若鳶突然身體不適,所以才未曾好好同太子妃敘舊呢!”明明蘇落雨對若鳶說出那番話,可是莫名的若鳶還會說出此言。


  楚煊南看著眼前的人,低下眼眸,“鳶兒出來吧!”楚煊南至此才不悅的喚出蘇落雨,今天清晨楚煊南聽到琴聲後,便想來找到這彈琴之人,奈何蘇落雨也要跟來,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讓蘇落雨也跟來。


  蘇落雨一襲白衣,卻無飄飄之感。或許她一介妒婦,怎能駕馭這同仙子一般的白衣。


  “皇嫂對,對,對不起,昨天是鳶兒逾越了。”蘇落雨本不想給若鳶道歉的,奈何楚煊南的威逼之下,她隻能乖乖來給若鳶道歉。


  可是這樣不識大體的蘇落雨,讓楚煊南增加的隻是恨意和厭惡,可是他輕易不能表現出這種情緒,麵具在臉上戴久了,這張麵具就會取代你原來的臉。


  微微一笑,若鳶起身走到蘇落雨麵前,握住蘇落雨的手,臉上帶著如同春風般的笑容,“你不是若鳶吧!”很簡單的一句話,嚇到了楚煊南和蘇落雨。


  楚煊南急忙來為蘇落雨解圍,“皇嫂說笑了,這就是鳶兒啊!還和皇嫂同名呢!”臉上的笑容,在若鳶說出那句話時,差點就掛不住了呢!

  而蘇落雨則被嚇的一愣,手心不停的冒出冷汗,蘇落雨本就做過虧心事,麵對眼前人的話,蘇落雨的心,不知何其慌張。


  “是啊,皇,皇嫂說笑了。”蘇落雨在極力掩飾自己的慌張,可是她卻還是暴露了。既然不怕,為何說話要結巴。


  若鳶一臉的不解,可是眼前的兩人不知道,他們聯手害死的蘇若鳶,此刻就站在他們麵前,而兩人還在演繹一場大戲呢!真是兩個跳梁小醜呢!


  不過,若鳶怎麽會讓這兩個奸夫淫婦好過呢!


  “哎呀!鳶兒沒事吧!怎麽臉色那麽不好!這手心都還出汗了呢!”


  “啊?啊!我,我沒事,皇嫂多心了。”蘇落雨趕緊將手從若鳶手中抽出,急忙往楚煊南旁邊走了幾步。臉色煞白。


  看著蘇落雨這般模樣,當初她怎麽下得去手的,早知道有人終究會揭開這一切的,那麽當初就別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可是,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那麽就讓現在的墨若鳶,為曾經的蘇若鳶討回一個公道吧。


  臉上溢出笑容,若鳶有些許無奈的模樣,“果然是恩愛呢!可是,太子殿下要不要和我解釋一下呢?真正的若鳶在哪呢?”話風再次一轉,若鳶準備把楚煊南逼到懸崖之上,看看他到底是自己跳下懸崖,還是讓蘇落雨為他墊背。


  楚煊南依舊掛著他那一字號笑容,處變不驚,的確有帝王風範。


  “皇嫂,這就是若鳶啊!皇嫂是不是糊塗了?”楚煊南轉頭看向蘇落雨,他的眼神已經在暗示讓蘇落雨冷靜點,可是有這樣一個妻子,估計楚煊南的這條帝王路,怕是要被這個女人害死。


  若鳶也不太在意這些事情,因為楚煊南被自己當初選的女人害死,不就是被他自己害死麽?可是,若鳶並不想給兩人好過。


  輕輕撫平衣袖上的折橫,看了看周圍的風景。一點都沒有變。變的隻是人而已。


  清安寺的禪院後麵是有一個不大的花園,花園裏繁花似錦,也有著僧人們經常打理。其中就有幾座涼亭,供給遊人休息。


  而這座涼亭坐落之處位於通往後山的地方,後背靠山,前麵臨花。


  不說美,隻是清幽罷了。


  “哦?那倒是我認錯了,不過我記得若鳶的琴彈的特別的好,特別是那曲《鳳凰於飛》,不如若鳶今天就為皇嫂彈奏一下?”,若鳶不急,她隻想慢慢玩弄這兩個人。


  不過重生到墨若鳶身上,現在的她才十五歲,而眼前的兩人卻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不過這個輩分挺好啊。


  蘇落雨一怔,彈琴,當年蘇落雨和蘇若鳶在將軍府雖然什麽都學的是一樣的,可是那時的蘇落雨受不了這些苦,所以對琴棋書畫也一直未曾多了解,因為在蘇落雨眼中,女子無才便是德。


  而蘇若鳶對琴棋書畫卻是一樣未落下,在後來幻羽帝冊封楚煊南的母妃為皇後時,以一首《鳳凰於飛》博得了幻羽帝的稱讚,若不是因為蘇若鳶不是將軍府的親生之女,估計將軍夫人所有寵愛都會了蘇若鳶,可惜蘇若鳶不是親生的。


  “這!我,我……”


  “若鳶不願意為皇嫂彈奏一曲?那還真是,皇嫂沒有這個福氣。”若鳶看著眼前的兩人,他倒是要看看這戲,兩人還如何演下去。


  然而,楚煊南卻走進涼亭,坐到了琴前,“鳶兒,最近手受了傷,如果皇嫂想聽,那便讓煊南為皇嫂彈這曲《鳳凰於飛》吧!這首曲子,也是鳶兒教我的呢!你們兩個也別站在外麵,進來坐吧。”


  “叮”琴弦被撥動,一陣輕快的曲子便緩緩流出。


  若鳶失算了,她沒曾想到,楚煊南竟然學會了這首曲子,前世她一直纏著楚煊南想教他這首曲子,可是楚煊南從未表現出,有半分喜歡這首曲子,沒想到……


  還記得那一年,

  “煊南,你就學一下嘛!這首《鳳凰於飛》真的很簡單的。”


  “好吧,你彈我看著。”


  “是不是很簡單,你隻需這樣……”


  “哦!”


  ……


  曲子在耳邊流轉,可是那已經不能在挽回她了,蘇若鳶已經成為過去,現在的她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墨若鳶。


  可是,縱使若鳶可以控製住一切,可是心呢?她還是未能控製住自己的心,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一陣一陣的痛。


  “皇嫂沒事吧!”楚煊南餘光看到若鳶眼睛旁邊的淚珠,忍不住就開口問了一句。因為在楚煊南的眼裏,若鳶越來越像已經死去的若鳶。


  那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他對不起若鳶的,就全部還給你吧。


  若鳶回過神,才發現淚水還是留了下來。趕緊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珠,“沒事的,有蟲子進了眼睛裏。”


  蘇落雨則一直沉默在側,如今的她再開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自己的這張嘴害死。


  曲子還沒有結束,隻是遠處的人早已經坐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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