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小姐?小姐!你醒醒……”耳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若鳶嚐試著睜開眼睛,可是眼皮沉重的不行。可是她必須要醒來,必須醒來。


  終於在幾番掙紮之後,若鳶睜開了眼睛。可是眼前是陌生的的人,陌生的房間。


  靠近竹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隻毛筆,宣紙上是幾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細膩的筆法,似乎在宣示著閨閣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掛著的是紫色薄紗,歲窗外徐徐吹過的風兒而飄動。


  看著自己失神的小姐,那個小丫環搖了搖若鳶的手,“小姐,小姐!”她家小姐怎麽了,怎麽會像這樣呆愣愣的。


  若鳶目光轉向那個不知名的丫頭,無數的想法在腦中回蕩。她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怎麽就會來到這裏!眼前的一切她還不曾熟悉,她萬不可妄動。那麽她隻有一步步套出來……


  手扶額頭,“嘶!”若鳶表現出一副頭很痛的樣子。可是她沒想到,她這樣一撫額,才發現自己的頭部好像受了傷……


  見此,那小丫環一驚,“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來人,來人快去請大夫!”


  若鳶也沒有阻止,她就要那個大夫幫她一個大忙。反正她不可能突然去問誰這裏是哪裏,也不可能自己去查,因為那樣太慢了,還會有被發現的風險,她不能去冒這個險。


  很快,大夫就被請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對夫婦,想必是她的父母吧!或許不應該說是她的,而是這具身體的原主,而這對夫婦還不知道,她們的女兒,早已經換了一個靈魂了。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隻有大夫在為其把脈。可是她卻越發懷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難道她的靈魂還有不甘,所以重新找到了一副軀體,讓她重生過來。


  還是她死時聽到的那個聲音,那個聲音為何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那個聲音把她帶到這裏的。


  “小姐的脈象很平穩,沒有什麽不對的。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了……隻需靜靜修養幾天。”


  “大夫,可是我為什麽什麽都記不起來……”隨後若鳶抱著自己的頭,痛苦的掙紮起來,“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幹什麽?”


  那婦人一愣疾步走了過來,坐到床上握住若鳶的手。臉上滿滿的焦急,“鳶兒,我是娘親啊!鳶兒……嗚嗚,都是為娘不好,沒有照顧好你。”


  那中年男子就站在婦人一旁,也是滿臉的焦急,“夫人不要自責,是為夫的過錯,這些年,都因為為夫常年不在家中,夫人要獨自打理整個相府,還要為鳶兒的婚事而操勞……”


  兩夫婦的話,在一瞬間提供了大量的信息,對於這些信息,對於若鳶一時沒有用。因為她連最根本的,今年是哪一年都不知道。婚事又是什麽?

  大夫突然出口相勸,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相爺,夫人,這個,小姐的失憶可能隻是暫時性的,而今,小姐需要靜養……”大夫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夫人,去留著鳶兒好好修養吧!這婚事可拖不得啊……”


  “可是,可是我的鳶兒都這樣了。”


  “皇命不可違。”


  “那老夫我也先告辭!”


  不一會兒,房間裏安靜了下來。沒有了那些嘈雜的聲音,若鳶掙紮著爬了起來,靠在床上。“來人!”


  先前的那個小丫環走了進來,“小姐,是不是餓了,還是渴了?奴婢這就……”去。


  小丫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若鳶打斷了,對著小丫環招招手,“你過來坐,和我講講我忘記的事情,好不好?”如今,她有了失憶這個名頭,她就可以問了。也不用怕被發現。


  可是那個小丫頭卻愣愣的站在了那裏,不知道該不該過來,若鳶歎了一口氣,“唉!我看娘親和爹爹因為我自責,我好難受啊!我不想讓他們為我自責,所以我要努力想起一些東西。好讓他們不那麽自責傷心……”


  若鳶的話好像觸動了小丫環,那個小丫環走了過來,“原來小姐就算失憶了,也沒變啊!還是如以往一般的體貼,孝順。”


  “那你可以告訴我這裏的一切嗎?”若鳶紅著眼睛看向小丫環。


  後來,若鳶在小丫環的口中得出。


  今年是幻羽國二十八年,意思是她還在幻羽國,而且是她死的這一年。她就在這一年,重生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這好像讓她自己都不相信呢!


  而這裏是丞相府,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墨若鳶,她的下麵還有幾個弟弟和妹妹。而且最令人頭痛的是,她三天後就要嫁給宸世子了。


  前世,她呆在楚煊南身旁,雖說不知天下事,可也對這個宸世子頗有了解。據說這個宸世子是楚王爺的兒子,楚王爺又是皇帝的哥哥。


  這在輩分上就大了楚煊南五歲,那麽不就是大她十歲!!況且,宸世子本有一妻的。可是那妻子在嫁過來那天,他就被派去了戰場,大婚都還沒完。就獨留下那個可憐的女子守活寡。


  直到後來,女子突然死亡。別人不知道這裏麵的內幕,可是她是知道的。因為當今公主楚沁憐喜歡宸世子,可是宸世子不領情。然後,她就瘋狂的殺掉每一個和宸世子走的近的女子。


  這她要是嫁過去,估計沒幾天就要命喪黃泉。況且她還要殺了那個好妹妹和她的好娘親。


  可惜,這一切還需要時間,需要很長的時間。可是他三天就要嫁給宸世子了,她好像沒有了時間。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睡著了。溫然看著自家小姐睡著了,輕輕為若鳶蓋好被子,然後放輕腳步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若鳶一個人。半夢半醒之際,若鳶似乎聽到有誰在叫她的名字。“若鳶,若鳶……”聲音很輕,讓人感覺十分迷離。


  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個,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


  可是那個女子卻是背對著她,若鳶看不見她的麵容,隻是對著那個女子有著莫名的熟悉。


  “你是誰呀?為什麽我覺得我好像聽見過你的聲音!”若鳶坐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女子。女子的聲音她好像聽到過。


  “若鳶,你答應我好嗎?找到爹爹!找到爹爹,找到爹爹。”


  “爹爹?是你的爹爹嗎?”若鳶麵對女子的請求,有點不明白了。難道相爺不是她的爹爹嗎?那不然,誰是女子的爹爹呢?

  “不是我的爹爹,是你的爹爹……隻要找到爹爹你就什麽都明白了,你終歸是靈女。”


  若鳶看著女子愈發的疑惑,女子到底是誰,為什麽會說出如此奇怪的話,“我的爹爹?你到底是誰!”


  若鳶掀開被子想要去看看女子到底是誰,誰知女子慢慢轉過身來,身體卻開始消散。那是一張怎樣的麵容,雖不敢稱貌似天仙,但也算得上傾城。


  “若鳶,即墨若鳶,因為,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墨若鳶……”


  “不要走!若鳶,若鳶……”


  可是女子的身影卻在消失,“我的願望達成了,我要走了,再見若鳶!”


  看著眼前的人消失殆盡,若鳶莫名的難過,那個女子到底是誰。為什麽,為什麽她這般讓她熟悉!那是她嗎?

  想到這一點,若鳶赤腳跑到梳妝台前,銅鏡中照出若鳶的麵容,竟然和女子一模一樣。膚如凝脂,彎彎的柳葉眉下,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挺挺的鼻梁下一張飽滿的紅唇,讓人有一親芳澤的欲望。


  “我真的是墨若鳶嗎?你真的就是我,而我真的就是你?”若鳶不敢相信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


  風吹動窗前的紫色薄紗,若鳶睜開眼睛。房間裏靜悄悄的,外麵的小鳥在“嘰嘰喳喳”的叫著。年關過了,春天也到了。隻是這空氣還透著微微的涼意。


  她沒有睡太久,那麽剛才是夢嗎?可為何如此清晰。了眼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沒有被她掀開,這好像真的是夢。


  那麽這張臉……想到此處,若鳶掀開被子,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和夢境裏不二的容顏,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她重生了,重生到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身上,可是那個人卻和她說,“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搖了搖頭,甩開這些雜亂的思緒,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去將軍府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自顧自的穿上衣裙,打開房門。


  這是一間閣樓,閣樓下種著一棵古老的海棠樹,茂密的枝葉,長到了閣樓的這邊來。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似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溫然從側房跑了出來,“小姐,你怎麽就出來了,你身體還沒好,趕緊進去躺著休息!”


  “溫然陪我出去一趟!”若鳶說著就走下了樓梯,溫然一驚,疾步追上去,“不行啊!不行啊小姐……你這身體還不好,大夫說需要靜養的!”


  “閉嘴,我就要出去!你在這樣說,我自己一個人去。”若鳶本就想自己一個人去的,可是這個小丫頭耳朵太靈了。


  溫然隻得閉嘴,因為看若鳶這副模樣,是怎麽勸都勸不動了,她隻能跟在她的身後去保護若鳶。


  兩人剛走出了這清風閣,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吃了一驚,和清風閣的雅致不同,外麵掛滿了紅色的綢緞,大紅的燈籠上,還寫著喜字!

  這是真的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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