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救我
杭雲瑤輕輕搖了搖我的手臂，“清歡，你在想什麽呢？”
我淡淡的笑了笑，“沒什麽。”
末了，我似是想起了什麽。
我又問，“她堂妹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被開除？”
“這個……”杭雲瑤想了想，“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了。公司向來把開除的事情都做的很盡人意，很保留隱私。一開始，我們也都不知道的，是有一次小李自己說漏嘴的。”
“說漏嘴？”
“是的，那次上班她好像喝了點酒吧，渾身帶著酒氣，她糊裏糊塗說了好些話。”
我把視線投向遠方，呢喃問，“那是什麽時候被開除的，還記得麽？”
“這個我還真不記得了。”
我也隻好作罷，準備回格子間，恰好碰上了小冉。
小冉見我跟杭雲瑤站在這裏，便打了招呼，“你們在這兒幹嘛呢。”
“唉，主管，你來的正好。”杭雲瑤應到，“主管，還記得小李說她堂妹被開除的事情麽？”
小冉疑惑，“記得啊，那會撒酒瘋鬧的動靜可不小，怎麽好端端提起這個了？這不都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麽。”
我倒也有些欣喜“主管，你記得？！”
“我記得一些，小李那堂妹是在小區管理點工作的，然後被業主聯名投訴，公司無奈才出此下策。”
我心下一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問，“小李的堂妹，可是叫……李淼？”
“李淼……”小冉摸了摸下巴，“嘶，好像吧，我記不太清了。”
頓了頓，她又說，“唉，對了，好像你那時候也在小區管理點實習吧，好像她堂妹就是跟你同一個小區管理點。小李能進了隆和物業，多半也是她堂妹的介紹呢。”
果然……是她！
小冉朝我笑，“清歡，你向來不在乎她們的事情，怎麽今天對小李這麽上心？”
我擺擺手說，“沒有啦，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難道那個邋裏邋遢的女人是李淼？
我和李淼也有許久未見，她為何要這般抹黑我？
難道……
是為了那之前的事情？
…………
下了班，我和江止聿通了電話。
他說，“集團臨時有事，有些棘手，暫時走不開。”
我笑，“你忙，現在時間也還早，我想去看看希希。”
“我讓韋東澤過來接你。”
“不用，韋東澤是你的左右手，我自己過去就行。”
“好，那你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嗯，我去了。”
我掛了電話，心情不錯，打了一輛車去警察局。
司機是個女人，帶了墨鏡，一直從後視鏡中看我。
一個不經意間，我和她的視線對上了。
她快速把視線移開，我疑惑的擰了眉。
可我又發現她在看我。
我抿了抿唇，“請問，你認識我？”
我看見出租車的司機信息，我並不認識這些信息。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登記的司機信息是男人！
我的心遽然提起來，警覺的說，“我現在是要去警察局，你知道的吧？”
說話的瞬間，我偷偷的把手機握在了手裏。
女人點頭，“知道。”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在看她的側臉，也熟悉的很！
我快速在腦海中搜尋這附和這司機的臉部畫像……
付玲燕？！
我試探性的問，“你是……”
女人笑了笑，“這麽快就認出我來了？”
“……付玲燕？”
女人哈哈大笑了三聲，冷冷說，“就是我。”
說著，付玲燕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雙冷然的眸子。
看到是熟人，我這提著的心放心了不少。
之前那次的“出租車驚魂”還曆曆在目，遇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想想就要毛骨悚然。
我發現這不是去警察局的路了。
我立刻提醒，“走錯路了。”
“沒錯。”
“真錯了，這條路不去警察局。”我寬和著說，“剛出來開出租車麽？是不是路還不熟悉。”
“沈清歡，閉嘴！”
她這麽一說，我這心裏慌張了一下。
我冷著麵色問，“付玲燕，你想幹什麽？”
“想和你同歸於盡。”
付玲燕嘴角勾起了一個陰冷的微笑，話音剛落，她猛踩了一腳油門！
車速遽然加快！
巨大的慣性使我整個人都直接貼在了椅背上。
我慌忙係好安全帶，抓著車門扶手，“付玲燕，你冷靜一點！”
付玲燕把著方向盤，在車流裏穿梭，險些撞上其他的車輛。
我被嚇得一身冷汗，她卻一臉不在意，視死如歸。
“付玲燕！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出來，能幫的我一定會幫！”我抓緊著把手，試圖寬慰她，“這樣確實可以傷害到我，可最終傷害的還是你自己啊！”
“沈清歡，你他嗎給我閉嘴！”
付玲燕有點失控了。
我小心翼翼的動了幾個手指，顫著手翻著江止聿的電話。
付玲燕見我在弄小動作，大聲嗬斥，“別動！”
我一怔，“我不動，我不動……你別衝動，冷靜一點兒。”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不過我已經找到號碼並且撥出去了，虧得付玲燕沒發現。
“冷靜？嗬，你跟我說冷靜？”她嗤了一聲，油門並沒有放開，車子還是和箭一般往前衝。
我盡量保持鎮定，我問，“那我們要去哪？”
“不知道。”她冷然，“把油開完，我們就……一起死。”
“還有，多少油？”
她看了一眼儀表盤，滿不在乎的說，“不多了，還能開五十多公裏。”
頓了頓，她又說，“大概，還能活一個多小時吧，如果開的慢，還能多活一點兒。”
說完，她扯了個微笑，微微搖了搖頭。
我瞧著付玲燕這樣子，真的是一臉無所求的樣子。
雖是看不清她的眼神，可讓我感覺到了她想死的決心。
瞄了一眼手機通話界麵，時鍾在一分一秒跳動。
我不知道江止聿沒有聽到，也不管他有沒有聽到了，這麽快的車速，兩邊的車道也都是來往的車輛。
我要是跳車，想必也是十有八九活不下來。
既然沒有退路，我何不弄弄清楚，付玲燕為何要對我這般。
……
我沒有掛斷電話。
我說，“付玲燕，就算要我死，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付玲燕目視前方，明明臉色很凶，可語氣卻十分平靜。
“沈清歡，這都是你自己作的。”
我一愣，我作什麽了？
“我……做錯什麽了麽？”
“你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麽。”
思來想去，總想不出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付玲燕的事情。
前有李淼，後又有付玲燕。
我真是頭大的很。
驀地！
我突然似是想到了些什麽……
我握了握手機，開口說，“是因為那……裸……照”
提起“裸照”二字，付玲燕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的臉上瞬間失了血色，猛打了方向盤，突然就變了道，把邊上車道的車都逼停下來，那司機還下車來破口大罵。
可她並沒有搭理，徑直往前開。
一開始她很平靜，突然就這樣暴走。
那肯定就是這“裸照”無疑了。
我雖然那時候確實拍了，可裸照早已隨著換了手機而丟失。
我既可以騙她有裸照，我自然也可以騙她說原本就是用來嚇唬她的啊。
“那個……其實我沒有你的裸照，真的！”
“閉嘴！”付玲燕的情緒開始失控。
我有些慌張，不過還算鎮定，“我真的沒有你的裸照，不信你可以看我手……”
渾身一個激靈，我手機正打著電話呢，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呢！
我迅速禁了聲，但是為了不讓她起疑，我還是硬著頭皮說完整，“不信你看我手機，裏麵真沒你的裸照！”
“別說了！”她大喊一聲，油門又是一腳踩到了底，“我叫你閉嘴！”
我心慌的不行，緊緊抓著扶手，“付玲燕，你冷靜一點……”
前麵一輛車打著右轉向燈要變道，可付玲燕就跟沒看見似的，直衝了車去，嚇得那他猛往左打反向盤，差點和另外的車撞到，不過幸好相安無事。
這樣下去不行，難保付玲燕真的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畢竟，我現在的小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上。
她是篤定了要我死，就專門在鬧市區開著，完全不給我跳車的機會。
我得給江止聿一點提示才行。
“付玲燕，有什麽事情就坦白了說，你這樣……”
我才說了這幾個字，付玲燕突然一腳刹車，刹停了車輛。
對，就這麽突如其來的刹停在了馬路當中。
下一秒。
我覺得車身劇烈一震，頭晃的厲害。
“啊——”我輕聲叫了一聲，捂著腦袋。
付玲燕朝我扔過來一份報紙，“好好看看，就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突然，她又一腳油門下去。
我因為彎下腰去撿報紙，由於慣性又往後跌了跌，頭更加暈了。
我艱難的把報紙拿在手裏——
一張張明晃晃的照片，占據了報紙的一整頁版麵。
而這身份證上的信息，沒有被打碼，清清楚楚寫著付玲燕的信息！
這不可能！
照片我確實拍了，可這照片我也是真的丟了……
這照片怎麽好端端的就被曝光了……
付玲燕冷笑著說，“這下死的明白了吧！”
我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假意把報紙丟在地上，去撿報紙的時候，對著手機話筒說——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