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可能要出事
我咬牙憤恨接上,“那天葬禮上,你還帶人大鬧,絲毫不給我父母一絲尊嚴,羅明峰啊羅明峰,做人為何要這般逼到絕路,我父母都自殺了你還不肯放過?”
說到這裏,我的眼淚難過的橫流。
可倒是羅明峰,扯了嘴角不屑的笑了笑,“我這不是還沒說完,丫頭你這麽激動做什麽?”他轉了話鋒,“被繩子勒的疼不疼,要不然我放開你?”
“別碰我,你繼續說!”我倔強的沒有別過頭去,直勾勾的瞪著他的傷疤,“繼續說,最好順帶遺言也說了,讓你不留遺憾。”
羅明峰咯咯咯的笑了,“我若不打鬧你父母的葬禮,夏武義憑什麽理由來收養你和你那可憐的妹妹?”
我,“……”
半晌,我發出一聲低吼,“你說什麽!”
“我說過了,我是為夏武義辦事的人,他要搞定我這個‘黑幫高利貸’,那簡直就是分分鍾的事情啊。”他依舊扯著嘴角笑,仿佛什麽事情都跟他無關,“這後來我不是就沒出現了嘛,這不給讓夏武義‘擺平’了嘛,。”
他附身在我麵前輕言,“不然你仔細想想,一個要催債的高利貸,除非拿到應有的錢,不然哪兒那麽容易收手?若是我,我肯定將你和妹妹賣到那些樓裏去呀,哈哈哈哈,小丫頭,到底還是不懂啊,那現在理清楚了沒?”
頓時。
我悲憤交加,那時候我才十多歲,我能懂出個什麽道理來?
胸前一起一伏,深吸了好幾口氣,倔強的不讓眼眶中蓄著的眼淚落下。
我問,“那我叔叔……為什麽要收養我和我妹妹?”
“這我哪兒知道呀,我不過是一個跑腿兒的,這事兒你得問你那親愛的叔叔才是,是吧?我想,多半是因為喜歡你倆姐妹唄。”
說著,他伸手欲要撫摸我的臉。
我厭惡的往後靠,就在他的手將要碰上之際。
身邊的江止聿脫了繩索扣住羅明峰的手,將他反手過肩摔到地上,並擒住他,不讓他動彈。
羅明峰動了動身子,不得動彈,臉上撞了一層灰,卻哈哈大笑起來。
江止聿臉色一緊,“笑什麽?”
“我就知道你們有這麽一出。”
我和江止聿相視一眼,微微吃驚。
我解開打著活結的捆綁,“你……知道?”
羅明峰的眸子中忽然射出狠辣的光芒,他咬牙說,“因為我也想知道夏武義現在在哪裏!如果他對你有一丁點兒在意,你在我手上的話,他就不會不會來救你!他想把爛攤子都往我身上丟!我就是死也要拉他做墊背!”
“江先生,放開他。”我輕聲說。
江止聿擰眉看向我,“什麽?”
我在他耳邊輕聲分析說,“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叔叔去了哪裏,而且羅明峰明知道這是我們設的局他都來了,那麽他暫時不會對我們怎麽樣,就算要怎麽樣,剛剛就應該動手了。”
他覺得我說的有力,扣了扣羅明峰的胳膊,“別有什麽動作。”
羅明峰掙紮著從地上起來,甩了甩胳膊,“找到夏武義,我會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
“等找到夏武義再說,我保準……”他頓了頓,笑著說,“丫頭你會特別驚喜。”
特別驚喜……
難道是關於寧安自殺的事情?
看著羅明峰的臉,我想起了我那可憐的阿姨,想起羅明峰肇事逃逸的惡行。
我問江止聿,“能幫我擒住他嗎?”
“嗯?嗯。”
江止聿雖是疑惑,可還是照做了,羅明峰一臉懵逼,大喊,“幹嘛,你想幹嘛?”
為我阿姨出一口惡氣!
我擼起袖子,朝羅明峰臉上砸了一拳。不夠解氣,反手又是一拳……
這是我幾十年來第一次打人,打著打著,我竟哭了。
……
我在車後座上驚醒,“寧安!”
猛然睜開眼睛,眼前沒有寧安的臉,有的是那張五官分明又好看的臉。
我摸了摸臉,尷尬說,“不好意思。”
江止聿將我扣進懷中,輕拍著我的後背,沒說一句話。
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還有他熟悉的味道,我覺得甚是安心。
我說,“羅明峰仗著他有我想要的知道的事情,料到我不敢動他,所以我姑且答應了他的保全請求,我獨身一人定是保不了他的,還得依靠你的幫助,可他確是你……對不起,希望你不要生氣。”
“我都聽到了。”
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咧嘴笑了笑,“也是,你也不是真的暈。”
“其實我心裏是這樣想的,我這樣答應他也是緩解他,到時候再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弄進去就好了。”我用力握了握拳,“我不想他逍遙法外。”
“我若甘心他逍遙法外,我就不會做什麽多了。”他朝我定定笑了笑,墨瞳中也噙了笑意,“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我搖頭,“我覺得,以我現在的心情,喝酒更應景一點兒。”
我自嘲一笑,“兜兜轉轉十年,我最親近的人卻……傷我最深。”
“好。”江止聿打趣說,“那今天不醉無歸啊。”
……
蜜桃酒吧門口。
再次踏在這個門口的時候,記憶如洪水猛獸般朝我撲來。
我笑了笑,說,“那時候,我為了堵你,在這酒吧門口蹲點蹲了……”
“一個月。”江止聿順口接上。
驀地。
我心中遽然一緊,“你,你竟然知道?!”
“我又不是瞎,我怎會看不到。”他扣緊了我的肩膀,“就怪那天心情確實不好,多喝幾杯竟醉得不省人事,不然哪能有你乘虛而入。”
我吃驚,“那即便這樣,可……”罷了,我問,“那天為什麽心情不好?”
“我爸和範美英的結婚紀念日,我沒去,就來了酒吧喝酒。”
他說的挺淡然的,可我卻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難過。
我說,“走吧,不醉無歸。”往裏麵走了幾步,我打趣說,“對了,我沒帶錢啊,這頓得你請。”
江止聿戳了戳我的腦門兒,“自然是我付,哪有讓自己女人付的道理。”末了,他又補了一句,“不過女人付賬的也有。這多半就是婚後,老婆管錢的時候了。”
心頭一暖,對上他柔情的眼神,我緊張的別開了頭。
吧台前。
我端起酒杯和江止聿碰杯,“幹。”
“幹。”
我不過是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水穿腸而過,一直辣到心裏。
他倒是真的一口幹了,而且半點兒感覺都沒有。
我想要說些什麽主意喝酒的語言,可想到今天是來不醉無歸的,於是把這些話壓了下去,笑著說,“再來。”
三杯酒下肚,我奇怪的竟沒有半點暈乎的感覺。
我偷偷對江止聿說,“唉,我覺得今天這酒不對勁,肯定兌水了。”
“唔。”他墨瞳一撐,“這麽快就喝出來了?”
“啊?”
“兩滴白酒,半杯礦泉水。”江止聿朝我的酒杯努了努嘴。
我,“……”
他又說,“就你那破酒量,一杯酒倒了,你若是倒了,沒人和我喝酒,我該多悶?”
我一怔,心頭暖著。
明明就是怕我喝多,卻又不想壞我心頭的興趣,所以才用上了這一招,還嘴硬要那樣說。
我垂眸一笑,“江先生,這樣的你,果然是人人都喜歡。”
“那你喜歡嗎?”他脫口反問。
心尖一顫。
“我……”
他靠近了我些許,聲線低沉,極其誘惑,“那你,喜歡嗎?”
“……我……”
通常他人和我說起這些事情,我都會豪氣的說,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什麽好扭捏的,大方說出來就是了。
自詡扭捏不是我性格的人呢,現在哪兒去了?
江止聿溫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耳際,他不催著我回答,靜靜等著,可這熾熱的墨瞳,比言語上的催我更加讓我窘迫不已。
我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無處安放,隻要四處環顧,“我……喜……希希!”
“什麽?”江止聿突然愣了,“你剛說什麽?”
我從吧椅上跳下,急急朝某個地方而去。
江止聿眸色一緊,疾步追上我,“沈清歡。”
我緊張,“江先生,我看到希希了,俞希希!”
“俞希希?”
“嗯。”我狠狠的點頭,“希希她平常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可我剛剛好像看到她了……”
他試探性的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來酒吧也不是很奇怪啊。”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她的性子我了解……”
舞池中霓虹燈閃爍,每個人扭動著身軀,想要在這裏尋一個人,真是太難了。
江止聿說,“給她打個電話。”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
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俞希希打了電話。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起來,“清,清歡啊,什麽事?”
“你在哪裏?”我徑直問。
她愣了愣,“我在上班啊,怎麽了?”
“正好我要找小冉有些事情,幫我把電話轉交給她。”
“這,我在廁所呢,你直接給小冉打電話就是了。”
“俞希希!”我有些緊張,壓低了聲音問,“你到底在哪兒!”
“清歡,我……”
同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不耐煩的男聲,“打什麽電話啊,這麽久,賣不賣啊?不賣就滾。”
“清歡,我等下回電話給你,先掛了。”
電話“啪”一聲掛了。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絲寒意,抓著江止聿的胳膊,“江先生,可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