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腰給他掐紅了
常遠表情凝重,“沈清歡,我接到了業主對你的投訴。”
我吃驚不已,如實說,“常經理,我做事勤勤懇懇,從沒和業主起過衝突,業主怎麽會對我投訴?”
靜姐也幫我說好話。
常遠無奈搖了搖頭,把一張A4紙放在我眼前,“這是小區業主的聯名上書,說你的人品品行有問題,讓公司下派一個新的員工過來。”
“我真的沒有做過錯事。”
常遠說,“小區業主是公司服務的主題,業主既然反應了這個問題,公司就不能不管。”
“工作上的派遣我沒有異議,隻是常經理,我真的沒有……”
常遠抬了抬手,示意我別再說下去。
我禁了聲,把那半句話吞進了肚子裏。
我真的沒有做出品行不端的事情來,更沒有蓄意傷害李淼的孩子。
常遠起身,“沈清歡,你出來一下。”
我跟著常遠出去,起身的時候看了靜姐一眼,她眉頭緊鎖,悄聲對我說,她相信我。
“沈清歡,明天起,公司調你回總部上班。”
“啊,真的嗎?”
我原本以為,他單獨叫我出來,是要說公司開除我的事情呢。
“謝謝……”我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過說正經的,對於來如何安撫業主,總歸是對你做出裁決。”
常遠臨走時,還特地再強調了一遍,“沈清歡,把你開除,是做給業主看的,你不要往心裏去。我相信我的眼光,不會看錯你。”
“謝謝常經理的信任。”
“江先生說的沒錯,你呀,果真是個懂禮貌,又努力工作的好姑娘。”
我一愣,怎麽突然好端端就扯到江止聿頭上去了。
眼下,我也不多想了。
靜姐見我的臉色很不好,“清歡,公司怎麽說?”
“靜姐,我……”
“清歡,你不會是……被開除了吧?”
我如釋重負搬一笑,“嗯,為了安撫業主,公司做出了開除我這個決定。”
“不行,我得去跟常經理好好說說,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忙是拉住靜姐,“靜姐,別衝動!過兩年你就退休了,不要為我的事情折騰了,公司還會下派一個新的員工下來。”
我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靜姐很是不舍。
糾結了許久。
我終是沒有告訴靜姐我沒有被開除,而是調回總部工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實怎樣。
我自己知道就行。
……
公寓。
我抱著東西剛進屋,門還沒有關緊,就被一道力量從外麵推開。
我嚇了一跳,“誰啊。”
阮琉夏站在門口,抱著手臂看著我。
“阮小姐,是你啊,有什麽事情嗎?”
阮琉夏見我抱著一個箱子,“剛購物回來?”
“呃,嗬嗬,沒有,您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來找止聿。”
“江先生不在家。”
“沒關係。”阮琉夏說著進了屋,“那我就等下他回來。”
我有些尷尬,客廳裏坐了這麽一尊大佛,我要做些什麽事情還真是有點不自在。
我提議,“江先生如果回來,我就打電話通知您,您不用一直等在這裏。”
驀地。
阮琉夏挑眉睨了我一眼,“你這是在趕我走?”
是啊,好端端出現在人家公寓,不覺得尷尬嗎!
“你一個保姆的身份,敢趕我走?”
我吃癟。
保姆這個身份,真是要害死人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行,那您自便。”
阮琉夏一直不停的打電話,但是從沒打通過。
最後,她生氣把手機摔在沙發上,憤恨說道,“不接我電話是吧,行,我倒是要看看,我毀了你最心愛的東西,看看你回不回來!”
阮琉夏朝我的臥室走去。
我閃身擋在她麵前,“阮小姐,那裏您不能進去!”
“再不能進去,我上次也是進去了,今天,我一樣也要進去!”
“阮小姐!”我咬牙,“您若是執意要進去,別怪我不客氣。”
“嗬,好大的口氣。”阮琉夏冷笑,“你能奈我何?”
阮琉夏扯住我的頭發,狠狠往邊上一拉。
我整個人都被她甩了一個趔趄,退了好幾步才站穩,頭皮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仿佛頭皮都要被掀掉了。
她嗤笑了一聲。
我撲到她身上,死死抱著她的腰際,不讓她向前跨一步。
不能讓她進去!
不能讓她動一步!
阮琉夏掙紮了一下沒掙開,火氣陡然上升。
驀地。
腹部收到一擊重擊,似是要把握的胃都打出來了。
我不覺一陣幹嘔。
可手腕卻依舊死死的抱著阮琉夏沒有放開。
“沈清歡,你不要命了。”
她的語氣有些急切和不忍。
沒錯。
哪怕我今天不要命了,我都不讓你進這個門。
我咬牙,一字一頓說,“我、不、放。”
阮琉夏深吸了一口氣,拳頭一握,手肘彎曲,再一次狠狠的抵在我的腹部。
我被她打的嘔出酸水來,難受的不行。
這發了瘋的女兒啊,下手真特麽狠。
我的死命不放,換來的是阮琉夏的更加瘋狂。
她最後一次肘擊擊在我腹部的時候,我實在是使不上勁了,隻能放開了她,捂住肚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阮琉夏冷眼相對,“這都是你自找的。”
她直衝臥室而去。
我趴在地上,艱難的一寸一寸往前挪著。
她整個人都瘋了。
把疊好的被子亂掀一通,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部劃拉到地上,凳子踢翻,甚至先衣櫃裏的衣服都扯出來在地上狠狠的踩。
抽屜中的東西更別說了。
她一個一個抽出來,把東西全部拿出來,再摔在地上。
她的手終於觸及到了我最重要的盒子。
我嘶聲大喊,“阮琉夏,你要是動了這個盒子,江先生,江先生一定會生氣的!”
她淡漠的扯了扯嘴角,朝我揚了揚盒子,不屑說,“這麽說來,這裏頭是沈寧安嘴寶貴的東西咯?”
忽而。
她的眼神變得狠辣,“隻要沈寧安的東西存在,他的眼裏就沒有我!好啊,我今天倒要看看,這裏麵到底裝了什麽!”
胃裏一陣翻湧。
我忍不住嘔吐起來。
無力阻止她。
隻能眼睜睜看著阮琉緩緩打開那個精致的小盒子。
裏麵隻有寧安的遺書。
我幾經瘋狂。
“阮琉夏,你住手!”
木盒子“叮”一聲落在地上,遺書被她拿在手上。
阮琉夏的眸子一沉,“信?”
心如刀絞。
我極力往前爬,好不容易爬到她的腳邊,扒拉住她的腳踝。
“阮小姐,求求你,不要打開……”
她無視我的祈求,更是厭惡的踩在我的手背上,還細細的碾壓。
咬緊牙關。
以至於沒有吃痛大喊。
十指連心。
絲絲疼痛全部都紮進心裏,痛的不能呼吸。
我幾經暈厥。
最後。
我吃力的說,“阮小姐,請把信放回原位……”
“嗬。”阮琉夏厭惡的睨了我一眼,“原來是遺書啊。人都死了,還留著遺書做什麽?隻會徒增煩惱。”
她麵色一冷,把寧安的遺書撕成了四半。
噙著的眼淚湧出眼眶。
我的寧安。
我的寧安……
阮琉夏踢開我的手,嗤笑說,“活久見啊,機打的遺書,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我撐著地艱難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站在阮琉夏麵前。
剛抬起手臂,就被她穩穩的扣住。
“想打我?”阮琉夏扣著我的手臂往邊上一拉,“你沒這個資格。”
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她走至門口,臉色突然大變,“止聿,你……天呐,沈清歡,你在幹什麽!你在這房間裏幹什麽?!”
江止聿出現在門口。
阮琉夏慌張解釋,“止聿,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沈清歡鬼鬼祟祟在這房間裏,於是我上來阻止她,哪知還被她打了。”說著,她聊起衣服,“你看,我的腰都被她掐紅了,可疼了。”
江止聿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疾步上前將我攔腰抱起。
“止聿,唉,你去哪兒?止聿!”
身後是阮琉夏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無力的手臂軟踏踏的垂著。
第一次發覺,江止聿的身影,原來可以這麽高大。
有些累。
不知道可否睡上一覺。
…………
我從醫院的床上醒來,眼前白茫茫一片。
下意識抽了抽手,發現手被江止聿緊緊握在掌心。
因為我的動作,他立刻就注意到了。
“肚子痛不痛?”
我直愣愣盯著天花板,搖了搖頭。
肚子不痛,心很痛。
“到家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張了張嘴,發現說話挺吃力的,幹脆不答話了。
“沈清歡。”
江止聿在叫我。
我轉過頭去,看著他。
他的墨瞳中夾雜著太多的情愫了,如同一汪池水,波光粼粼。
我抿了抿唇,“幹嘛?”
“剛發生了什麽事?”
“她打你電話不接,所以她發飆了,不敢拿你的房間出氣,就找了我的吧。”
我撇了撇嘴,打趣說,“總算是應了‘禍不單行’這句話。”
阮琉夏拿著一張報告,推開了病房門,見到江止聿,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
她把報告遞到江止聿麵前,“止聿,你看看,我的手臂因為被沈清歡長時間拉扯,都拉傷了……好痛……你怎麽不安慰我一下的呀。而且,沈清歡還闖進那個房間去搗亂,還好我極力阻止了……”
江止聿薄唇微啟——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