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謊言被戳穿
“我，我攤上大事了……”
“你在哪？”
“……警察局。”
“我就來。”
我能聽到電話那頭空氣流動的呼呼聲。
還有韋東澤焦急的聲音，“江先生，會議還沒結束……”
“散會。”
“江先生……”
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聽不真切，除了最後江止聿說的那一句，是對我說的。
“不用掛電話，十分鍾後到，很快。”
我想到他要開車，於是說，“不急，我等你，我這邊也有事，總是舉著手機不大方便。”
掛掉電話。
抬頭看見李淼的神色，她的整張臉已經煞白。
李淼問，“你剛打給你男朋友？你男朋友是誰？”
得知江止聿在馬不停蹄的趕來的消息，我的心中莫名的安心。
我笑了笑，“不管你的事。”
末了。
李淼不甘心說，“嗬，以為叫你男朋友過來就能洗脫你的罪名？做夢去吧！”
她覆上平坦的小腹，笑的陰冷。
一位女人身著幹練的職業裝，朝李淼走來。
“李小姐，我是您的代理律師，我叫宋華。”
李淼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狠狠握住宋華的手，“宋律師，您一定要幫我做主。”
“您是梅小姐的朋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維護您最大的利益。您在這稍等，我先去和警察交涉一下。”
梅小姐。
梅若君？
李淼怎麽會和梅若君扯上關係。
我擰眉糾結著。
李淼以為我在後怕，嗤笑說，“怎麽樣，怕了吧？沈清歡，隻要你現在認錯，我願意私下和解。”
我不急不緩的對上她的眸子。
她說的這樣理直氣壯，說的這般給我情麵，若是旁人聽了，還真以為我做了什麽傷害她的事情。
“現在的問題不是我拒不認錯，而是你想顛倒黑白。李淼，你弄錯了重點。”
“好，很好。一個沒爸沒媽的孩子，還妄想跟我鬥？有個有錢的男朋友又能怎樣，鬥得過國家的法律嗎？”
“說我可以，不要扯上我爸媽。”
“我說錯了嗎？也對，老爸老媽也不是什麽好貨，借了高利貸換不清，自殺了，哈哈哈，真是給女兒做了個好榜樣。”
“夠了。”
“可是我覺得你過的肯定挺舒服吧，到底傍上了一個大款唄，可骨子裏依舊這麽賤……啊……救命啊，沈清歡打人啦……”
我揮起一拳狠狠砸在了李淼的臉上。
她連滾帶爬的想要逃走。
我上前把她摁在地上，並騎在她身上左右開弓。
她隻得護著頭，吃痛的亂吼亂叫。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之前她失了孩子，我真心實意同情她。
現在她找準了咬我的時機，下嘴這樣狠毒。
很快。
我和李淼被拉開。
然後我被關進了冰冷的拘留室，被一道鐵柵欄截住了自由。
李淼被我打的鼻青臉腫，也算是在她慘白的臉上上了妝。
她哭喊著要給我加一條故意傷害罪。
李淼疼的齜牙咧嘴，卻還不忘走到我麵前耀武揚威，“要不是這鐵柵欄攔著，我肯定打死你！”
我用力一把抓住鐵柵欄，她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與我一同關著的一個姑娘走過來，挑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淼。
那姑娘鄙夷的對李淼說，“剛剛你被打成那個逼樣，現在還有臉裝大頭？”
李淼厭惡的呸了一口，“小太妹，關你屁事。”
“我去你嗎的，信不信老子出去喊人弄死你。”
李淼脖子一縮，強做不輸氣勢的瞪了一眼，然後走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牆角蹲下來。
姑娘走到我麵前，朝我比了一個讚。
我一怔，尷尬的笑了笑。
她在我身邊坐下，“我就看不慣嘴上隻會逼逼叨叨的人，打得好。”
“今年幾歲？”
姑娘被我莫名的問題問的有些懵。
“……十七歲。”
“為什麽被關進來？”
“聚眾鬧事，腿沒別人長，沒跑掉唄。”
“為什麽沒人來接你？”
她原本高高昂著的頭，低了一些。
“不知道。”
她說的很是輕描淡寫，可是我聽出了些許落寞。
“喜歡‘小太妹’這個稱呼？”
她一怔，搖了搖頭。
“臉是自己給自己掙的。”我把手機遞給她，“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家？”
她朝角落裏縮了縮，“我……沒有家。”
“林一一，有人來找你了。”
一個警員在鐵柵欄外麵說到，“林一一，聽見沒有。”
隨後，一個佝僂著背的中年男人出現，他的衣服雖然打滿了補丁，但是很整潔。
“一一，回家吧。”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個姑娘就是林一一。
我拉著林一一起身，“剛剛謝謝你幫我說話，快回家。”
她極不情願的吼道，“叫你來接我了嗎，我不用你來接我！”
中年男人笑的樸實和歉意，“爸來晚了，爸錯了。”
……
“沈清歡，有人來了。”
坐在角落裏快要睡著的我，突然被一道洪亮的聲音給叫醒。
我欣喜的起身，江止聿正站在外頭。
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道歉。
“說好十分鍾的，堵車堵了五分鍾，對不起。”
我一愣。
“沒事。”喉頭一酸，“你能來，我很感動。”
他寵溺了摸了摸我的頭發，打趣說，“看來可真攤上大事兒了，都被關進去了都。”
“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挖苦我！”
突然覺得甚是委屈，嘴巴一扁，作勢要哭。
“唉唉，別哭，別哭。”江止聿趕緊示弱，“別哭，開玩笑的。”
我向他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他全程聽的很仔細，時不時會蹙眉。
“警察說小區監控錄像消失了。”我擰眉，“如果沒有錄像了，豈不是不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警察招呼我和江止聿過去。
我越發緊張，“江先生，怎麽辦！”
李淼和宋華已經坐在那裏。
我指了指宋華，“那是李淼的律師，叫宋華。”
“宋律師，好久不見。”
江止聿竟然先跟宋華打起了招呼。
宋華明顯一臉詫異，不過很快就從我和江止聿的表情中讀懂了什麽，笑著說，“江先生，真巧，您和沈小姐認識？”
“是啊，她攤上大事了，我過來看看情況。”
在江止聿和宋華的寒暄間，我注意到李淼的嘴唇失了血色，抓著的椅背的手遽然收緊。
江止聿又說，“她和宋律師的當事人起了衝突？”
宋華說，“我去一下洗手間，不好意思。”
李淼緊張，無奈宋華已經走出大廳，“宋律師……”
宋華離開的這段時間，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李淼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宋華回來的很快，略過李淼，徑直對我說，“沈小姐，我們同意和解。”
“什麽！”
李淼失聲說到，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宋華睨了李淼一眼，“李小姐，請坐下。”
“宋律師，這跟原先的結果不一樣，我不接受。”
“李小姐，我是你的律師，你的事情我全權負責。”
“宋律師……”李淼急了，可對上宋華凜冽的眼神，她隻能不甘心的禁了聲。
……
走出警察。
看到林一一和她爸路邊攔車。
可是來來往往的空車，竟然都沒有停。
是因為她爸的著裝原因？
林一一眼眶中早已泛起了淚水。
她撲到她爸的懷中，委屈說“幹嘛這麽晚才來接我，別人家昨天就都接走了。”
“爸沒本事，保釋的錢有些貴，爸掙了一天才掙到。”
林一一抬頭凝望了許久。
驀地。
她嚎啕大哭。
“爸爸，我錯了，我一定上學。”
我上前把他們攔了一輛出租車，給了司機一百塊錢，並交代司機送他們去目的地。
林一一從窗口探出頭來，用力朝我揮手。
我笑著揮手示意。
我想。
我可能從歪道上拉回了一個小姑娘。
這樣想著，很是欣慰，唇角也不覺勾起了一抹微笑。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我的麵前。
江止聿搖下車窗，“小姐，去哪兒啊。”
我無辜，“我沒錢打車。”
“看你這麽漂亮，免費送啊。”
我拉開車門上了車，傲嬌說，“回公寓，唉不對，有點餓了，能順道請我吃頓飯啊？”
他墨瞳一深。
我忙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呀。”
我和江止聿隨便尋了一家餐廳吃飯。
前腳剛落坐，後腳就見到了李淼和宋華。
我匆忙壓低了頭，以防被她們看到。
腦海裏突然閃過宋華說過的話。
梅若君無緣無故出麵幫李淼找律師……
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我說我要去上廁所，其實是跟著宋華和李淼，看看她們到底去哪兒，也不知道是不是梅若君也在這裏。
她們兩人站在隔間門口敲了敲門。
開門的人是付玲燕。
所以，梅若君真的在這裏。
我小心翼翼的貼在門上偷聽。
裏頭，李淼正控訴這自己的憤怒。
“梅若君，說好把沈清歡弄出去，怎麽突然就反悔了？你們什麽意思啊，誆我是不是？”
付玲燕說，“李淼，你算什麽東西，也不看看自己跟誰在說話？”
“我會不認識？都跟未婚夫已經訂婚了吧？結果被小三插足，被甩了？哈哈哈哈，誰會不認識！”李淼嗤笑一聲，“連這點誠信都沒有，怪不得會被甩！活該！”
宋華厲聲說，“李小姐，請您注意言辭。”
梅若君終於開口了。
她言語中帶著憤怒。
那話語不禁讓我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