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這不是讓,是明搶
時宜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了,腦袋上纏著繃帶,手背上掛著吊瓶,映入眼簾的是醫院純白色的天花板。
努力的想要動動身子,時宜剛剛將自己的行動付諸行動,就扯動了傷口,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別動!”莫致之握緊時宜的手腕,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動作。
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莫致之,時宜感覺身上的傷都沒有這麽疼了。
將時宜的病床調高,莫致之端了溫水湊近時宜的唇邊,“還疼嗎?”
喝了水潤了潤嗓子,時宜想了想,還是說了大實話。
“疼!疼死了!”
在自己的男人麵前,示弱並不丟人,更何況她現在隻是說了自己最直觀的感受而已。
又是扇耳光又是拉頭發又是撞牆的,她受到的簡直是暴擊!
“那兩個歹徒也太沒品了,打女人都打的這麽low,我都替他們覺得丟人。”時宜說著,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疼啊!
“別亂動,乖一點。”莫致之吻了吻時宜的額頭,“看清綁架你的兩個人長什麽樣子了嗎?”
時宜搖頭,“別說是臉,連聲音都是加了變聲器處理的,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
雖然她已經大概知道,背後的主使人是誰了。
“好好養傷,剩餘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莫致之歎息了一聲,“我這才離開你多久,你就又出事了,你現在的仇家怎麽比我的還多?”
不,她的仇家並不多,隻是她太弱了,所以才會中招。
時宜纖細的手指一根一根攥成拳頭,“致之,你最近有和韓爾聯係過嗎?”
莫致之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停頓。
“沒有,怎麽想起她來了?”
莫致之說的是謊話,時宜一眼就看得出來。
“沒什麽,就是昨天偶然聽說你的青梅竹馬要回來了,仔細想想,你的青梅竹馬除了我,恐怕也就剩下一個韓爾了。”時宜說著,有些猶疑的問了一句,“你真的沒有見過她?”
“你在懷疑我?因為你偶然間聽到的幾句風言風語?”莫致之抬眼,捧著時宜的臉,“不要懷疑我,除了我,你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存在。”
低垂著眼瞼,時宜“嗯”了一聲,但卻明顯是心不在焉。
“我愛你,隻愛你。”莫致之吻在時宜的眼瞼上,唇瓣有些涼。
時宜緊緊閉著眼睛。
韓爾現在還沒有正式出現,他們就已經有爭執的前兆了。
時宜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韓爾的場景。
那是個公主,就算是又土又醜的校服,穿在她身上都顯得清純動人,怎麽看怎麽楚楚可憐,隻是站在講台上做個自我介紹,都會叫人升起一種保護欲,尤其是男生。
韓爾從轉學第一天就贏得了一眾男生的青睞,但是這個公主,好像隻對她的致之感興趣。
“韓爾同學自己挑選一個位置坐下吧。”老師和藹可親的對韓爾說。
撥了撥自己常常的巧克力色卷發,韓爾抱著自己的洋娃娃,來到了莫致之的身邊,雖然時宜到現在都不知道韓爾為什麽要帶著洋娃娃來上學。
“致之哥,我能坐你旁邊嗎?”
當時莫致之的身邊是有人的,時宜就坐在哪裏。
脊背繃的挺直,時宜想,難道她的存在感就這麽低嗎?
“不能,這裏有人。”莫致之拒絕的幹脆又利落。
時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韓爾也不惱,笑嘻嘻的看了時宜一眼,看似溫和的話語裏卻帶著不容轉圜的霸道,“這位同學,你能把你的位置讓給我嗎?”
這哪裏是讓,這根本就是在直接搶啊!
時宜動了動唇瓣,正要拒絕,莫致之忽然抬眼看向了韓爾,“我說了這裏有人!”
“好吧。”韓爾終於是放棄了,選擇了莫致之的左下方坐下,也就是時宜的後麵。
感覺肩膀被人碰了兩下,時宜回頭,就看到韓爾在無形的對著她比劃著口型。
“你會自願滾出去的!”
時宜麵色一變,還沒做出什麽反應,莫致之就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強行拉了回來。
“別理她。”莫致之的語氣裏帶著厭煩。
“你們是不是認識?”時宜輕聲問。
莫致之並沒有回應,緊皺的眉頭沒有緩和的意思。
時宜無奈,隻能繼續認真聽課。
這個問題在放學之後得到了解答。
原本和莫致之走在一路的時宜,在看到早早等在校門口的韓爾之後,腳步停頓在了原地。
“致之哥,我今天開始住你家,阿姨說你送我回去。”
就算是莫致之,韓爾也指揮的很是自然,就好像她真的是天生的公主一樣。
時宜下意識拉了拉莫致之的袖子,這個小公主的出現,為她傳來的危險信號太重。
“你先回去吧。”莫致之對著時宜說了一句,然後就走向了韓爾。
這是自從相識以來,莫致之第一次拋下時宜去照顧其他女孩。
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時宜正要離開,轉身時卻看到了韓爾帶著挑釁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告訴她,她的一切,韓爾都會奪走。
時宜如墮冰窟。
時宜的父親時榮華是莫致之的家庭教師,時宜原本是可以借著這個便利去莫家的,但是一想到那個小公主也會在,時宜就突然不想去了。
回到了小小的出租屋,時宜剛放下書包,莫致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去哪了?”
“我回家了。”時宜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我要去做飯了,再見。”
電話掛的有點突然,莫致之看著手機屏幕皺眉,一個人影在此時竄到了他的身後,重重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致之哥,你在給誰打電話呢?”
“和你無關的事情,不要多打聽。”莫致之拍了拍剛剛被韓爾碰過的肩膀,皺眉離開了。
韓爾臉色僵硬的站在原地,忽然大喊了一句:
“你該不會是喜歡那個家教的女兒吧?”
莫致之恍若未聞。
“最好不是。”韓爾看著自己的腳尖,笑了,“不然我還要多費心思在那個時宜身上,想著怎麽弄死她才是最快的,多浪費時間。”
出租屋裏,正在做飯的時宜突然切到了自己的手指,鮮血流了出來,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