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誰是凶手

  “不——媽——我不走——”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江瑞茜開始奮力的掙紮,這個家,是她費盡心思才嫁進來的,她不甘心就這樣被趕走。


  可是,老夫人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毫不理會江瑞茜的喊叫聲,幾乎是硬拖拖江瑞茜到了樓梯口。


  “媽……”江瑞茜哀求地喚著老夫人,手用力的緊緊的抓著樓梯處的扶手,她拚命的搖著頭,身體開始一陣陣的顫抖,如同就要跌入地獄的深淵。


  “不要——”江瑞茜奮力甩開了老夫人的手,胸口激烈的起伏,害怕地往回走去,“不要趕我走……”


  “江瑞茜——”老夫人盛怒,舉步上前,伸手就要再次江瑞茜。


  江瑞茜此刻仿佛正處在某種狂亂的情緒中,隻見她惶恐的搖頭,不斷揮舞著雙手推開老夫人的手,她似乎忘了此時她們正處在樓梯上。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隻聽砰砰砰一陣巨響,老夫人沿著樓梯滾了下去。


  “老夫人——”剛從房間裏尾隨而來的柳菲菲正好看見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驚嚇得大叫。


  “……老夫人……你有沒有怎麽樣?”柳菲菲慌亂奔下樓抱起老夫人。血!鮮紅的血液從老夫人的頭部溢了出來。


  “啊——”江瑞茜無比驚慌淒厲的尖叫聲在耳邊響起。


  柳菲菲扭轉回頭:“江瑞茜——你為什麽要把老夫人推下樓?”


  “不,不,不,我沒有想要把她推下樓……我隻是不想被趕出這個家……”江瑞茜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著,耳邊卻傳來了柳菲菲焦急的聲音:“老夫人流了很多血,你快去叫救護車啊!”


  腥紅的血液透過柳菲菲的指間滴塔滴塔墜落在光滑的地板上,血液蔓延過的痕跡就像一幅詭秘的圖畫,畫中是一個年老的女人,是老夫人,她的臉上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已經死了嗎?是來自地獄的惡靈嗎?不,她不能死,她是歐陽天宇的母親,如果她死了,天宇一定會恨自己一輩子的。江瑞茜顫抖的雙手急忙掏出手機,然後撥到了急救中心。


  辛德醫院,T市最權威的綜合醫院。


  手術室內,醫生們正在為老夫人進行著一場清除腦部淤血手術!


  那是一場極具危險的手術,盡管醫生說開刀九死一生,江瑞茜在柳菲菲的催促下硬著頭皮簽下了手術風險同意書。


  醫生說如果不進行手術,老夫人就必死無疑。


  柳菲菲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夫人死去,哪怕手術成功的可能性隻有萬分之一,她也會bi著江瑞茜要求醫生進行手術,她相信歐陽天宇也會這麽做的。


  “不會有事的,我隻是想要抽回我的手,媽不會有事的。”手術室外,走廊上的長椅上,江瑞茜的雙手緊緊的抱著頭,她渾身瑟瑟發抖,不斷的呢喃低語。


  手術才進行了三十分鍾,離主刀醫生所說的四個小時,還很漫長。


  已經知過了歐陽天宇,算算時間,這會兒他也該到了。


  現在已經過了晚上九點,自己和江瑞茜晚上都沒有用餐。不知道天宇是不是一樣沒吃?柳菲菲扭頭看了一眼惶恐不安地江瑞茜,輕歎口氣,起身走出了醫院。


  她得去買點吃的,離手術結束的時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現在老夫人正處於生命垂危的時候,他們一個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醫院,長長的走廊裏,走廊兩邊都是病房,病房內沒有一點聲音,氛圍安靜的令人害怕,黑夜裏沒有陽光,清冷的日光燈讓一切看起來蒼白而又淒涼。


  耳邊是風呼嘯而過的聲音,什麽也聽不清楚,歐陽天宇腦中一片空白,他一步一步快速地跑著,心情沉痛的就像被針紮著。


  終於,在手術室外,他停下了腳步……


  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神情怔怔地看著那扇緊緊管閉的手術室門。


  裏麵正在進行手術的病人是他的母親?!歐陽天宇恍惚的想著,忽然覺得一切是那麽的不真實,忽然覺得他還在酒吧裏喝酒,一定是他喝醉了還在做夢,隻要醒來就沒事了。


  “天宇……”旁邊似乎有人在用力的搖他,還大聲的呼喚著他的名字,歐陽天宇猛地回頭,隻見搖他的人正是江瑞茜,她正一臉惶恐的望著他,手上還拿著一張早已濕透的紙巾,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哭的很厲害。


  “天宇……媽她……從樓上摔下來了……”哽咽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江瑞茜渾身顫抖地說。


  聞言,歐陽天宇臉色蒼白的就像一張白紙,好像手指輕輕一碰,就會破碎,眼底的脆弱一閃而逝。


  江瑞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剛才是她看錯了嗎?此刻的歐陽天宇鎮定的可怕,除了嘴唇還有點蒼白之外,再也看不出任何悲傷或脆弱。


  “怎麽掉下去的?”暗啞的聲音響起,歐陽天宇恢複了平時的冷靜,淩厲的眼神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江瑞茜顫栗的咬著唇,暗自猜測歐陽天宇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想一想又覺的不可能,老夫人出事後不到半個小時,歐陽天宇就趕來了醫院,他那麽擔心老夫人,應該還沒來得及抽出時間去調查什麽。


  “天宇……”身後傳來的是柳菲菲的聲音,歐陽天宇緩緩地回頭,在空空蕩蕩的走廊裏,柳菲菲拎著剛從外麵買的食物向他走來,她行走的步伐比較急促,白皙的臉頰上還流淌著兩行汗水,眼底隱忍的擔憂像似在敘述著什麽。


  歐陽天宇怔怔的看了柳菲菲許久,直到她走到了他的跟前,才出聲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


  “是她——”江瑞茜忽然鬆開了挽著歐陽天宇胳膊的手,她情緒激動的伸手指著柳菲菲,“是她害媽從樓上摔下去的。”


  從沒想到剛剛還在失神落魄的江瑞茜會在這個時刻信口雌黃,柳菲菲一臉驚鄂的望向她:“江瑞茜,你在胡說什麽?”


  “我沒有胡說,若不是你厚著臉皮跑來歐陽家,我媽又怎麽會怒火攻心地與你發生爭執,若不是你死死的拽著我媽的衣襟不放,我媽又怎麽會失足從樓上摔下去?柳菲菲,如果我媽因此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江瑞茜聲嘶力竭地指責柳菲菲,情緒異常激動,她說的振振有詞,臉上有著痛徹心肺的表情,一雙全然仇視柳菲菲的眼睛在情真意切的表演下,越發的讓人產生了一種假象,就像她說的都是真的,而柳菲菲就是凶手。


  柳菲菲知道江瑞茜想要把傷害老夫人的罪名推給她,而歐陽天宇卻隻是安靜地立在一旁,視線冷漠地在她的身上來來回回。那冷漠的眼神仿佛在告訴自己,他不相信她,心猛地一陣抽搐,柳菲菲突然很害怕這種被他審視的感覺。


  她的視線忽地轉向江瑞茜,柳菲菲竭力地辯駁道:“江瑞茜,你說謊,老夫人明明就是你推下樓去的,你為什麽要誣陷我?”


  “說謊的人是你——”被人說中了心事,江瑞茜惱羞成怒瞪著柳菲菲繼續說道,“你明明知道我媽因為你之前欺騙天宇的事情傷透了心,你卻不知廉恥地求我媽原諒你,我們家到底欠了你什麽?你要如此對我們?難道真要弄得我們家破人亡,你才會善罷甘休嗎?”


  “她說的是真的嗎?你是為了乞求我媽原諒你,才去了我家,然後失手把我媽推下了樓梯嗎?”長椅旁,沉默中的歐陽天宇突然發聲詢問柳菲菲。


  “天宇……”柳菲菲受傷地向他靠近,悄然失去血色的唇角顫顫的動著,溫潤的眼角似乎有淚水滑下的趨勢,“我沒有……”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不許你再靠近天宇——”柳菲菲還沒有說完,江瑞茜卻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柳菲菲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向後晃動了兩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的時候,她的手竟意外地抓到了江瑞茜手腕的皮包,江瑞茜厭惡的看向她,一副恨不得讓柳菲菲下地獄的表情,她利落的抽出手……


  “啊——”


  砰的一聲,柳菲菲伴隨著淒慘的叫聲摔倒在冰涼而又堅硬的地板上,迎接她的是劇烈的痛感……


  “痛——”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柳菲菲痛苦的呼出聲音。


  然而,這時,她的上空卻多出了一隻手,一隻寬大的手,是歐陽天宇的手。


  柳菲菲受寵若驚地看著他,仿佛之前所有的疼痛都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她緩緩的伸出手,那隻手卻伸向了她的旁邊,柳菲菲落寞的垂首,心底衍生出一絲淒涼感覺,耳邊卻突然傳來了歐陽天宇疑惑的聲音。


  “這是什麽?”歐陽天宇彎身從地上撿起一張從江瑞茜皮包裏掉出來的光盤,光盤的表麵是一個身著性感睡衣的女人,雖然女人的麵貌模糊不清,但她的身形卻與柳菲菲極其相似,就連那件性感的睡衣,也與柳菲菲昔日穿過的一模一樣。


  隔著遙遠的距離,在燈光的照射下,透亮的光碟折射出刺眼的白光,柳菲菲看不清光碟上的圖案,卻意外地發現了歐陽天宇眼中的冰冷與淩冽,還有欲將人撕碎的怒氣。


  在他淩厲的凝視下,柳菲菲緩慢地站起身搖搖頭沒有說話,倒是江瑞茜一臉得意地走到了歐陽天宇的跟前:“這就是柳菲菲非要闖進我們家的原因。”


  “怎麽回事?!”歐陽天宇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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