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怎麽解決都不合適
下午，回學校的時候，我的心情是慘淡的。
家裏麵一場糾葛，如同是一桶涼水澆在我的腦袋上，提醒我走好今年的道路，警告我不要存在什麽幻想。
命運是殘酷的，看看我父親才五十來歲，已經蒼老的如同是七十歲的人就明白了。
如果說我考不上學，我努力奮鬥十年二十年，才能夠趕上別人現在生活水平，十年二十年之後，我恐怕也要老了。
考學，擺在我麵前的陽光道路隻有一條，那就是努力上學，考上華中師範大學才是正題，才是我要走的最正確的道路。
感情是如此的虛無縹緲，就算是我願意，就算是我想要怎麽樣怎麽樣，就能夠怎麽樣麽？
我拿出來什麽保證讓我的女朋友幸福，馬克思說過：物質基礎決定了上層建築，沒有物質基礎，連村子裏一般般的家庭都不如，我怎麽能夠讓過得開心。
難道說我要學元稹不成，在最艱難的時候，仰仗著妻子支持？
當年，元稹該增添衣服的時候，他的妻子就翻箱倒櫃的尋找；當元稹想要喝酒的時候，妻子無錢就拔下來自己頭上的金釵，為他換酒；吃著野菜湯，也說非常的甜美；缺少柴草的時候，曾經仰望著古樹，希望樹葉早早落下來。
難道說我也讓自己的妻子隨著自己這麽過？我不要這麽過，我要讓自己親愛的人，最起碼能夠過上比較舒心的生活。現在的我，沒有追尋著中幸福的物質基礎，所有的私心雜念，都應該忘卻。
隻有一條金光大道在我的眼前，那就是——升學。
心中主意已定，頓時感覺到山高海闊，大地清明，世界都變得寬廣起來，那些旖旎的情感想法，在殘酷的現實裏麵被碾壓的粉碎。
我騎著車子，嘩啦啦嘩啦啦，向著學校走去。
臨河市二中大門外，還擺放著三個棺材，棺材向南，擺放在學校的大門口，大白布條上麵寫著歪歪扭扭的雞趴趴字體，就是他們的孩子冤枉。
有些人還是堵著學校門，他們在意氣風發地演講：“我們把孩子送過來的時候，活蹦亂跳的，現在孩子已經死了幾天了，可是，你們這些人磋商都沒有一個結果，如果是你們當官的人的孩子，會等到現在麽？”
“真是沒有天理了，這是個什麽世道啊，老天爺啊，你可讓我怎麽過啊？”
“哎呀呀，我的那個兒子啊，你給娘醒過來吧，你醒過來咱們不上學也可以啊，天殺的，你怎麽就這麽早就走了啊，你走了讓當娘的我可是雜活啊。”
……
我沒有關心他們亂糟糟的場麵，悄悄地推著車子，進入到學校裏。
我把車子放入到車棚裏麵。
學校裏麵的學生隻要是在校園裏走的，都是竊竊私語。他們不敢大聲說，隻能夠在背後悄悄地議論。
我走到教室裏，班級裏麵已經來了一半人。
人們都是議論紛紛：“哼，這些人也太過分了，一張口要八十萬，好像他孩子不是肉人，而是金子打造的一樣。”
“誰說不是，他們都十七八歲了，自己非要到合理洗澡，能夠怨學校，埋怨學校老師。”
“他們這麽做，本身就是無理取鬧，你們有理，可以起訴，可以走法律途徑，分分責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也別這麽說，他們作為家長自己孩子死了，也不容易。”
“不容易，不容易也因該走法律途徑，而是不是在這裏胡攪蠻纏。”
他們議論這些事情，還有些人說：你們知道不知道，中央的調查組來了，省裏也派過來了工作組，，這一次事情算是重大事故，甚至說市裏麵已經對著我們局長說：“隻要是再一次出現問題，臨河市教育係統就要換老大。”
班級裏麵也是議論紛紛，有三個棺材放在那裏，誰能夠脫得關係？
臨河市的有關人士，都在進行緊急磋商，看怎麽能夠處理這一件突發事件。
這天晚自習時候，班主任華老師再一次來到，他已經沒有上一次的緊張了。
他來到之後，習慣性地推一推自己的眼睛說：“同學們，血的教訓就在眼前，我們都應該看到，那三口棺材都在學校門口放著。下河洗澡的事情堅決不能夠再發生。”
緊接著他叫到我：“柳鬆，我問你是不是前幾天下河洗澡了？”
我當時一陣驚恐，老師怎麽突然間叫著我了，難道說我就洗了一次澡，就被老師發現了。
“柳鬆，我知道你最老實，最誠實，你說說你再那個河裏洗過澡沒有？”華老師看我一眼說。
我站起來說：“老師，高二三班出事的學生，前三天，我真沒有洗過。我在忙其他事，另外，我也不敢去洗，看見河我就有些頭暈。”
“還有，華老師你知道，高二三班三個同學出事了，我都沒有敢去看，那麽悲慘的事情，我不敢去看，我恐怕嚇住了我，晚上做惡夢。”
馮曉筠在下麵咯咯地笑了，她在笑我話裏有話。
華老師顯然掌控了我的底細，他冷冷一笑：“柳鬆，看著你老實，原來是個老實玄啊，你有沒有去洗澡，我還不知道？根據我們所知，高二三班的人去洗澡，就是你們幾個人領的頭。”
“學校現在沒有功夫處理你們幾個呢？能的不行，還教別人踩水，什麽舉著衣服在河水中遊來遊去三圈，衣服不濕，有這事沒有？把我們班的謝國安、阿奇、國勇等人都在水裏按一遍，有這事沒有？”
我脖子裏麵直冒涼氣，華老師是偵探不是，或者是我的兄弟們出賣了組織？是誰告密了？
我左看右看，沒有人告訴我：“老師，我在高二三班出事前三天真的沒有去，我是前四天、前五天，去了兩次。”
華老師推一推自己的眼睛：“說實話了吧，好，你給我來，膽大包天，居然帶頭洗澡。”
我怎麽越是感覺，越是感覺到不對勁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