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王建文的生日
兄弟們還是非常夠意思的,衛生巾事件並沒有在班級裏麵流傳開來。
一方麵是,兄弟們為了維護我,不讓我丟臉故意沒有外傳;另外一方麵,這個故事事關著女孩子的臉麵,他們也不好意思講。
不過,他們總在吃過飯之後,調笑我說:“老五,來點衛生巾。”
其餘人都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空氣中蕩漾著歡樂氣息。
我記得那是一個星期五,早上王建文對我們說:“兄弟們,兄弟們,今天是回家的日子,我給大家說,今晚上誰也不要回家。咱們哥六個都到我家去,明天是我的生日。兄弟們,一起樂嗬樂嗬。”
“好哇,老三你生日真是時候,正好是星期,太好了,今晚,我們都去吃他一頓。”阿奇大聲說。
謝國安一臉絡腮胡,也是非常高興:“我多少天沒有吃肉了,老三多買點肉啊。”
“哈哈哈哈,生日來的太是時候了,我喜歡。”
……
兄弟們商議,今晚上,到了王建文家裏,一醉方休。
回到學校,我琢磨琢磨,我們幾個應該給三哥買點東西,雖然說大家夥沒有說,但是,在中午時候,一定會這麽做的。
親兄弟,明算賬啊,買東西時候,如果說個人買個人的,好說一點點,不過我估計可能性不大;最可能的是大家夥一起對錢,一起去買。
我了個草,我的錢早已經倉庫空空,這幾天還是仰仗著兄弟們過來的,到了中午,買禮物時候,他們幾個都對錢了,隻有我伸出手來比劃比劃,算什麽意思。
我的臉皮不薄,也沒有厚到那種程度,再怎麽說咱還是臉向外的紅臉漢。
我要借點錢,隻有借點錢,才能夠給三哥王建文買生日禮物時候,迅速拿出來。
向誰借呢?還真是一個難題。
我來到班裏麵時間也不算短了,隻因為一頭紮在學習上,班級裏麵我能夠叫出來名字的,除了我們五兄弟,隻有同桌汪涵玉,阿桌馮曉筠,慕戀陽、王芝、趙義年、阿勝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
班級一百多人,對我來說絕大多數都是陌生麵孔。
王建文曾經給指著,一個帶著眼鏡的文質彬彬的女生說道:“喏,這就是你二嫂子。”
我才對於阿奇的女朋友有一個模糊印象,誰知道過了幾天,我愣是認錯了人。
兄弟們那裏,我是不能夠去借的,都知根知底,他們到現在恐怕距離山窮水盡不遠了;算來算去,我能夠借錢的隻有汪涵玉和馮曉筠。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別看你嘻嘻哈哈,咋咋呼呼,牛逼哄哄,真的到了困難時候,放眼一望,想要找到幫忙的,還真是不容易,這種情況在我升上大學時候,得到了更好的證明。
進到班裏麵,我來到座位上,看著汪涵玉笑了。
汪涵玉看著我,眼睛裏都是警惕:“同桌,我看你賊眼明亮,目光霍霍,好像是在算計我什麽?反正是沒有安下來什麽好心眼,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我勒個去,到底是我胸無城府,還是女孩子的第六感覺太敏銳,媽滴,我還沒有動作,怎麽就說出來這種話。
我有求人家,還真不能胡說,我隻有涎著臉說:“同桌,你看你說的,好像我就是梁山好漢,或者是三俠五義的人物似得……”
噗嗤,汪涵玉笑了:“笑死我了,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把自己比作梁山好漢,比作三俠五義,臉皮真厚。有什麽事情說吧,別繞彎子了。”
我隻好說:“同桌,你也知道我和謝國安、阿奇、王建文、楊國勇、程濤是好兄弟。”
汪涵玉點點頭:“嗯嗯,怎麽了?”
“明天是王建文生日了?你看,我能不送他生日禮物麽?我想給你借點錢,星期一來了還你。”
汪涵玉微微一笑:“我看你賊眉鼠眼,眼光霍霍,不知道你心裏暗自想什麽壞主意,原來就是給我借錢啊,早說麽?一百塊夠不夠?”
我——我一臉黑線,我他媽不就是看了你一眼,怎麽就成了賊眉鼠眼,眼光霍霍,心思不正了?我的天,我真的是冤枉至極啊。
“夠夠夠,一百塊錢足夠了。”
汪涵玉很利索拿出來自己的女包,拿出來裏麵僅有的一百塊錢,遞給了我。
我心裏頭一動,她把自己所有的資金都給了我,今天中午怎麽吃飯?說道慷慨,還是汪涵玉,一個女生,在這方麵比我強的多。
課下課,我找謝國安,要了五塊錢的飯票,在第三節課下課時候,悄悄地給了汪涵玉:“同桌,今天中午的飯票。”
她有些驚異地看我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一股靈動的眼神在轉動。
她接過來我的飯票,什麽都沒有說。
窗外,慢慢地飄落著雪花,沒有風,隻有雪花如同是蒼天上麵的蝴蝶,或者是上天梨花敗了,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我說過,或許是出生在農村的緣故,或許是雨雪都和今年的收成有關係,事關我們的飯碗,每到下雨下雪的時候,我的心中總是充滿了寧靜,充滿了安逸,充滿了靜謐。
漫天的雪花,如同是剪破的玲瓏玉,是什麽樣的巧手,才能夠剪出來如此之多,不可數不可量的瓊花,向著山河大地漫漫鋪灑。
最後一節是自習課,我再自習課上,心意蒼茫,無著無落,就在練習本上麵寫到:風雪蒼茫大地空,今朝倚窗聞北風。時光空隨日月轉,功業無憑白發生。心逐詩詞入唐漢,文學玄虛道德經。青春歲月空回首,錦樣年華流匆匆。
寫完之後,我感覺到,時光虛度,人生無憑,前程蒼茫,道路遙遠,自己這一輩子到底要走向哪裏,能夠走向哪裏。
看著窗外,如同飛舞的蝴蝶的雪花,我的心事浩茫連接著蒼穹大地,彌漫在悠遠的歲月之中。
汪涵玉看到我寫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