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和廚師的交手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晚霞燃燒，夕陽鮮豔的下午。


  我負責買饃，我們五個人，每人兩個饅頭，一共是十個饅頭。


  到了我買饃的時候，食堂的夥計給我十個饃饃，其中有兩個是沒有發起來的饃，就是一團青紫色的死麵，饃小得可憐。


  我們這裏都把這種饃饃叫做鬼捏過的，因為鬼捏過，這種饃無論如何蒸煮，都不會成為白白胖胖的新鮮饃饃。


  我看著這兩個饃，向著賣饃的小夥子說道：“師父，這兩個饃你能不能給我換一換，誰吃啊。”


  我拿著同樣多的錢，同樣多的飯票，把這兩個饃拿回去，誰吃？怎麽吃？難道說這兩個饃讓給我自己不成？

  這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給了我一個凜冽目光：他人高馬大，臉上都是蔑視神情：“不換，該走就走，別在這地方礙事，別人還等著賣饃呢。”


  我心中氣大，卻沒有說出口，還是懇求他說：“師父，換換吧，換換吧，我拿一樣多的錢，買這樣的饃，我沒法交差啊。”


  一大籮筐饃就在我麵前散發著騰騰熱氣，不是沒有饃，為什麽要讓我吃虧？


  “走走走，別在這裏礙事，不換，我給你說了，不換，該走就走。別在這耽誤我們的事情，知道不知道。”


  他看著我好像是凶惡的惡狼，看著一隻軟弱的小羊，眼神中都是不屑。


  我身後的同學，說什麽的都有：“師父，換一換吧，又不差這兩個饃，你讓他們怎麽吃啊。”


  這是為我說話的人。


  “哎呀，買過了該走走，別在這裏耽誤事，我們還要買饃呢？”這些人是一百個不耐煩。


  “就是啊，當著我們的路，我們怎麽買饃？”


  “你不行了給他換一個也行。”


  ……


  買饃的年輕人看著我，一臉凶橫：“我說，你趕緊給我挪一挪，別在這裏耽誤事，後麵的人還需要買饃呢。”


  我心中的火當時洶湧起來：娘希匹，我在這裏耽誤事，我再向著你祈求換兩個饃啊，我拿一樣的錢為什麽要買這樣的饃饃？我還要被訓斥，真是豈有此理。


  我見到再也沒有換過來的可能性，心中也是惱怒了，放下來那兩個饃，伸手在籮筐裏自己抓了兩個。


  媽媽滴，你不給我，我不會自己拿，我倒要看看你能夠怎麽樣？

  我拿著兩個好饃就走，我走的是理直氣壯，付了錢了，就要要我滿意的商品，憑什麽我拿一樣的錢，要的卻是殘品次品？


  買饃的年輕人見到這裏，哐啷一聲，端開了放著一筐饃的桌子，從屋子裏麵出來了。


  他向前而來，伸手要抓我的衣領。


  喲嗬，奶奶的，還真是反了你了。


  我一聲怒吼，把十個饃饃向著他頭部砸過去：“祖奶奶的，還敢出來。”


  扔過去之後，我眼疾手快，一個箭步向前一衝，伸出來腳丫子，對著買饃的小夥的襠部就是一腳。


  砰，這一腳正好踢在他的褲襠裏。


  “哎喲，”他一聲叫喊，捂住了自己的褲襠。


  “打架了，有人打架了。”


  “快來看啊，快來看啊，有人打架了。”


  隨著一些人的呼叫，正在打飯的一些人呼啦啦包圍了我們的戰鬥圈。


  “喲嗬喲嗬，我們同學和廚師打起來了。”


  “我了個草，真是猛啊，這是誰打一個飯也能夠和廚師對著幹。”


  “這才是沒事找事。”


  說什麽風涼話的都有，人們就在這裏看熱鬧。


  我當時沒有停手，媽那個小逼，我買一個饃，你還出來想要揍我，真是反了天了。不知道馬王爺長著三隻眼是不是。


  他增在捂著自己的襠部，彎著腰，我一伸手抓住了廚師的頭發，緊接著，我的膝蓋對著他的臉頰頂過去。


  砰，直接砸在他的鼻子山。


  這位廚師鼻血直流。


  正在這時候，我聽見我們班主任華老師那獨特的聲音：“讓開讓開，讓我看看怎麽一回事？”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我了個草，華老師怎麽在這裏。


  我蹬蹬蹬向後倒退幾步，窟嗵坐在地上，隨即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眼淚嘩嘩地流下來：“你這個廚師，我草你媽，我買饃沒有那錢是麽？我拿了錢了對不對，你從裏麵追出來打我。”


  說到這裏，我站起來，就要和廚師拚命。


  砰，我的手臂被一個潔白的手抓住了：“柳鬆，怎麽了。”


  我看著華老師眼淚嘩嘩的往下流：“老師，他欺負我，我買饃，他給我兩個不開的死饃，我讓他換，他不換，還要罵我。”


  “就這樣我都忍了，我一再要求，他還是不換，最後，我把那兩個死饃放在筐裏，自己拿兩個饃，這個人他媽的，他就要出來打我。”


  “老師，你要給我做主啊，他人高馬大，力大無窮，我不是對手，剛才我被他打倒在地上，不行，這件事完不了。就算是司務長來了也不行，今天他要給我一個說法，如果不說出來一個小蟲吃米，這件事還他麽的沒有完了……”


  “老師，他打我了……”


  那位廚師手捂著襠部，臉色鐵青，鼻子上麵的血液奔流，估計他也是被我氣傻了。他的嘴片顫抖著，愣是說不出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