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換座位
禍從口出,病從口入。
這話是經驗之談,在宿舍大院門口,我辱罵丁老師的事情,讓我感覺非常後悔,逞一時口舌之快,給自己留下來禍根?
萬一丁老師惱了,找到我班主任華主任;萬一華主任聽了他的話把我辭退;萬一……我腦海中出現了好多萬一引出來的後果,後果很嚴重,不是我能夠承擔的了的。
到了學校中,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我坐在學校的涼亭裏麵,看著在十月裏還在盛開的月季花,和花壇裏麵的平鋪著的紫色的低矮的不知名的小花,心裏充滿了擔心。
我後悔了,不該呈口舌之快。
二月河寫的《康熙大帝》裏麵的吳應熊在書房,有吳三桂題寫的一幅字,上麵是這兩句話:得意不快心,失意不快口。吳三桂的人品如何,暫且不說,這一句話,真乃是看透人心,看透人世的卓遠見識。
我盯著盛開的粉色、紅色的月季花,心中想到:就算是我後悔又能夠如何?能夠讓時光倒流,能夠讓我收回去這句話,能夠改變這一切?
答案當然是都不能,那麽我擔心什麽?
如果說丁老師聽見了,我擔心不擔心也是聽見了;如果說丁老師要是向著華老師告狀,我擔心不擔心他也是告狀;要是華老師趕我走,我擔心不擔心他也趕我走,既然如此,我還擔心一個毛。
水來土屯,兵來將擋,真不行了收拾收拾我的一條被子,騎上我的三心牌自行車回家,這是自找的,怨不得別人。就算是回家又怎麽樣?難道說我還不活了?
我可不能夠想那個《套中人》,直接被自己的心思嚇死了。
到那時,我就騎著車子,對著臨河二中揮揮手,念一句: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的揮手,作別東邊的雲彩。
為啥這樣念,我家在臨河二中的西邊啊。
思想透徹,再也沒有畏懼,我到廁所嘩啦啦撒了一泡尿,轉身到樓上去了。
書山有路勤為徑,我還是要在書山書海裏麵拚打。
下午放學時候,華老師來了,我的心頭一顫:哎喲,華老師一般不在這時候來,難道說真的是東窗事發,我要完蛋了。
華老師麵容嚴肅,向著我這裏而來,每一步走的都是如此的地動山搖。
真有什麽事,你直接找人喊我一聲不就行了,用得著親自來到我這裏麽?這一定是讓別人來了不好看,他親自來找我,好收拾我,或者是讓我滾蛋。
十月的天氣,我居然額頭上麵冒出來滾滾汗珠子。
哪裏知道華老師過來了,拿出來幾張打印紙,他把這些紙挨著上一次考試成績張貼。
尼瑪,你幹嘛把打印紙張貼在身後,嚇得我的小心肝差一點從胸腔裏麵蹦躂出來。
他笑眯眯看看我:“不錯哦,一百天沒有摸過書,居然在班級裏麵能夠考試前六十五名,真是不錯。”
接著又看到我額頭上都是汗珠子,華老師關心問道:“柳鬆,你感冒了,大冬天怎麽冒出來這麽多的汗水。”
我用衣衫袖子擦拭一下額頭汗水,勉強說道:“沒事,沒事,真的沒事。”
我不能夠對他說,我以為是丁老師高了我的狀,看到您來了給嚇得啊。
華老師笑一笑,轉到了打印紙上麵,要在上麵張貼打印紙,對我關心說道:“柳鬆,如果是感冒了,就趕緊去看看,省的耽誤時間,耽誤學習啊。真不行打一針就好了。”
我站起來,笑得哪一個燦爛:“華老師,讓我來給你打手張貼成績吧。”
說著我就從他手中拿過來透明膠布,幫助華老師張貼成績。
我看到我們班第一名還是慕戀陽,在我們班排在第一,在全校排名也是第一;第四名就是馮曉筠,在全校排名第十。
他們的分數真的是比我的分數高出來老高。
吃飯時候,我對謝國安說:“哥,明天如果重新調座位,我想做到前麵一些。我的眼睛,有些近視。”
謝國安看我一眼,經過這麽長時間磨合,我們兩個相處融洽。
“中啊,我就坐在這個地方,不動了。”
其實,謝國安哥哥考試的成績是班級第十名,在學校也是五十多名。如果他要做一個好座位,恐怕還是隨便找的。
第二天,果然讓動了座位。
輪到我的時候,我看到第二排北邊第二有一個空位在,就搬著自己的凳子,坐到了那裏。
我向著左邊一轉頭,發現了一張俊俏的麵龐,這位女生正是馮曉筠。
我向著她說道:“以後多多關照啊。”
她噗嗤一下子笑了,把我笑懵了。怎麽?是說錯話了,還是怎麽滴?
不過她一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眯縫成為一條線,臉頰上有一雙深深的小酒窩。還沒有學會一般女子那一套粉刷自己的本領,素麵朝天,卻顯得非常耐看。
學生頭的齊耳長發,黑亮黑亮的。
笑的時候,一隻手放在嘴巴前麵,遮擋著嘴巴。
“我們以後,相互學習,相互促進。”
我後來問過她:“曉筠,我第一次坐到你身邊的時候,你笑什麽啊?”
“你說的是:以後多多關照,好像是日本人。”
我一臉黑線,尼瑪,原來是這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