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防著趙大人
趙有容看不下去了，衝上來一把揪過那女人的衣襟，一聲慘叫下，她的劍幾乎要刺破宮女的喉嚨，被趕來的宮女嬤嬤阻攔了，幾個內侍衝進來，將那宮女拖了出去。
“夫人，您鬆手，您把劍給奴婢。”嬤嬤哆哆嗦嗦地，掰開趙有容的手指，終於把沉重的長劍奪下來，眾人鬆了口氣，可更始帝和趙夫人卻像是定住了，彼此瞪著對方，他們再不敢多廢話，立刻退了下去。
“隻愛臣妾一個，是假話吧！”趙有容沒有哭，“皇上可以當做沒說，選妃納妾，立皇後，坐享齊人之福，臣妾不在乎。”
“你胡說什麽？”
“皇上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好，臣妾言盡於此。”趙有容霍然轉身，便要往門外走，可是她的手被抓住了，更始帝的手指緊緊纏上她的手指，十指緊扣，微微有些疼。
“容兒，那……是朕的殺手。”更始帝帝低沉的發出這句話，“容兒，你已經是一位出色夫人，可是朕，還不像個皇帝。”
趙有容麵色一怔，靜靜地聽皇上說：“朕能坐上這個皇位不容易，太多的人想把朕當做傀儡，妄圖染指江山，可朕手上沒有千軍萬馬，有的隻是皇帝的虛名和這冰冷的龍椅。朕若是想坐穩這大楚的江山，不得不除掉他們。”
“所以皇上養了那樣的女人？”趙有容詫異的看著他，心裏竟是萬般的無奈。
即便是皇上，即便是大楚的主子，也有這般的無奈。
蘇玄輕輕撫摸起她秀美的臉龐：“現在能相信朕了？”
溫柔的聲音響過耳際，趙有容冷若冰霜的臉融化了很多，蘇玄於她是夫君，更是皇上，他們之間除去夫妻，還是君臣，或著說皇上根本沒必要和她解釋什麽。
她目光怔怔，傻傻的問：“皇上說的是真的嗎？一切都是真的嗎？”
幸福來得太快，雲霧散的突然，趙有容喜極而泣，卻是忽然暈倒了過去。
“容兒，容兒……”更始帝一愣，抱住她，“李賢輔，快傳太醫。”
明顯閣裏，太醫進了一個又一個，全都是為趙夫人把脈而來。
仔細把脈一番，幾位太醫意見相左，已經低聲琢磨了好一會，有人說趙夫人懷的是雙胞胎，又有人說隻是胎兒偏大，脈象不穩，攪得蘇玄十分不安。
“到底怎麽樣了？”蘇玄壓著脾氣和焦慮，問道，“夫人的身體如何？”
太醫們總算給出了確切的答複，向更始帝稟告道：“恭喜皇上，夫人懷了身孕，尚且三個月，脈象不穩，暫時判定不出是否是雙生子。”
更始帝眉頭不展，緊張地問：“朕聽說，孕婦產雙生之子，十分危險？”
太醫們不敢隱瞞，將各種可能發生的危險告知皇帝，蘇玄麵色越來越沉，問道：“夫人知道嗎？”
太醫正欲回答，隻見趙夫的宮女緩緩走出內殿，躬身道：“皇上，夫人已經醒了，請您進殿。”
蘇玄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輕鬆愉悅，撂下一眾太醫，闊步進門來。
神色懨懨的趙有容正靠在窗下的貴妃榻上，這些日子她和皇上生氣，時有失眠，即便她今日強打精神，更始帝帝也看得出她的辛苦，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還不能表露出來。
“太醫說是可能雙生子。”蘇玄進門便道，“怎麽會是雙生子？”
趙有容問：“皇上不高興？”
更始帝帝不願再隱瞞，露出焦慮神情：“朕聽說，產雙生子十分危險，或是傷了孕婦，或是損了後出生的孩子，對你而言，都是痛苦，對朕亦如是。”
趙有容輕輕拉著更始帝的手，便是道：“皇上是英明之君，有些話，我們夫妻之間，可否坦誠相待？”
“容兒？”更始帝帝心中不安。
“皇上。”趙有容手指用了力道，緊緊纏著丈夫的手，“眼下太醫還不能確定，皇上實在不必太過擔憂。可太醫一旦確定，請皇上能多來陪陪臣妾。分娩時，臣妾若有不測，皇上將來再納妃時，倘若我產下的仍是公主也罷，若是小皇子，請將讓我父親來教導他，不要讓他在皇室裏受欺負，即便不要讓他有機會繼承皇位。”
“你在胡說什麽？”更始帝帝又惱又急。
“皇上，答應我。”趙有容道，“我不願他成為新寵妃的眼中釘，權當臣妾小人之心，請皇上體諒臣妾做娘的心情。”
蘇玄道：“那你可曾，體諒我的心？容兒，你若離去這一生除了你，朕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你要我去娶哪一個？”
趙有容含淚道：“皇上，不要說賭氣的話。”
蘇玄道：“不是賭氣的話，你若不想握痛苦，就不要離開朕。容兒，別怕，太醫還不能確定，即便確定了，天下那麽多雙生子的母親，都挺過來了，你也一定行的。”
趙有容點頭：“皇上，臣妾會拚盡全力。”
更始帝捧著趙有容的手，輕輕吻過她的手指，他已經在心中篤定，若有萬一，寧願不要孩子，也要保住她。
“容兒。”更始帝說，“待你分娩後，養好身體，朕就把養的那些女子通通送回家，許個好人家，朕再也不讓你懷疑。”
“是……”趙有容含淚，她心中怎忍與丈夫生死相隔，但這些日子的辛苦，已經叫她快熬不下去，若是時間一長身負兩胎的辛苦，不知該如何與人描述。
在丈夫的安撫下，趙有容得以短暫的安眠，蘇玨悄然退出內殿，太醫們仍在等候，他問：“何時才能確診？”
太醫應道：“夫人身孕眼下是三個月，四個月可知，若是求穩妥，怕是要等到六個月後。”
蘇玄的手指捏得咯咯直響：“你們好生照看著，千萬小心些。”
抬眼，他又對這幾個太醫道：“暫且不要告訴趙萌，夫人懷的可是雙生胎。說漏了嘴，朕要你們滿門抄斬。”
“是。”幾個太醫麵麵相覷，應了聲，都是宮裏的老人了，彼此的一眼都明白皇上這是防著趙萌趙大人。